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正好,粉色花朵把墙头点缀了,虽是日头正高的正午天气却一点不炎热。
桃花流水,春意盎然,枝头鸟儿报春院里蝴蝶翩飞。
她在院子里边晒着太阳一边打了一套太极,白不正一日无事,便在院子里找了张椅子躺下身旁摆着的小桌上放着要呷的茶。
他身上盖着一片海棠花的树荫,与她与孩子们之间隔着月洞门。
姜宜把太极云手展示了一遍,只一遍牙牙和楚子凌便学会了。
两个小冤家对练起来,竟谁也不输谁,打了二十个来回直到楚子凌脚下绊到了一块石头摔了个屁股墩才分出了胜负。
“哈哈,我才是最厉害的。”牙牙朝他吐舌头。
楚子凌鲤鱼打挺跳起来,胸膛气的鼓起来:“有本事再来啊。”
“再来就再来,因为怕你。”牙牙皱鼻子说。
楚子凌气得打战,手臂伸出倏忽抓住牙牙的手臂一个趔手,好在牙牙及时反应抬腿朝他身下踢去,在他闪避时轻松脱手。
牙牙朝他做鬼脸:“略略略。”
一旁二人的天赋把姜宜看傻了,再过两个月楚子凌便六岁了,牙牙也才五岁多,一个是书中的反派一个是书中的女主角,都是天赋异禀。
果然主角光环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白不正对此却很稀松平常:“很奇怪吗?你能做出香皂这等奇物,才是天大的怪事。”
姜宜思索着,片刻后,“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
白不正转头喝茶。
午后,她领着孩子们慢悠悠到店里。
虽是午后了,店里仍是人满为患,竟没有一处站脚的地方。
她一手牵着一个娃,左闪右躲才进到后院来。
后院里,秦远香顶着两个黑眼圈,青天白日的姜宜恍惚从他身上看见了戾气。
“你睡得可好吧?”
姜宜干笑两声:“还好....”
“那你可知我昨日卯时睡辰时起的,到现在还没休息,这般客人如恶虎一般。”他整个瘫在了躺椅上,没有再起来的意思了。
姜宜莞尔一笑,叫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自己去了前院忙活。铺子里就只有一个小二,难免忙不过来,送走了一批客人后她便起草了聘人的告示。
可转念又想,王府里不正有现成的闲人吗?
第二日她便把金楼二和黑耀都请来了店里,二人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不愿,只是她说要给工钱的时候二人说什么都不要。
姜宜只好作罢,不要工钱就包吃包住吧。这两日生意红火,二人一来便忙得脚不沾地。
也正是他们来了,她才有空多做几只绒花、缠花。将宜百货的选址极好,听说是楚戎封王后皇帝赏赐的。
前院是对外的铺子,后院是四个未成四方形的二层下小楼,院子里为了美观种了一株紫藤,眼看就要到开花的季节了树上结满了淡紫色的花苞。
风一动,花苞便倾斜摇晃,翩翩的模样很是漂亮。
“娘子,前厅有人闹事。”店里的小厮跑来报告。
谁敢在她的店里闹事。放下手上的东西,姜宜起身朝前厅走。
还未到地方就听前方传来打砸的声音。
“怎么,我前日在店里买的香皂碎了,伙计非说不能换我凭什么不能拿一块,这是他们欠我的。”一男子的声音传来。
金楼二皱眉:“大哥,我卖给你的东西好好的,你回家摔碎了就赖我们店,还要我们赔。一赔赔两块你不如去抢好了。”这几日物以稀为贵,香皂在黑市上快卖到五两一块了。
“你家娘子可是说了,无论碎了坏了包赔的。你想赖账不成!”
姜宜掀开帘子,柜台上正放着那几块碎了的香皂,她心里有了谱,正要开口的时候。
就听一个女子声音轻柔说道:“这位郎君拿来的不是将宜百货的香皂吧,上面虽有将宜的徽记质感也不对,”
说话的是位容貌娇媚气质温柔的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身材纤瘦的皮包骨头说起话来也是轻柔虚弱。
许是因为这样,那男子并未把她当回事:“去去去哪来的病秧子。”
女子捻起一块柜台上的香皂碎块举到围观的客人面前轻轻碾了下手指,指缝便落下粉末来:“这是块石膏,并不是牛奶皂。”
“真是,都碎成粉了,香皂哪有这么脆弱。”
“骗子,还不快滚。”
金楼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男人把头地下一溜烟蹿出了门去。
“多谢娘子出手相助。”姜宜走过去向人道谢。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地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是姜娘子吧?我找您有要事。”
这位娘子姓蔡,父亲前朝做到了丞相,哥哥是当朝户部尚书,弟弟今年刚任了黔灵府尹,可说是书香世家高门贵女。
她年少时一手绣工冠绝天下,许了年少时的知心人,郎君也坐到了高位。任了督御候官至二品。
二人是年少相恋的青梅竹马,成年后便应父母之命成婚,谁知成婚后不久郎君便派了外任去了其他州任职。
一走就是三年,这三年里她扶持侯府操持家业,辛苦照顾祖母。好不容易盼到夫君回来,夫君却带回了一名女子。
还着魔似的非要娶她做平妻。
“娘子,你可否帮帮我。”她双手握着姜宜的手,低眉泪眼地求,“夫君回府一年了,我的肚子始终没动静,平妻之事我不应允。但婆婆已有意,让那女子进门,我不能在她之后有孕。”
姜宜却很难做,很显然这是件麻烦事,若接了万一查出不是娘子的问题麻烦很大,若不接受这位夫家官大权大她担待不了,毕竟她只是个名义上的王妃。
“我说句不应当的,若郎君真对娘子不忠,不如离了。”姜宜道,她知道自己这话对一个封建年代的女子而言实在大逆不道,但这是真心话。
一段情里,就是容不下第三人的。
蔡娘子闻言一愣,自己的这些事也告诉过别人,闺中密友不是劝她忍耐就是劝她夺回郎君的心,却从未提出过第三条路,且不说这第三条路可不可行。
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有了就这么办的想法,许是她年少的个性未死。
“我只是不甘心,不愿相信,难道年少的情谊都是假的吗?难道多年夫妻感情还比不上他与那娘子在一起的三个月。”蔡娘子眼眶显得有些红,“而且我离开了他,能做什么?我什么也不会,会娘家也只会被笑话是老姑娘,拖累娘家。”
姜宜便不再多说了。
“娘子何时给我诊治?”蔡娘子握住她的手焦急说道。
姜宜收回搭在她手腕上把脉的手,勾勾唇:“娘子实在太瘦了不适合治疗,吃胖些。”
大康皆以瘦为美,这属实让她有些为难。蔡娘子面露难色说:“要多胖。”
“十斤便可。”
那不是太胖了吗....但想想校尉夫人多年未孕忽然有孕的奇事,蔡娘子咬咬牙忍了。
只要能有孕做什么都可以。
蔡娘子走后,秦远香拿开脸上挡日光的扇子说:“你蹚这趟浑水当心没好果子吃。”
“怎么说?”
“蔡娘子的郎君,督御候我见过,那是个美郎君。若说楚断云是万中无一,那他便是千里挑一。虽说爵位是世袭的,可人却是文武双全。”秦远香绘声绘色说道,“我听说,那带回来的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才会如此在意女子的。”
她冷哼一声:“救命恩人又如何?救命之恩难道非要以身相许?真要感恩,就该认那女子做妹妹,以小姑之礼为她寻个好娘家做正头娘子。”
她又白了一眼,“说白了,渣男三心二意始乱终弃罢了。她方才在店里帮了我,我自然是要帮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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