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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嫣默然。
如果是后者……如果是后者,那意味着什么?
林远杭此时似乎很有耐心,他安静地等她开口讲话。
许久,她轻轻地说,“我……我没有抗拒你。”
“还说没有,都不看我。”他轻缓地晃晃她的肩,“如果不是抗拒我,就是在抗拒你自己。该忘的,都忘了吧,不要回,等着你的人,永远只会在前头!”
也许他说的对,她莞尔一笑,“给我一点时间。”
“你真的很美,别辜负了自己。”对爱情的直觉不只属于女人,男人也有。林远杭模模糊糊地感觉,爱情拍了他的门,是不是同样也拍了子嫣的门,他还不能肯定。
“你知道我的初吻给谁了么?”林远杭笑眯眯地审视着子嫣的眼睛,那里,是两汪清潭,稍微碰一下,就会荡起阵阵涟漪。
陆子嫣好奇的眼神。
“二十三年前,给我妈妈了。”林远杭暧昧泛滥,“除此之外,你是我亲吻的第一个女人。”
陆子嫣先是一愣,随即笑浪翻飞,最后瞪圆了眼,他从来没有亲近过女孩子?
“不相信?”
“相信!”无法考证的事,不如说相信,陆子嫣像哄孩子一样甜甜地说了一个相信。
林远杭刚满意地露出笑容,一只不知趣的蚊子在两人眼前飞来飞去,嗡嗡作响。林远杭果断地伸出巴掌,“啪”,掌心留下了一黑一红两抹痕迹。
陆子嫣忽然感到左胳膊一阵钻心的痒,果然被蚊子叮了几口,连着鼓了两个红疙瘩,她伸手挠了挠,“那肯定是我的血,唉,我最招蚊子!”
“我去找风油精。”林远杭转身就找来风油精,细心地帮子嫣涂擦在红包上。
“蚊子怎么不咬你啊?”陆子嫣笑言。
“那还用说,你是母的,这蚊子是公的。”林远杭口气笃定。
“呸!什么话!”陆子嫣啼笑皆非。
一阵困意,陆子嫣打了一个大哈欠,“我要睡觉去了。”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哟,十二点了。对了,这个双休,你哪天有空?”
“有事?我周六没空,周日应该有。”
“介绍位朋友给你认识,那周六联系吧。你应该比我更累,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陆子嫣说完,准备转身去开门。
“你就这样走了?”林远杭问得陆子嫣一头雾水。
“不这样走,难道还搞个欢送会?”
“你不怕楼上有黄鼠狼?”他诡异地笑,他是不想让她走。“我可以继续睡沙。”
“嘿嘿,今晚我可以开空调。”陆子嫣也还他一个诡异的笑,拉开了门,“记得我跟你说的话,自己再想想。”她是指杂志社的事。
“知道了。”林远杭答得很乖,陆子嫣扭身上楼了。
林远杭躺在床上的时候,盯着天花板想象了一会,今夜和她一墙之隔,陆子嫣的地铺应该打在哪个方位?他侧身时忽然闻到枕巾上有股淡淡的阳光的味道,奇怪,有了子嫣,怎么满处的味道都好闻了?瞌睡遇到枕头,很快,他迷迷糊糊,在芬芳的气息中进入了梦乡。
这晚,他梦见了自己手捧一摞杂志,在一团鲜花和掌声的簇拥下……
陆子嫣在客厅中间打了个地铺,不偏不倚,正巧在林远杭的正上方,她并非存心故意,随便一铺,就在那儿了,等她意识到时,也懒得去挪动了,没必要。也许,有些巧合就是必然,而必然也蕴含着极大地巧合。
她开了空调,其实今夜的天气,一把鸿运扇足矣,但一想到老鼠或者黄鼠狼可能会在头顶跑来跑去,她就不寒而栗。
“给我一点时间。”陆子嫣想起对林远杭说的这句话。
时间是个好东西,可以用来解决或者检验很多事情。
但时间太不屈不挠了,永远不息地奔腾。没有停止,哪怕是一瞬,万分之一的一瞬。因为不停止,时间无以伦比地珍贵,也因为不停止,时间会让人无端地慌张与无奈。
仿佛还在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小杭说的对,不要回。
没有抓得住的昨天,只有抓得住的明天。
灯火阑珊处的人……是他么?无论如何,也是近在咫尺了吧。
她终于沉沉地睡了,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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