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太抖得更厉害了,眼中透出无助的哀求:“别说了。小驰,不要再说了……”
厉南驰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一直以来厉老太都把别人的命运与人生当成草芥一样玩弄!
现在是跟她清算总账的时候,她倒不敢听了?
“外公外婆不过是怜悯我年纪小,想把我接到他们身边抚养一段时间,你就找人动了他们的车。致使他们车祸身亡。”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得特别天衣无缝?警方抓不到你的证据,你就可以这样一直逍遥法外?”
“不!不是的!”厉老太大哭着否认道:
“小驰,我没想要他们的命,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别来跟我争夺你的抚养权。”
“谁知道下面办事的人出了岔子,我也事后才知道的……你外公外婆是死于意外啊!”
“够了!”厉南驰不想再听厉老太狡辩。
现在这老妪嘴里说出的任何一句话,他都不会相信。
他怒斥道,“我外公家一家三条人命都毁在你手上,你怎么还有脸说这是个意外?”
“难道你没有算计他们吗?为了降低贺家对你的猜忌,你刻意养废我的生父。好让贺家觉得你对贺家的财产没有任何野心。”
“可等到贺老爷子一死,你又不甘心自己一手做大的贺氏集团交给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子。”
“你又拼命算计我生父和我妈生下我,再把我夺到你身边抚养长大。你一心想用我的优秀,来衬托几个贺家继子的无能!”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心如蛇蝎,自私自利,又厚颜无耻的女人?”
厉南驰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尖锐的控诉!
曾几何时,厉老太就是他唯一的亲人,是相当于他母亲一样的存在。
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下血海深仇。
厉老太颤抖着嘴唇嗫嚅着,“没,我没有,我是真的疼过你的,小驰……”
“疼我?谁稀罕你那点高高在上的施舍?”
厉南驰慢慢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厉华,你这辈子最得意的不就是贺氏集团吗?”
“我要你亲眼看着它一点一点被吞噬,我要你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活在无尽的恐惧和痛苦里。”
“不!小驰——”厉老太挣扎从床上下来,结果一个没踩稳,摔到了地上。
我看得明白,这是其他的办法都使不上了,开始上演苦肉计了。
不等厉南驰流露出不忍,我伸手抱住厉南驰的胳膊,把他往后拉了好几步。
生怕他被厉老太的脏手给碰到。
厉老太痛恨地瞪了我一眼,一脸凄苦地朝厉南驰的方向爬过来:
“小驰,贺氏不仅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也是好几十万人的饭碗啊。你总不能让他们妻离子散,吃不上饭吧?”
厉南驰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你心疼他们啊?”
厉老太悲天悯人,“他们到底是跟了我许多年的老员工——”
“那还不好办?”厉南驰看了一眼这奢华的卧室:
“你把你的家产清算了,发给他们,他们不就有饭吃?也不用妻离子散了?”
“你!”厉老太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发财的时候,也没见你多心疼这些跟随你的员工。现在贺氏要垮了,你反倒在意他们的死活了?”
厉南驰这句话令厉老太沉默良久。
她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问:“你要怎么样才肯放弃贺氏集团?”
问罢又流起了眼泪,“至少你等我死后再下手,也不迟啊?”
厉南驰反问她,“我为什么要等?你和贺家的每一个人都让我恶心!”
“我就是要让你在有生之年看着贺家人去睡桥洞,去要饭!”
厉老太满眼不甘捶打着地面,“我是你姑姑,我从小把你喂养长大——”
“要不然你还能在你这奢华的贺公馆住着?我早送你去坐牢,给我外公一家偿命了。”厉南驰的眼底迸出彻骨的恨意。
“你!你!”厉老太伸手指着厉南驰,“你杀了我,有种你就杀了我!”
“杀你,再把我自己搭进去?”厉南驰冷嗤,“有种,你就死在贺家破产前头。”
他毫不客气地讥讽,“你敢吗?你舍得自己这条烂命吗?”
厉老太被这话给深深地刺痛了。
因为厉南驰看透了她的本性,她这一辈子牺牲别人成全自己。
是绝不会轻易结束她这一生的。
“泱泱,我们走。”厉南驰最后睨地上的贺老太一眼,牵起了我的手。
“她也是贺家人。”
厉老太突然在我们身后嘶声大喊,“她也做过贺家的媳妇!你要灭了贺家,就不能放过她。”
厉南驰厉声纠正,“泱泱是我的妻子,是我心尖上的人。她跟贺家,就像我跟你一样,只有仇恨!”
厉老太还不肯放弃:
“她跟祈年睡过了,他们睡过了,她的身体里有祈年的气味,一辈子也抹不掉!”
我冷笑出声,厌恶地瞥了厉老太一眼:
“当初把你弟弟全家剥光了扔去行业艺术展的时候,应该带上你。”
“你不仅心里脏,眼睛更脏,看什么都是脏的。”
厉南驰抬了抬脚,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忍住了踢翻厉老太的冲动,一字一顿地道:
“泱泱的一切都给了我。她跟贺祈年连手都没牵过。”
“你以为你趁我失忆给我催眠,我就能忘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了?”
甩下一个“你真愚蠢可怜”的表情,我与厉南驰离开了贺公馆。
我们来到贺家的停车场,准备上车离开时,坐在轮椅上的贺祈年突然挡住我们的去路。
“我有话要跟时泱说!”
“我没话跟你说。”要说的话,我上辈子早说完了。
厉南驰看了刘哲一眼,刘哲立即上前驱赶贺祈年。
不想那渣狗突然扯着嗓子大叫:
“时泱,你不是很爱我的吗?你不是一心想要跟我好好过日子的吗?”
“你是什么时候变的?你跟厉南驰究竟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听到这些话,我都要气笑了。
“贺祈年,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这些话?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狗男人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就凭我是你的前夫,我是你的原配老公。我有资格知道你什么时候出的轨!”
我正要好好痛骂他一顿,忽然余光卷到从远处狂奔过来的纪言姈。
“时泱,你不用瞒着我。”
贺渣狗的声音继续响起,“上辈子你是一心爱着我的,你还给我生了一个儿子,叫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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