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你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不如先去洗澡吧?”
我走过去,朝他柔声道,“换洗衣服带了吧?毛巾我去给你找两条新的。”
“姐姐,那晚的男人不是贺祈年,对不对?”江川突然问我。
很显然那一晚对他的影响,至今没有磨灭。
我不想聊这个话题,假装没有听清,“啊”了一声,然后自顾自地道:
“换下来的脏衣服你放脏衣篓里就行,一会儿我去洗。我也常给小骋洗衣服,你不用不好意思——”
“姐姐!”江川突然扼住我的手腕,“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跟……跟他好了?”
“是!”我没有丝毫犹豫,更不觉得应该隐瞒,“我喜欢他。”
即便明知没有未来,也不影响我喜欢厉南驰。
“为什么?”江川不肯松手,固执的问。眼底闪动着受伤的神情。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借着给江川找毛巾的由头,跑去了自己卧室。
倒不是心虚,只是觉得尴尬。
卧室外响起了阿七带着警告的声音:
“小子,你就死心吧。我们爷都跟时小姐求过婚了——”
“她答应了吗?”江川怒不可遏,“她的婚都没离,怎么可能答应厉南驰的求婚?”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时小姐一离婚,马上就会成为厉太太。你根本想象不到爷有多疼她。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阿七说着压低了声音,“你今天这点小把戏,也就时小姐反射弧长,以为你是真的落了难……”
后面的话,因为阿七的声音实在太小,我没有听清。
等我找到毛巾出去时,江川和阿七都气得脸红脖子粗,像两只乌眼鸡似的瞪着对方。
“哼!”江川冲阿七重重哼了一声,才拿过我手里的毛巾去洗澡。
还砰的一声关上浴室的门。
把我和阿七都吓了一跳。
“你这臭小子,下手不会轻点啊?门坏了,你修啊?”阿七站在浴室门口一通骂。
她这个人但凡能动手,就绝对不哔哔。我极少看到她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
顿时觉得很新鲜。
我抱着双臂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在她看过来之前,忙钻进了厨房。
等江川洗好澡,我已经煮好三杯姜茶端了出来。
“喝点,暖暖身子。”第一杯递给江川。
在我的印象里,他始终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弟弟。
没想到阿七居然来抢。
我只好拿另一杯给江川。
阿七还要来抢,江川赶紧把手里的姜茶一饮而尽,差点烫到舌头。
看着他跟小狗似的直吐舌头,我很是无语:“你慢点呀。”
又觑了阿七一眼,“你也是的,跟个孩子抢。”
江川立即得意了,“看到没有?姐姐最疼的人是我,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阿七哪里服气,“那是我们爷不在,等我们爷回来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你的地儿?”
江川的火气也上来了,“来来来,你现在就叫他回来。”
阿七跟他又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我被吵得受不了,喝完姜茶就赶紧去洗澡了。
晚上两人倒还老实。
次日一早,因为我答应让江川跟我一起去滨城寻找创业机会,阿七又跟他吵了起来。
“好了,阿七,我这次会带上小川是因为他认识《后宫·笑妃传》的女制片人江黎。”我耐心的解释。
“那又怎么样?”
阿七开始胡搅蛮缠,“姓江的人多了去了,所有姓江的人他都认识吗?”
“说对了,姓江的名人我差不多都认识。”江川说着还冲阿七做了个鬼脸。
阿七气得要打人!
我一手一个,才把这两人给按住。
“阿七,我看好这部剧会爆,尤其现在男主角缺失,是我以低成本介入这部剧的大好机会。”
“我不仅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给制片人,我还可以为这部剧投资。”
上一世的时候,这部剧拍完半年内就播了。
成本不过几千万,最后的收益却相当可观,翻了几倍。
现在把男主苏蕾这个拖后腿的东西给剔除了,收益应该还能再翻。
可能是我为金钱折腰的样子打动了阿七,她没有再跟江川吵了,就是有些想不通。
“时小姐,你都跟我们爷在一起了,你还差钱吗?”
“那可不一样,现在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婚前财产。”我笑道,“这是我以后跟南驰吵架的底气。”
简单点,我可以花厉南驰的钱,但我不能只依赖他的钱活着。
“你还没嫁给我们爷呢,就先想着吵架了?”阿七不满,更替厉南驰不值。
“再好的夫妻也会吵架,婚姻又不是童话。再说我要是不多赚点钱,厉老太太能让我跟南驰结婚?”
在这个社会,成年人的尊严和地位都是钱给的。
阿七不再说话了,只是死死地盯着江川,不让他有任何跟我亲密接触的机会。
吃完早饭,我们就拿着行李从昱水庭出发了。
没有直接去机场,而是去了精神病院附近的一家茶室。
我约了于晓晓的父母在这里见面。
“谢谢你,时小姐,晓晓都跟我们说了,要不是你,她恐怕就没有活路了。”于父感激地道。
不同于纪言姈母女的精明狡猾,纪母的妹妹和妹夫看起来都是很老实本分的人。
“就是晓晓恐怕得呆在那里面一辈子,很难再出来了。”于母抹着眼泪,心疼不已。
于晓晓对殷家兄妹做的那些事,再加上她捅伤江雄文。江家绝对不会放过她,一定会报警处理。
所以我事先给了她一个药瓶。
里面装着能使她被诊断出精神病状态的药物。
从我给她药的那天起,她就天天在吃这种药,直到她冲上台去捅伤江雄文的前一刻,她吞下最后一粒。
所以那天捅完人后,她才有那么癫狂的状态。
警方发现她精神异常,对她做了相关的测试与评估,再加上于父的曾祖和一位堂伯有过精神病史。
最终于晓晓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眼下是艰难了点,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我安慰了于父于母一番,又给了他们一袋现金,“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会有团圆那天的。”
夫妻俩连忙推辞。
“收下吧,晓晓是我朋友。”
我知道他们现在的日子难熬,原本稳定的工作都没了。为着女儿,搬到了这附近生活。
又寒暄了几句,我起身告辞,特意多叮嘱了一句:
“对了,纪言姈昨晚杀了她亲妈,你们以后要千万小心。不要暴露你们现在的住址和工作地点。”
“手机号最好换掉,也不要去参加纪母的葬礼。纪言姈已经疯魔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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