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响!
心虚地瞥了眼掉落满地的照片,刚想伸手去捡,突然察觉不对!
我每次去遇园都十分小心,严严实实的藏在车里,就算被拍到照片,也绝对拍不到我的脸。
更何况,自从厉南驰宣布我是遇园的女主人之后,遇园门外就增加了岗哨。
管家奎伯还会让保镖定时出来巡逻,发现可疑人员在外面徘徊或是拍照,绝不姑息。
蓝秀珠本人连走到遇园大门外的机会都没有,她的人又是如何拍到我去遇园的?
分明是厉老太在诈我!
但我的手已经伸出去了,再收回来就显得突兀。
于是我双手往上一扬,一屁股坐到地上,接着捶胸痛哭:
“遇园?什么遇园啊?老太太,我今晚去的酒店不叫这个名儿啊。”
“我的命真苦啊,好好的,怎么就得罪了蓝小姐呢?早知道那天就不跟她一起去看中医了……呜呜呜……”
我哭了好一会儿,厉老太才心烦地让刘婶和女佣来搀扶我。
福婶更是“好心”地端来一杯安神茶,又宽慰了我几句:
“别哭了,有话好好跟老太太说,她会为你做主的。你也是可怜,被吓坏了吧?”
我过耳不过心地听着,还一个劲地点头。
福婶要是真好心,一早就会暗示我厉老太扔过来的这些照片是假的。
但她并没有,还帮着厉老太一起诈我。
我喝过茶,算好时间收住了眼泪。
哭多了不仅显得假,还显得我遇事不稳,反而会惹得厉老太反感。
“对,对不起老太太,我失态了。”我委屈可怜的道着歉。
“我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到那几个绑匪是怎么……这次要不是我这司机替我去挨刀,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命来见老太太。”
说着,我装作鼻头发酸却强忍眼泪的模样。
厉老太见我终于有了一点当家媳妇的模样,皱紧的眉头才稍微舒展。
早就守在一旁的家庭医生,已经看过了阿七身上的伤。
那不是普通的刀伤,而是绑匪惯用的一种军工刀弄出来的伤口。
一刀下去,深可见骨,而且口子极长。
即便是阿七这样的身手,挨上一刀,也得深度缝合,好好休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能见好。
家庭医生如实将验伤结果告诉了厉老太。
厉老太还是不太相信,甚至去问福婶,“你说秀珠真能下这样的狠手吗?”
福婶回答,“我觉得蓝小姐就是有点小女孩脾气,有气就会当场撒,撒过了就忘的那种。”
“再说她不是回欧洲为她母亲过生日了吗?哪有工夫筹划这事?会不会是下头的人瞒着她做的?”
这么明目张胆的买凶杀人,到了福婶嘴里竟成了底下的人不知轻重。
我在心头冷哼:福婶只怕是被蓝秀珠给收买了!
“罢了。”厉老太忽然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太晚了,我也累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心头一拧:这是要大事化小了?
厉老太还对送我和阿七过来的厉家保镖道:“你也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厉南驰安排他过来,就是为了从侧面证明蓝秀珠这次下的是死手。结果厉老太一句话都没问,就打发他走了。
阿七不禁有些着急,递来一个眼神,示意我说点什么。
我却乖顺地应了声“是”,就带着阿七和西院的人离开了。
老太太没找到更心仪的人选之前,并不打算放弃蓝秀珠。我说再多也没用。
不如先处理好我们这头的事。
“阿七,我送你去医院缝针。”我沉声道。
厉老太明明可以让家庭医生为阿七处理好伤口,缝个针只是顺手的事。
可她只关心阿七的刀伤是怎么造成的。
不等阿七拒绝,我已经开口去问刘婶,“你会开车的吧?”
其实厉南驰派来的那个保镖送我们去医院,正好顺路。
但为了在人前撇清跟厉南驰的关系,我还是决定让刘婶开车送我们过去。
一路无言。
到了医院后,我让刘婶陪着阿七去缝针。
我则去病房看了眼阿瑾的情况。
她在我离开酒店不久,就被厉家保镖送来医院救治。这时人已经醒了。
“谢谢你,时小姐。”
阿瑾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我知道要不是你决心救我,或许厉总就放弃我了。”
“他不会。”我认识的厉南驰不会任由外人来害他的人,哪怕只是一个手下。
“只要涉及到你,他会。”阿瑾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她缓了缓,努力克制的声音里满是对我的羡慕,“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有多喜欢你。时小姐,你真好命。”
我闻言一怔。
厉南驰真有那么喜欢我吗?
一股喜悦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但很快那股喜悦就被酸涩给冲淡。
成年人的喜欢最靠不住,更何况还有千难万阻横亘在我和厉南驰之间。我一直逃避去想我俩的未来,因为我们之间没有未来。
我涩笑道,“我只是比你幸运一些,但终究不是陪他到最后的那个人。”
阿瑾惊愕的瞪大双眼,很不认同:
“我要是你,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跟他在一起。他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豁出所有去拼一把吗?”
我很想告诉她,只要厉老太活着一天,我和厉南驰就不可能有以后。
而上一世直到我死,厉老太都无比康健地活着。
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改变不了的事情,多说无益。
于是转移话题:“想好要怎么报复回去了吗?”
阿瑾眸色阴沉,连拳头都握紧了:
“我要亲自去一趟欧洲,不弄死蓝秀珠那个贱人,我都不姓赵。”
她的视线突然越过我,看向了我的身后,口气冷冽,“还不滚进来?”
我回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精瘦男人,眉眼间跟阿瑾有几分相像,应该是她的父亲。
“阿,阿瑾。”
赵父唯唯诺诺地喊了一声自己女儿,那副局促的表情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别喊我,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去赌的吗?为什么又……”阿瑾一拳头砸在被子上。
“我,我这次真的戒了。我是被人设局陷害的。”赵父急忙为自己开脱。
“陷害?”阿瑾气笑了,“人家把刀架到你脖子上,逼你去赌了?明明是你经不起引诱!”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赵父指天为誓,说得情真意切。
阿瑾冷嗤一声。
她这次差点丢了命,是不会再相信她父亲的鬼话了。
于是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不耽误她修理她爸。出了病房的门,赫然看到厉南驰在走廊上吸烟。
他是什么时候来医院的?
来了怎么也不见我,还躲到这里抽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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