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碧血丹心 > 第六回 雷霆大怒 朝臣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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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秦桧正在汪兆远府中欣赏歌妓表演,闻词中有唱风光好词:“好因缘,恶因缘,只得邮亭一夜眠,别神仙。(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网)琵琶拔尽相思调,知音少,待得鸾胶续断弦,是何年?”

    秦桧听得兴起,大笑道:“何谓正人君子,想那唱书中的陶学士,一闻秦弱兰之香,便不自持,写此等风光艳调,所谓不好色之君子,皆虚言也。”

    汪兆远连连赞道:“不想秦相国对此等街头俚语小曲,也如此的精熟。让下官佩服。”

    秦桧哈哈大笑。他忽又瞟见那歌妓丰润妖娆,雪肤艳姿,体态轻盈,不禁醉眼惺忪道:“飘然悠然,真不知身在何处也?”

    汪兆远察言观

    笑道:“相国,如此喜欢此姬,下官愿送与相国。”

    秦桧饮了几口醇酒,大笑道:“多谢,多谢。”

    正酒香浓郁,钗环鬓影之时,忽见有人来报:“圣上急命,秦相国入宫。”秦桧一听,立时酒醒了几分,忙更衣起轿,见穷苦百姓挡道一律持着牌,打散穷人家以便开道。他片时已进宫中。

    赵构正在宫殿内赏景饮酒,秦桧一见这番情景,心中略放稳些,谄媚道:“不知圣上有何要事唤微臣来此?”

    赵构眼角瞄了秦桧一下,淡然笑道:“此处无旁人,相国可陪朕饮酒。”

    秦桧惶恐,忙道:“微臣不敢。”

    赵构眼光闪动,微笑道:“近日相国劳累了。前几日我收到几本很可笑的折子,想给相国一阅。”

    秦桧心下犯疑道:“不知是什么折子?”赵构道:“右正言辛次膺的折子。你看看罢。”

    秦桧闻言,心中怒恨暗道:“又是辛次膺。可恶!”忙接过折子一看,心头大惊,吓得突突直跳,折中弹劾秦桧以权谋私,为其妻兄谋官职,并告秦桧妻兄曾投拜金国等事。秦桧急忙定了定神,故作镇静道:“真是可笑的折子。”

    赵构望着秦桧的样子,笑了起来,秦桧见赵构并无怒的迹象,心定了定,道:“圣上圣明,此等诬告之言,实是可恶,臣为大宋江山费尽心力,请圣上明察。”

    赵构笑着问道:“不知秦相国觉得辛次膺此人如何?”

    秦桧心中暗恨,急忙奏道:“此人曾因剿匪而获圣上的提拔,但居心颇测,怎不知他是否与匪类串通才获此成功?所以请圣上对辛次膺加以处罚。”

    赵构突然厉声喝道:“秦桧!你这人做事太过草率,怎能如此的骄纵,朕虽宠信于你,但你做事也要留有分寸,朕这里压了弹劾你的七道奏折,都是辛次膺所奏,如若不是朕给压了下来,你恐怕早已被人弹劾下去,相国之位也不保了。”

    秦桧一头冷汗,酒都醒了,急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微臣谢圣上的恩典,但是辛次膺,他,他的确是诬告啊!”

    赵构只是想吓吓他,见他说的真切,不禁奇怪道:“你怎么讲?”

    秦桧定了定神才道:“微臣的确为妻兄谋了一个职位,可是微臣并非以权谋得此位,而是用微臣的积蓄为妻兄买得此位啊,从道君皇帝以来,多少的官位都是可以论价购得,微臣并没有违禁啊!微臣妻兄确曾投金国,但是也同样地视死如归,没有变节之事啊,而且臣想借妻兄之力而与金国和议,如若和议成功,这不也是圣上的心愿吗?”

    赵构这才缓缓坐下,笑道:“果然巧舌如簧,看来朕要和金国谈成和议还非得爱卿不可啊!”

    秦桧用衣袖擦了擦额上汗珠,忙道:“陛下圣明。”

    赵构脸上阴已转睛,笑对秦桧道:“爱卿已累了,回去吧。”

    秦桧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但秦桧并没有回府,却到了汪

    对汪兆远大喝道:“可恶的辛次膺,汪大

    你还没有除去迟连忠吗?这些主战的恶臣,都快要翻了天了,你除去迟连忠,不可犹豫!”

    汪兆远见秦桧雷霆大怒,听闻了秦桧在宫中的经过,心道秦桧这一下是恨死迟连忠等人了,看来迟连忠非除不可,而且要狠,以便杀一儆百。

    于是汪兆远待秦桧走后,急命汪碧玉来书房,将秦桧之言一一告诉汪碧玉,严格指令要汪碧玉立即行动,按原计划进行。汪碧玉待要进言,汪兆远已完全不听。汪碧玉无奈,只好回到房内,小翠奉茶给他,他对小翠道:“看我还不如你,你在江湖中可以自由自在,我却要一辈子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小翠我应该怎么做?”

    小翠心中疑惑,奇问道:“公子爷,你怎么突然起感叹来了?大人是信任你,才将此等大事托付于你,你以前也曾多为他效

    怎么这回如此的不忍心呢?”

    汪碧玉将茶盏放在一

    慢慢道:“因为,唉….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也许是病了吧?”

    小翠一听,吓了一

    急问道:“公子爷怎么了?”

    汪碧玉凝视着窗外,悠悠地道:“你有没有得过这样一种病?看不见一个人会时时的想着她,当她遇到危险,你会奋不顾身,为她辗转反侧,虽然明知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却还是放不下她,这可怎么办?”

    小翠望着汪碧玉的眼睛,见他仿佛在梦中,她的心中作痛,不禁流了

    幽幽地道:“想当年,我在江湖行走,幸得你出手相救,才使我远离了江湖的恩怨仇杀,得以在汪府里安身立命,记得那时公子你不过十五六岁,至从那次你与我相遇后,小翠也得了这种病。不想公子爷今日竟对别的姑娘得了这种病。”

    汪碧玉见她脸微晕红,心思一动,但装作不懂道:“好了,好了,我能解决的。你精于毒药又懂易容,医药之道也颇精通,什么病都会让你治好的,所以不要哭,你的公子爷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小翠破泣为笑,汪碧玉见她去了,依旧心乱如麻。没缘法转眼分离乍,想是与迟凝香无缘,没办法只好尽其所能保住迟凝香周全也就是了。至于迟连忠看来是万难再保。

    于是汪碧玉展开宣纸,模仿迟连忠的笔迹写了一篇谋反的檄文,在下面落款处写上迟连忠,辛次膺.准备完毕,他唤来坠儿暗中嘱咐了一番,将此文交给坠儿。

    过了几日上朝之时,百官分列,右正言辛次膺出班启奏道:“圣上,可曾玉览臣弹劾相国的奏折?”赵构眼光一扫秦桧,慢声道:“尚未及阅览。”

    辛次膺胸中气极,奏道:“臣已连上七道奏折,弹劾秦桧为其妻兄以权谋职,及秦桧的妻兄曾投诚金国,怎么数日已过,圣上还没有看到?”

    赵构咳嗽了一声,道:“这个….”

    秦桧见状,恶狠狠底对辛次膺道:“圣上日理万机,已很辛苦,你怎么这样对圣上说话?”

    辛次膺心下已明白分明是高宗留中不,存心袒护秦桧,心下恨极,一气之下,便道:“即如此,臣请求撤下我的职务,准我告老还乡。”

    赵构见状,忙道:“爱卿何必如此动气啊!是朕一时的疏忽了。”

    这时,汪兆远神色泰然,向赵构奏道:“臣奏请圣上准辛右正言的告老还乡的要求。这已然就是对他大大的恩德了。”

    赵构奇怪,辛次膺亦不解,秦桧却已明白,暗中欣喜。汪兆远一扫众臣道:“臣启奏圣上,迟连忠,辛次膺合作谋反!”此语一出,群臣大惊。百官顿时议论纷纷。

    赵构大惊,迟连忠心头大为骇异,他立时出班奏道:“汪枢密一派胡言!臣与辛大人,忠心赤胆,怎会谋反?请圣上明察。”

    辛次膺更是怒道:“汪大人,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我等谋反,你有何证据?”

    汪兆远不慌不忙,慢慢地道:“臣已探得,此两人已拟出叛国的檄文,现正在迟大人的身上。不信的话,圣上可以搜查!”

    迟连忠诧异,但自思一生忠心为国,何曾有叛乱之心,当下义正严辞的奏道:“臣请圣上搜,臣之心可昭日月。”

    赵构一使眼色,左右禁军兵士入殿,将迟连忠全身上下搜了一遍,向赵构奏道:“启禀圣上,迟连忠身上并无叛乱檄文。”

    迟连忠心下稍宽,厉声质问汪兆远,道:“汪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汪兆远不动声色,笑道:“如此重要之物,迟大人怎会随意就让人翻出,他已将此物藏于腰间锦带之中!”

    禁兵立时解下迟连忠腰上的锦带,划开锦带,交与内侍,内侍玉盘接了,承上,赵构仔细一看,果然见锦带之内似有纸,忙拆开一看,不禁大怒,檄文里面痛骂高宗,胆小如鼠,视金兵为父,卖国求荣等等

    赵构的确惧怕金兵才一再的求和,不过此等骂他,他怎受得了,立时怒,狠狠地喝道:“迟连忠,辛次膺,你等还有何话说?”

    迟连忠已然被弄胡涂了,而赵鼎已看出是汪秦两人酝酿已久的计策,并非来自偶然,此时并不慌忙,只慢慢地道:“请问汪大人,你怎知道此檄文在迟大人的锦带之内?”

    汪兆远略一窘,便道:“圣上请听臣言,臣早已觉察迟连忠的叛逆之心,所以早已派人潜进入迟府,实是为取得反叛罪证,如今罪证确凿,请圣上明断。”

    迟连忠心中一凉,难道是汪碧玉?他痛心疾,不想自己一世清名,竟有眼无珠,被一小儿戏弄于股掌之上,实在是恨极恨极。

    辛次膺冷静一下,奏道:“可否将檄文让为臣一读?”

    赵构此时已气极,将檄文扔下,恨恨地道:“拿去,看你们还有何话说?”

    辛次膺跪地捡来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此檄文笔法俊峭,深得迟连忠笔法之妙,只是落款上自己的名字不尽然全像,他忙对赵构奏道:“圣上,臣的落款分明是别人捏造,就算檄文字迹和迟大人的字迹相似,既然臣是被人陷害,那么迟大人也同样是被别人陷害的,请圣上明察。”

    秦桧闻言,瞪了汪兆远一眼,心想汪碧玉也有失策的时候。

    汪兆远不惊不忙,笑道:“兵书上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辛次膺心计深沉,为防其野心外泄,自然换了笔法落款。辛右言有日诵千言之能,精熟柳体,王体,诸多笔体,此等小计,岂能瞒得过圣上的法眼?何况我还有人证!”赵构此时急怒,也不待什么,喝道:“宣!”

    于是汪兆远拍了拍手,一人便被带上殿来。迟连忠大惊,此人竟是管家迟锋,迟锋不敢抬头看迟连忠,跪地叩,三呼万岁后,向赵构奏道:“汪大人受命小人,进入迟府中,我深为了解迟家内部情况,迟连忠与辛次膺合作谋反,檄文即是证据,并且他们还设计救出已判谋害罪的死囚陈东。其野心昭然,请圣上明断。”

    赵构听了这话,更是气冲牛斗,大喝道:“迟连忠!陈东现在何处?”

    迟连忠大

    心中恨极,走近迟锋,举手便打,迟锋忽然轻轻一点迟连忠的胳膊,迟连忠只觉酸痛难当,打不下去,只好气骂道:“我迟连忠一世清白,只是看错了你这畜生,方有今日下场。想迟家素日待你不薄,你在迟家两年,怎么可以这样陷害于我?”

    迟锋并不理他,对赵构奏道:“陈东现已被汪大人追回,已病死。”汪兆远忙奏道:“迟连忠救出陈东让其逃走,幸得迟锋传报于我,我即让人捉拿回来,可那陈东因伤重已死,臣经与衙司共议,已将其埋葬,迟连忠连络外将辛次膺等人,作这等檄文,现在人证物证确凿,陛下请明决!”

    赵鼎心明眼亮,看出是汪兆远的计谋,见无法翻案,索性让汪兆远无法自圆其说,他急中生智,忙奏道:“汪大人之子汪碧玉,现已是迟大人的学生,如若迟大人谋反,汪大人怎么会毫无干系?”

    他以为此话点到要害之处,汪兆远投鼠忌器,就不会再为难下去,谁知汪兆远置若罔闻,厉声喝向赵鼎道:“请问我子汪碧玉成为迟大人的学生,谁可以为证?”

    赵鼎一惊,汪碧玉此事一向隐秘,只有他和迟连忠知道,又如何再说。他一时语塞。

    汪兆远步步相逼道:“赵大人,请不要血口喷人,你竟要拉我们汪家下水,真是用心良苦啊。”

    赵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汪兆远乘胜追击,奏道:“想必此时圣上可以看出了吧,他们的居心是何等的险恶,机密外

    还要拉人下水,堵人之口。圣上请明断。”

    辛次膺急质问汪兆远喝道:“就算我们有谋反之心,又何必将檄文藏于上朝的锦带之中!这不是欲盖弥彰了吗!分明是陷害!”

    汪兆远笑道:“谁会想得到朝服大带里居然有谋反檄文?这不是最好隐藏的地方了吗?”

    辛次膺见他巧舌如簧,心中恨极,一时也无语。

    赵构怒极,立时拍案而

    指着迟连

    怒喝道:“迟连忠,你还有何话说!”

    迟连忠已经绝望,他狠狠地目光扫视百官,想奸臣当道,自己纵有济世之志也难以施展,心痛欲裂,他突然大笑道:“天地可鉴,连忠一片忠心!”说完,气冲牛斗,竟向殿前盘龙金柱上撞去,立时气绝。

    秦桧暗笑,汪兆远视若无睹,赵鼎大惊,辛次膺痛哭失声。迟锋见迟连忠已死,竟不待皇命,急奔了出去。他的步伐极快,倏忽地跑出了大殿,殿外禁兵一时全关注迟连忠之死,倒也没人去拦迟锋,满朝文武见迟连忠身

    有的难

    有的不敢言.

    汪兆远慢慢奏道:“看来迟连忠自知其罪深重,所以自裁,不过依律法,此谋逆之罪当抄家,请圣上下旨。”

    赵构立时宣旨道:“迟连忠既然已经自

    迟家立即抄

    迟家亲友一律

    迟家仆人都另行出售,马上包围迟府,不许内通消息,辛次膺贬湖南提刑。立即起程。”

    秦桧心思一

    心道也不能让赵鼎一个人逃了.忙道:“臣知赵大人与迟连忠交往颇

    适才在朝上又屡次为其求

    他内结台

    外连诸

    意不可

    请圣上明察.”

    赵鼎心知秦桧要向他动手

    没有办

    心道:“徐图良机,.”便奏道:“老臣年

    精神不

    臣愿告老还

    请圣上恩准.”秦桧早就对他恨之入骨,此时自是心中喜不可支。

    赵构此时心烦意

    挥手道:“准了.”退朝,从此诸多文武大臣心有悸然,不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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