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明白他是怎么有脸开口问我借钱的!
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故意哀叹一声:
“我哪儿有钱啊?我的钱都买了理财和股票基金,现在行情不好,全被套牢了呀。”
贺祈年闻言,居然骂了我一句,“蠢货!你把那么多钱全砸进去了?”
我幽幽一笑,反唇相讥:“你不蠢,那你为什么来问我借钱?”
贺祈年的脸色如吞了只活苍蝇一般难看。
我故意哦了一声,阴阳怪气道:
“你妈没钱了,可能还欠了债;你爸的钱要养小三练小号。你妹就更别提了,不让你接济她就不错了。”
微微提高声调,“你不是还有个知心爱人纪言姈吗?你问她要钱啊。”
我知道纪言姈没钱。
继伪顶流苏蕾被定性为劣迹艺人之后,纪言姈那家经纪公司里的很多艺人都被扒出了恶劣行迹。
纪言姈正满世界的筹钱替他们擦屁股呢。
哪有钱借给贺祈年?
“言姈……”
贺祈年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竟带着几分骄傲向我宣布,“言姈她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我有片刻的怔愣。
意外吗?
并不,反而有种一切尘埃落定的如释重负感。
我前世吃尽的那些苦头,终于都被纪绿茶吃进嘴里了。
她以为怀上孩子,她就赢了?不,怀孕只是一切痛苦的开始。
她吃进嘴里的那些苦,永远吐不出来,而且只会越吃越多。
所以我发自内心的恭贺道:“真是恭喜你们了。”
“既然小三怀孕了,那作为正室是应该给她包个红包的——”
我正准备去翻包,突然话音戛然而止,我伸手去拍自己的嘴,“瞧我这话说的?”
“纪小姐可是你的初恋白月光呢。我怎么能用小三这个字眼侮辱她呢?”
我应该多买点冥币,提前烧给她。
祝福她在贺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阴曹地府里,多蹦哒两年。
贺祈年狠狠剜了我一眼:
“你这些屁话可千万别让言姈听到。害她动了胎气,我可饶不了你。”
我剜了一眼回去,“放心,我比你更希望她的儿子平安落地。”
瞧瞧我多大度!
不仅希望小三的孩子平安出生,还希望她生的是个儿子。
贺祈年也是一愣,“你就一点儿也不吃醋?”
我冷哼一声。
纪言姈来抢我不要的垃圾,我谢她都来不及呢!
还吃醋?贺渣狗可真把自己当根葱!
可能是我的态度令贺祈年极为不满,回去的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跟我说过一句话。
直到下了飞机之后,他才再次对我开口:
“一会儿我让司机送我回昱水庭拿下结婚证,你也回你娘家找下户口本和结婚证。”
我正寻思着,他这是要跟我去离婚吗?
就听他接着道:“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
果然!
这瘪孙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我波澜不惊地听完,没有给他半点反应。抬脚就往外走。
“时泱!”那瘪孙居然很生气地叫住我,“你又玩什么花样?”
我一头雾水!
他自以为看透一切,“你费尽心思嫁给我,不就是为了当上贺家的四少奶奶吗?”
“你会这么轻易地同意离婚?别等我到了民政局,你又找各种借口拖延。”
“我告诉你,我可没时间跟你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嗤笑一声,连个余光都懒得给这个智障。
生怕多看他一眼,我的智商就会被他拉低。
离婚啊!
我重活一世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离这个婚。
原本,我想着复仇,想着跟贺家人鱼死网破,有命活着再离婚。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我已经爱上了厉南驰,只想赶紧光明正大的跟他在一起。
有他给我撑腰,我不用豁出自己这条命,也能够向贺家人复仇。
更何况,逼着我给贺祈年生孩子的厉老太——
看到我和她最心爱的大侄子恩恩爱爱的在一起,何尝不是对她最大的报复?
出了飞机场,阿七已经把停在停车场里的车开到了我面前。
我上了车,便绝尘而去。
正好厉南驰打电话过来,问我是不是已经到陵城了。
他因为工作关系,比我早回来几天。
“厉南驰,贺祈年今天要跟我办离婚。”
我十分直白地问他,“就问你想不想当时泱的老公?”
不给他时间回答,我继续道:“想的话,带上身份证户口本,现在就预约结婚登记。”
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把正在开车的阿七听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我的视线和她从车内后视镜看过来的目光直接相撞,“不想我当厉太太?”
“想,当然想。”阿七笑了,“就是觉得……”
“就是觉得我这个婚结的有点草率了?”我问。
阿七不好意思地点头。
“你家爷连聘礼都给了,给足了诚意。我要是不赶紧抓住他,万一被别人拐跑了,我不得哭死?”
从我将前世种种向厉南驰和盘托出,而他不仅不怀疑我所说之话的真假,还心疼地搂紧我时。
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就是他了。
只有他,才是我想要的丈夫!
“那,那我是不是该买个新婚礼物祝福你们?”
阿七只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整个人还晕乎中。但看得出,她很为我和厉南驰高兴。
“不急。等我举办婚礼的那天,你再送也不迟。”现在嘛,还是得低调。
我回家取东西的速度很快。
我妈还想问东问西,被我弟拉到一边,“我姐做事都有她的考虑,你就别管了。”
最后,我比贺祈年还要先到民政局。
好久未见的纪言姈也跟着他一起来了。
真的,远远看到纪言姈挺着完全没有显怀的肚子,嚣张至极地朝我走来时。
我有一瞬的恍惚,我以为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当然,我即便怀孕,也没有她这么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所说的像,是她干枯憔悴的状态,跟前世的我一模一样。
“时泱,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的豪门贵妇梦破碎了。”
她说一句话都要喘上三口气,蜡黄的脸色和黑眼圈连粉底都遮盖不住。
却极力端出正宫的架势,朝我命令道:
“一会儿你去昱水庭把你的东西全部搬走,我要住进去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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