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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嫣在林远杭的怀抱里,猝然涌出一股久远的熟悉,若隐若现,似曾相识却又迥然不同。她心里颓然燥热,狂汗。
男人和女人情绪低落的时候,正好相反。女人是需要一个怀抱,而男人是需要有一个人可以怀抱。
陆子嫣抬手关掉了冰箱门,“想吹冷气,开空调啊,开冰箱降温,吃力不讨好!”
一句玩笑话抹尽了残留的一丝尴尬。
“我身上的汗味很熏人吧。”林远杭顺势低头闻了闻衣领。“等我一会儿,我去洗个澡。家里没电视,你可以去小书房上网。”
“我可不是网虫,我也去冲个凉。”陆子嫣捋捋长,后背的衣衫汗湿了一片。
“上去多麻烦,我让你先洗。”林远杭马上接口。
“在这儿洗?我和你很熟吗?”陆子嫣瞥他一眼。
林远杭嘿嘿笑,“放心,我不会偷窥的!”
“你也放心,我不会给你偷窥的机会!”陆子嫣笑着拉开了房门,上了楼。
陆子嫣下楼来的时候,林远杭早已洗完,穿了一件白色纯棉汗衫,一条深蓝色碎花大脚裤,简单、清爽。陆子嫣则身着一套浅紫丝绸睡袍,如流水的长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浑身散一股百花般的清香,实可谓人面桃花,情致两饶。林远杭又涌出拥抱的冲动,但这次,只敢停留在想象,因为动机不同。
沙上放了两罐雪花啤酒,一袋牛肉干。
林远杭惬意地坐在了沙上,启开了一罐啤酒递给子嫣。
“我也喝啤酒?”
“陪我喝点,这点啤酒,对你,还不是毛毛.雨?”说到酒,林远杭想到了沈芊芊,“我办公室有个四川女孩,喝酒真厉害,轻轻松松一斤白酒,不在话下。”
陆子嫣接过啤酒,也坐了下来,调侃林远杭道,“四川可是出美女的地方,你是羡慕呢,还是……爱慕?”
“爱慕?什么是爱慕?两个字怎么写?”林远杭假装一脸清纯和无辜。
他的表情让子嫣忍俊不禁,“看不出来,你还是演偶像剧的好材料。”
两人各自吸啜了几口啤酒。
“子嫣,问你一个问题。”林远杭收起了笑脸。
陆子嫣明白他要跟她聊正事了,“什么?”
“戴着锁链跳舞,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你听到这句话,会想到什么?”
“戴着锁链跳舞?想到什么?”只有片刻,陆子嫣脱口而出,“江姐、刘胡兰、秋瑾。”
林远杭愣了一会,扭头专注地盯着她,随即大笑。“你好‘搞’啊!”
“喂,不准说鸟语!什么叫好搞不好搞?”陆子嫣嗔道,她明白,这是个老字新意,无非是搞笑,搞晕,无厘头等等的简称。但此时听起来,本身就很“搞”,极其别扭。
“你的联想丰富,艺术细胞浓!”林远杭本来一本正经问出来的话,被陆子嫣的几个人名弄得啼笑皆非。她的回答,马上让人联想到舞台上的戴着镣铐的女烈士形象。
“那是你的问题太艺术化了,误导。”陆子嫣反驳。
“说真的,这句话是我的前任图文编辑说的,他已经辞职了。”林远杭笑了好一阵才止住。“我觉得,这是他表述的一种无奈。”
“你是不是最近不太顺?”陆子嫣问。
“怎么说呢?”林远杭仰头咕咚咕咚吞了几口啤酒,慢慢地详细地把上班以来的情况,包括沈芊芊的话,包括自己的苦恼,一股脑都顷倒出来。
陆子嫣一直静静地,听着听着,她慢慢懂了林远杭的焦灼和无奈。年轻饱满的自信被泼了冷水,受了打击,无论对方是无意还是故意,对他,都是坎。她还注意到,林远杭多次提到四川女孩沈芊芊,她对他似乎很热心。
陆子嫣认真地琢磨起林远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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