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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赵构驾幸后宫,正悠闲地坐在紫烟缭绕,笼着朱纱的暖阁中,与汪芷玲在对弈,正在兴头,只听得汪芷玲一声叫吃!赵构的棋子被她吃了一个,赵构有些着急,匆忙进攻以求反转局势,终于汪芷玲输了。:ap; 文字版
赵构哈哈大笑,汪芷玲柔声道:“陛下,果真是高明!”
赵构更加的开心,汪芷玲手指敲着棋子,明媚的眼光一扫赵构,道:“不知圣上知道为何最终您在棋局的劣势上却赢了的原因吗?”赵构正端着茶,心不在焉地道:“你说说!”
汪芷玲眼波闪动,道:“正是因为你的主动,主动去攻击我,所以胜了,战事也是一样的,就算现时是劣势,但只要全局的分析加上灵活的运用,也一样可以打胜的,何况现在的战局陛下这边还并不算是劣势,将广兵多,何不把握时机,光复山河呢?”
赵构啪的一声将茶碗重重搁在龙案之上,他脸色沉了下去,哼了一声,咤道:“不要再说了!妇人之见!这等大事不是你这样的女人可以议论的!不要以为朕宠你,就可以胡言乱语,以后若敢再言,可休怪朕!”
汪芷玲心道:“这个皇帝真是个无用之辈!”但为了国家,每逢赵构有处事不公的地方,她都暗中帮忙改正,从旁教化,可赵构却越来越烦她,来她的寝宫的日子也越来越少,渐失恩宠。汪兆远早觉察着皇帝对汪家的态度的微妙变化,暗暗心惊。
这边汪碧星向柳儿问明一切,回到烟水居,已经月光如水,星光满天,他进入草舍之中,见迟凝香静静底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那飘忽不定的烛光,她的泪水洒落衣襟,汪碧星见她如此,不禁心痛。迟凝香见他回来,起身,欣喜道:“可曾查出锦儿的下落了吗?”
汪碧星让她坐下,缓缓道:“我今日去见柳儿了,她告诉我锦儿早就死了。”迟凝香一惊,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汪碧星道:“柳儿说锦儿在未进入迟府之前与迟府的家丁赵成相好,他们两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锦儿平时老实厚道,我猜想按她的性情是不会陷害迟大人的,除非赵成劝她。所以我就追问柳儿锦儿到底是怎么死的,柳儿说,有一天锦儿告病回家休息,柳儿去看她,锦儿非常高兴的告诉她,她以后不用当侍女了,要和赵成远走高飞,锦儿一直侍候迟大人衣着起居,迟大人出事的前几天,锦儿曾告诉柳儿,她要和赵成走了,柳儿就去给她送行,谁知一进门,竟现锦儿和赵成都已被人用剑刺死,她就抱着锦儿哭,就看见锦儿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支金钗,柳儿想这钗必和锦儿的死有关,于是她连忙葬了锦儿和赵成,将金钗带回迟府,对迟大人就说锦儿生病死了。因为柳儿虽和锦儿要好,但她却不想弄清死因,生怕连累到她,所以她就一直没有说出这件事,直到我去问她,她才说了。”
迟凝香听完,愈加惊奇,心中气那柳儿怎么可以这样?竟自私到这种地步?她忙问:“那除了金钗就没有别的线索了吗?”汪碧星摇摇头,叹道:“眼前只有锦儿这一条线索了。而这条线索最关键的就是这支钗。”他从怀中取出那枝金钗,凤头金钗,他细细地观察这支金钗,突然然现那凤鸟钗头竟似可以转动,他转了几圈,竟然看到钗杆里面是中空的,他向掌中倒了倒,一束细绢落在手中。
迟凝香和汪碧星急忙将那束细绢在烛光下展开,只见上面并无字迹,只有几幅画,一幅是两个家仆模样的人,其中一人是个小书童长得是非常伶俐,另一人年纪稍大,小书童要将金银送给另一个人,汪碧星见那书童特别眼熟,细一寻思,竟是汪碧玉的手下坠儿!下一幅图是小书童将一条锦带送于一侍女,迟凝香惊道:“这个侍女是锦儿。”第三幅图是那侍女将锦带系在一位老者身上。迟凝香一见又呼道:“这个…这个老人是我父亲。”
汪碧星寻思一番,气道:“我所料不错,果然是他。”迟凝香惊问,她的声音都有点颤,道:“是谁?”汪碧星又气又恨,一字字的吐出来,道:“汪碧玉!”
迟凝香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站立不稳,坐倒在椅上,她急于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强抑澎湃的心潮,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汪碧星从头至尾想了一番,才道:“你与迟大人都受汪碧玉的骗了,汪碧玉从小生性诡诈狠辣,我父亲对他言听计从,秦桧与我父亲之事也都是他往来奔波的,但这些内情只有我们汪家的人才知道的。”
他顿了顿才道:“我以前听了你的故事,心中早已确定汪碧玉是绝不会改过从新,向令尊拜师的,此事想是另有隐情,他花招极多,骗得令尊的信任而进入迟府,他向令尊求婚为的是系住迟大人,使他不和秦桧做对,并且得到你,如若令尊不同意,他就伺机陷害,果然令尊不同意,他因而下了狠心,这图画上的书童就是他的心腹书童坠儿,他仿造令尊笔迹写了檄文,并也陷害了赵大人,辛大人,再令坠儿与赵成联络,许给赵成金银,条件是将藏有反书的朝带系在迟大人的身上,锦儿虽觉奇怪,但她想和赵成远走高飞,就答应下来。想来锦儿和赵成都不识字,心里却又怕出事,因此将此事绘成图画,以便在汪碧玉将来灭口时用来要胁他们,可能还未待他们说话就已被汪碧玉的人灭口。而后事成,汪碧玉对你有意,再用计将你救出来。他才一再的拖延你,其实不是真心帮你翻案的。”他一口气说完,心觉惊骇,长叹一声,事情的真相终于弄清了。
迟凝香乍闻如此惊天阴谋,她又惊,惊的是汪碧玉心机之深,手段之毒,非常人所能,又怒,怒的是他竟隐瞒真相,迟家破灭之后仍装好人来骗取自己的感情,又恨,恨的是一家六十三口竟惨遭他离散人亡,而现在每条线索都断了,只有这一支金钗,怎么伸冤?她更恨自己有眼无珠,竟对汪碧玉有过心动,恨不得杀死自己,但又不敢相信这一切,她急怒攻心,竟晕了过去。
汪碧星一见大惊,急忙伸手扶住她,轻按她人中,待她醒来,见她泪流如注,不禁也感心酸,只恨哥哥怎么能如此伤他最爱之人的心?迟凝香手紧紧握住金钗,泣问道:“现在如何为迟家洗冤呢?”
汪碧星虽不忍再伤她心,但还是要对她说明:“我刚刚说也许赵成和锦儿未待说话之时,就已被汪碧玉灭口,但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汪碧玉明知他们不可能要胁了他?”
迟凝香惊问道:“为什么?”汪碧星叹口气,接道:“你想那锦儿与赵成根本就不认得字,不知道朝带之中有檄文,他们就算知道朝带内有书纸,也并不认得其中内容,他们如若知道,必请人写出其中内容,那不更可以要胁汪碧玉吗?可是他们却只画了这几幅画,这只能证明坠儿给他们带子,他们换了朝带,又怎能证明那条带子里面就有反诗呢?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出来锦带里有檄文,因而汪碧玉根本不怕他们。就算他们说出有图画,汪碧玉一听就已明白,当然也不怕这些图画到了谁的手里,所以他马上就灭了锦儿的口!”
迟凝香想一想,失望的坐在了椅上,她眼神空而无物,问道:“那就是说这金钗什么也证明不了?”汪碧星恨恨道:“正是,现在人证除了陈东命在旦夕,金钗也证明不了什么,一切都是我的推测,这就是汪碧玉的做事的厉害之处。”
他见迟凝香失神悲怨的神色,脸白如纸,不禁心酸,劝道:“你放心,依我所料,你现在绝不能回汪家,如若被家父现你的真实身份,你就死定了。迟家的事就交给我吧。”迟凝香的心里罩上了一层阴云,她无神地望了望汪碧星道:“如若你去找证据不是太危险了吗?”汪碧星递给她帕子,迟凝香拭了拭她的眼泪,汪碧星轻声道:“只好如此了,迟姑娘,我是不会让你再回汪府受苦了。”迟凝香望着他,冷透了的心才泛起一丝暖意。
在汪府中却没有这种寒意,反而是春意融融,汪兆远将董有荣的礼物飘飘送入寝室,飘飘环顾一下,她似水的眸子里饱蕴春光般的笑意,她故意坐在绣凤床上,神色充满了挑逗之意。汪兆远似乎也迷醉了,他挨着她坐下,飘飘张开粉嫩的双臂,娇笑着扎入他的怀中,而汪兆远捧起她俏丽的脸,亲吻了起来,飘飘也很配合,忽然汪兆远咳嗽了起来,飘飘奇怪,忙拍着他的后背,小芸此时闻声走了进来,她手上提着一紫砂茶壶,她忙道:“爷,你吃药的时间到了。”飘飘奇问道:“汪大人,你身体不适?”小芸笑着对飘飘道:“姑娘,我家老爷有咳喘之症,吃了药就好了。”她说完忙着将一朱金色的小瓷瓶打开,将一丸药送入汪兆远的口中。汪兆远示意她倒水,谁知小芸刚一倒水,水太热了,她竟失手打翻了茶盏。
飘飘见状,忙喝道:“你也太不小心了,让我来吧。”飘飘用手帕包着茶壶,用另一茶盏倒了茶,她小心的尝了一口,试试温度,才敬奉给汪兆远。汪兆远饮了,不禁握住飘飘的玉手,笑道:“还是你疼惜我。”飘飘娇嗔的坐在他的身边。小芸见状忙退出去了。
汪兆远扶她卧倒在床上,飘飘竟这么快就睡了过去。汪兆远脸上微微冷笑,他站起身,快步走出房外,见小芸在外侍立,对她称赞道:“做的好。”又道:“刚刚你说碧玉回来了,他怎么这么快!他现在哪里?”小芸接了赏银,忙道:“公子爷快马回来,已在书房侍候。”汪兆远立即奔到书房。
汪碧玉在书房密室里踱来踱去,不知走了几次,心乱如麻。此时,他见汪兆远进来,忙躬身道:“父亲大人,孩儿我知道这是擅离职守,可是孩儿实是担心父亲的安危,方才快马回来的。”汪兆远厉声喝道:“跪下!”
汪碧玉急忙跪下,他的白皙的额角竟渗出了冷汗。汪兆远复杂的眼色望着他,问道:“你不要再骗我,到底你擅自回来是为什么?你说实话,那个侍女云梦到底是什么人?”
汪碧玉心中顿时掀起轩然大波,他强自稳定,神色不变道:“爹爹,我从你的书信中得知我的侍女被人劫走,我想竟有人如此容易的出入汪府,我实是担心父亲的安全才回来的。云梦只是前学士迟连忠的一个贴身侍女,并无不妥。”
汪兆远思忖半日,心中不信,接问道:“我看云梦来历绝不简单,我看她气度不凡,颇有大家之风,并不像个侍女,且她居然向我说谎,还有人冒死进府里抢劫她,你再不说实话,我必罚你!”
汪碧玉脑海里不停的思索,他心头一凉,心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迟凝香的身份,他急中生智反问道:“父亲,你为何如此的关心区区一个侍女?而且她向你说什么谎了?”汪兆远闻言一惊,心想他居然查起我的底来了,气骂道:“我要你说,你快说,何必问那么多?”
汪碧玉心里明白,汪兆远必有蹊跷,不过他不敢再问,只好道:“依孩儿想,必是有人想查汪府的一些底细,所以才将我的侍女劫走,以便逼问。”
汪兆远厉声道:“不对,云梦对我言词闪烁,必有隐情,我查问柳儿,她说她当时被点穴,没有看清来人样子,云梦就已被劫走,可是我看她的身上并无没人点穴的迹像,且如若是真是被人点穴,又是谁给她解穴的呢?更何况云梦和玉娇一起被劫,她们如若不认识那人怎么会不呼救就被人劫走呢?你说实话!”
汪碧玉拭了拭头上的汗,忙道:“想是柳儿知情不报,云梦和玉娇被劫之时已被毒晕,所以不能呼救。”汪兆远看他不说真话,又逼问道:“那柳儿又为何知情不报?”汪碧玉低,嗫嚅着道:“那要问柳儿,孩儿如何知道?”汪兆远断然气喝道:“柳儿已说出一切了,那个云梦就是原迟学士的女儿迟凝香对不对?”
汪碧玉闻言,头中轰的一声,宛如雷霆电击一般,他并不为自己难过,而是担心迟凝香的安危,他几欲晕过去。
此时,只听小芸报道:“柳儿已来了。”汪碧玉见柳儿战战兢兢的进来,恨不得去掐死她,他瞪着柳儿,从来没有的凶恶的眼神,让柳儿胆寒,她忙走到汪兆远的身
跪下去。汪兆远不耐烦再说,挥挥手道:“柳儿你说吧。”
柳儿不敢再瞧汪碧玉,她又惊又怕,低声道:“是…是公子爷将我家迟姑娘暗中救了出来的,她化名云梦藏在汪府的。”汪碧玉已恨死了柳儿,他大声道:“柳儿满口胡言!父亲,你要相信孩儿的话啊!”他脑中已混乱一片,只能祈求父亲相信。
汪兆远气得狠狠地拍着桌案,道:“你….你….真是太大胆了,事实若露出,不但你要犯欺君之罪,连汪家也会因此不保。”汪碧玉冷汗又流了下来,忙喝问柳儿道:“你到底是谁指使的编出这样的笑话?我怎么会将迟姑娘藏在府中,我难道不怕死吗?”
柳儿看着他怒冲冠的表情,那俊朗的脸已扭曲,她突然冲上去,颤声道:“汪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你对我家姑娘的宠爱,每次看到你对她的眼神,我都心痛得很,汪大人已答应我了,只要我说出真相,我就可以嫁给你,公子爷,你知道吗?柳儿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人,而迟姑娘却和二公子相好了,你不要再想她了,让汪大人秉公办理吧。这样你也可以不犯欺君之罪啊,柳儿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啊。”柳儿居然编出迟凝香已喜欢上汪碧星的谎话!
汪碧玉早就隐约感觉到汪碧星对迟凝香有意,可是没有想到迟凝香与汪碧星竟真的相恋了,他有些混乱了,他头脑像被铁锤重重的打了一下,其它柳儿说什么他也听不下去了。他不管汪兆远,一手掐住柳儿的脖子,眼中已怒恨成火,他恨恨地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迟姑娘何等对你,你竟为一已之私,害了她,你这么做不会为我洗脱罪名,是在用刀剜我的心,你还不如先杀了我!”
柳儿已让他掐得透不过气来,她眼泪涟涟,而汪兆远也惊住了,他从没有见过汪碧玉这么激动,这么的大怒,见汪碧玉额上的青筋都暴出,忙出手阻止汪碧玉。柳儿一丝丝的气息,挤出一句话:“她不属于你,她属于汪碧星。”汪碧玉猛然松手,仿佛一瞬间他的心他的神都被抽了出去,只有一副空壳,他无比颓废的跌倒在地。
柳儿足足喘了好久,见汪碧玉呆若木鸡的样子,忙对汪兆远道:“老爷,你救救公子啊!老爷,我看他神色不对,我先扶他回去吧,与公子爷结姻的事,先过这一段时间再说吧。”
汪兆远望了望汪碧玉,忽然嘴角抽*动了一下,恨恨地对柳儿道:“你以为我真的让你和玉儿在一起?你这种背主叛逆的小人,怎么配得上玉儿?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自私钻营,汪家密室向来不让外人进来,今日让你进来,又怎能留你活口,凝香的事更不可留你。你去死吧。”他猛然抽出壁上青龙剑,一剑正中柳儿的胸口。柳儿立时气绝而死。小芸守在外面,立时将柳儿抬出去,命人埋葬。
汪兆远缓缓地扶起汪碧玉,他思了半日,见汪碧玉神色渐渐的平静,他才缓缓地道:“玉儿,其实你应该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的。”
汪碧玉思想中空空的,只有迟凝香的影子在那里徘徊,闻听父亲的话语,他无力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愿意她离我而去。”
汪兆远看他的神色,隐隐的想起了当年他看袁淑琴跳崖时的心情,多少年了,未曾有过的冲动,刚刚的一刹那间竟回到了他的心里,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安排,让爱子碧玉爱上了袁淑琴的女儿,而究竟袁淑琴欠了自己什么,她为自己跳了崖,大难不死,嫁了个好夫君迟连忠,生了如此绝世的女儿,却又被自己的一双手将她和丈夫送上了断头台。
汪兆远心潮起伏,他终于现他是如此的卑劣,竟活活的断送了爱情,断送了心爱的人,为了什么?为了汪家的声名鹊起,为了汪家的一世荣华,看着汪碧玉失神的眼睛,他不禁叹息可能也断送了儿子的爱情,卖国求荣,陷害忠良,背着良心竟做出了那么多的丑事,为什么一个钱字,一个权字,会让自己变得如此的不堪。汪兆远心中大呼天啊,这是怎么了?如若她不是袁淑琴唯一的血脉,那么汪兆远会立即的下令让她去死,以绝后患。但是….一想到袁淑琴最后还是死在他的手中,幸福也毁在了他的手上,而现在她唯一的女儿又将葬送,汪兆远有些不舍。
汪碧玉却没有现他的父亲的异样,他挂记着凝香,一直在心中默默的祈求着,让凝香能再回来看他一眼,哪怕凝香爱的不他,是碧星。他的眼中湿湿的,觉得心很痛,真的很痛….
两人无言半晌,终于汪兆远长叹一声,道:“我不会让香儿死的。”汪碧玉脑中立即清明了,他泪珠滚落,双膝下跪,对汪兆远颤声道:“父亲,你知道吗?你这个决定,不但救了凝香,也救了你的玉儿。”他连连叩了三个头,却又觉得奇怪怎么父亲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这不是父亲以往的作风啊?
汪兆远扶着汪碧玉起来,他望着他的儿子,汪兆远看到汪碧玉悲怆的眼神,他缓缓地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汪碧玉觉父亲的眼神似乎凝注着某个远方的地方,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的脆弱而细腻。他静静的聆听。
汪兆远将他与袁淑琴的事慢慢的告诉了汪碧玉。汪碧玉大惊,心道:“原来父亲也曾有过这样的伤心,也曾真的付出过感情。”他才知父亲一向不将女人放在心上,原来是因为有一个永远在他心中是谁也比不上的女人。
汪兆远已说完,他叹了口气,道:“我听闻香儿口中淑琴的坟墓,就亲自去祭拜,想淑琴一生为我所累,本想好好的让她风光的厚葬,谁知我到了十里坡,竟没有袁淑琴的坟墓,我不禁奇怪,为何一个侍女要骗我,所以我才查证柳儿,柳儿说出真相,我大惊,又想到既然你敢做出如此欺君瞒父的举动,想必有隐情,才书信告诉于你,不想你听闻香儿失踪,竟擅离职守跑了回来,你对香儿竟如此的深情,仿佛和为父当年一个样子。”
汪碧玉此时才觉得一向他敬畏极深的父亲,有了人情味,他竟如此和父亲相像并且父子间的距离接近一些,他见父亲的眼睛竟也湿润了。汪兆远叹口气道:“想淑琴一生为我所累,我如何能再将她唯一女儿走上不归路。我想就将错就错成全了你和香儿的一段美好姻缘,也算对淑琴和我的当年的一段情的弥补。”汪碧玉闻言,他的悲痛却更加的深遂,更难自拔,他流泪道:“只怕,只怕,她不会同意。她既然可以与二弟逃走,想必她已心有另属,已喜欢上星弟了。”他说完,只觉一种巨大的悲痛压在了自己的胸口。
汪兆远这才想起柳儿说迟凝香对汪碧星有意,看着汪碧玉憔悴的脸,不禁叹道:“淑琴让我一生为她所困,而没想到她的女儿竟让我的两个儿子都如此的心动,真是冤孽。”他对汪碧玉道:“你打算怎么做?”
汪碧玉冷静了下来,他拭了拭泪,才道:“碧星弟弟一定查不出确凿的证据来查明迟家是冤案,而我们现在更不能为迟家平反,如若父亲为迟家平了反,无疑汪家就成了陷害忠良的叛臣,所以我们一方面对二弟最好是将他拉过来,以免他再对付我们,更希望他可以解开凝香的心结,化解这份仇恨,另一方面……“
他停了半晌,他实在是不想说,他已明知迟凝香一定是知道了真相所以才会与汪碧星一起离开汪府的,那个真相就是他一直瞒她的,他也是陷害迟大人的局内人,所以他想迟凝香一定不会再爱上他,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了,为了保全汪家也怕汪兆远将来再要除掉迟凝香,他也深以为迟凝香要想活着就绝不能再回到汪府,他为了迟凝香的幸福,他下了最大的决心,他咬了咬嘴唇,才道:“另一方面,请允许父亲让碧星弟弟和凝香完婚,厚葬迟家,汪家一定要让她幸福,让她快乐一生,并且请父亲允许让他们远走高飞,因为的确是我们对不起她。我们应该这么做,这样汪家也不会陷入危局。”
汪兆远想了好久,方道:“淑琴一生烈性,香儿会不会像她母亲那样,不会同意呢?”汪碧玉其实心中也是不安,他也不敢确定迟凝香会不会同意,只好道:“我想她会的吧。”他想最好是让汪碧星念在父子兄弟之情,得到迟凝香的宽容,以平息汪家的大难。他心已抱了必死之心,他愿意为她而死,已还她迟家的性命。如若真相泄露,为了汪家,他也甘愿牺牲,但他怎能对父亲说出此事呢?
汪兆远点了点头,眼光定定的望着远方,心道:“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忽然又想起秦桧那奸笑的样子,不禁胆寒,已然走到这种田地,就算收手,也是退无可退,骑虎难下,现在剑拔弩张,局势难安,自己失势,秦桧必然更得势,如若将一切秦桧所做之事告诉圣上,也难免牵连汪家上下。他皱了皱眉头,长叹一声,忽又起杀机,如若迟凝香万一被秦桧得去,那么她这么样的与汪家仇深似海,那么秦桧会不会利用这个来对付自己呢!?何况现在汪家的势力越来越大,万一哪天与秦桧成为水火,那这个迟凝香可是个祸根,再想到如落在主战派手上,汪家苦心经营一世的荣华更危险!
再想到奋斗而来的世代荣华,他又忽然转了心意,下了狠心对天上的袁淑琴道:“对不起了,就当我汪兆远对不起你了!为了汪家的未来,我不得不再将你的爱女斩草除根!”
汪兆远目光陡然变冷,对汪碧玉喝道:“我已转变心意,为了我们汪家的将来,不能留一个活口,不能留迟凝香活着!因为你保证不了她会不会帮别人来对付我们!所以必须除掉她!”
汪碧玉大惊失色,他再叫了一声父亲,汪兆远狠了狠心,叫人道:“命人找到那迟凝香的所在,将那迟凝香遇上就杀!要死的!”汪碧玉又见到父亲眼光中的杀气,他知道已经无法劝阻。他脑筋飞运转,正待向外走,却被汪兆远挡住,汪兆远严厉地望着他道:“你不要再想救她了!来人,将玉儿看守起来!不得自行出去!何况你擅离军中已有罪,更不能让人现!”汪碧玉担心迟凝香,竟怒道:“父亲!!我必须出去找她!”汪兆远大喝道:“你敢!”
汪碧玉复跪下,道:“父亲如果你一意孤行要杀迟凝香,以后玉儿就不再为你设一计出一策!也不要出去做官封侯!”
汪兆远气得手指颤,指着汪碧玉道:“你怎么如此的放不下感情!这能成什么大器!当初你的大妹妹芷萍嫁给董有荣之时,你也只劝了几句,也就罢了,怎么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就不要你父亲了吗?真是枉费我这么多年对你的精心栽培!”
汪碧玉心潮震动,他坚持道:“我知道你一直将我视为汪家的希望,但是无论如何迟凝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我会想办法让她与碧星弟弟远走高飞,保证他们再也不回来对付汪家,这样你可以放她一条生路吗?”
汪兆远气道:“只有死人我才放心,他们一个个的都对我们不满,尤其是现在,至从你三妹进宫以后倍得恩宠,秦桧开始忌惮我们的权势,岳飞他们主战派又视我们为奸逆,现时汪家已经危机毕现,你不考虑我们的成败大计,怎么可以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一切了呢!你为了她已犯下了欺君大罪,现在必须斩草除根,不必再多言!”
汪碧玉心知父亲心意已决,迟凝香万难再留,汪兆远已跨门出去了,将门一关,命人道:“来人!将他看管起来!”汪碧玉待要向外冲书房的厚实几重的铁门已合上。汪兆远马上下令让人查找汪碧星,杀死迟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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