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晓阳走的快要绝望了的时候,系统突然出声了。
“有车子过来了。”
王晓阳听到这句,就根本来不及看清身后来的是什么车子,转身,用力挥手。
等车子停在眼前,王晓阳才看清楚。
这,特么的是辆拉猪崽的车。
车子是那种小型货车,如果真要跟这辆车子走的话,那副驾座上只能坐一人。
还剩一人就要去车兜里,跟那些“嗷嗷”叫的小猪崽子待一起。
王晓阳和王爸看清状况,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但司机实在太热情,让王晓阳都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最重要的是那句“你们大概不知道,到县上现在都走的不是这条路,这条路虽然不收费,但路况太差,一些大车都不从这边走的。我拉的猪崽子,要不是给前面那个村子送几头,也不会从这边走的。”
王晓阳闻言,果断用衣袖捂住鼻子,爬上了后车兜。
为了不让王爸跑驾驶室去坐,王晓阳上车的时候,还拽着他爹的裤腰带。
古话说的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王晓阳压根没想着,让自己的亲亲老父亲,撇下他,自己去驾驶室里坐着。
更何况,那司机看着热情,说不定王爸上人家驾驶室,人家还要担心呢。
为了让彼此都能放心,王晓阳决定,拉着自己的父亲一起,有难同当了。
父子俩坐在后车兜里,听了一路的小猪哼哼,身上也蹭了一身的臭味。
下午三点多钟,好不容易到了县里,王爸刚要前去跟人家道谢,人家司机憨笑着只摆手,说“这有什么好谢的,真的没关系的。你们要是真的过意不去,那就一人按照8块钱给我,就当是给我赞助油钱了。”
王爸感谢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笑容僵硬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沉默着从衣兜里掏出钱,给了人家,拉着儿子转身就走。
王晓阳看看父亲,再看看自己,就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去汽车站,估计臭气能将别人熏出十里地。
“今天没有发往市内的车了,我们要在县里找个地方住一晚。”
王爸说着,也非常嫌弃自己这一身臭味。
现在,就想赶紧找个地方,洗洗。
王晓阳也是,走在街上,有人往他们父子看过来一眼,他都脸红。
人家指不定以为他们父子俩干啥了呢,这一身臭味,简直腌入味了。
好不容易找个招待所住下来,父子俩终于能清洗了。
这一天造的。
脸没洗,牙没刷,还搞了一身臭味。
简直了。
王晓阳洗完出来,觉得还有浓浓的臭味在鼻间萦绕。
感觉整个房子,都被他们父子俩给熏臭了。
晚上,王爸带王晓阳出去吃饭。
爷俩都没啥胃口,随便找了个面馆垫吧了一点。
第二天一早,就迫不及待的坐上了回去青川市的大巴。
王妈在听闻了他们这一路的惊险后,对老王家都无语了。
就在一家人以为,这个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
王爸又收到了老王家寄来的一封信。
这次是挂号信。
信里说老王头死了,就在他们离开的当天晚上。
大概是知道他们的信誉在王爸这边已经破产,还留下了大队部的电话号码。
那意思就是,知道我们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信,所以留下电话号码,你们随时打电话回来询问。
王爸看完信抽了只烟,出去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回去。
“人真的没了。”
王爸回来说。
“给我拿三百块钱,我给寄回去,就当咱们出的丧葬费了。”
王妈听说老王头前天还好好的,转身人就没了,也是十分唏嘘。
进房间,先拿出三百,想一想,又多拿了两百添上去,交给王爸。
“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说人好好的吗?怎么说没就没了?”
“哈,”王爸耻笑一声“据说是弟兄几个打架,老头上去劝阻,不知道怎么就被绊倒了,绊倒后就再也没能爬起来。”
王晓阳和王妈面面相觑,都很无语。
“就这样吧,你们该忙的都忙去吧。我下午去邮局,把这钱寄到村长家,然后让村长出面,给那几个人。要不然,这钱落到他们兄弟任何一个人手上,都会被他们自己私藏下,根本不会用到老人的后世上。”
王晓阳闻言只觉得无法置信。
他虽然看不上老王头的算计,但怎么说呢,这人虽然算计,但被几个儿子因为内讧丧了命不说,连给他办后事的钱都敢贪,就让人十分无语。
王爸说完就出了门,去邮局将钱寄了出去后,又给那边打了电话,让请村长收到后,代交给老王家。
村长大概没想到,王爸会这么操作,接到电话很是惊讶。
听到王爸说的意思,很干脆的就答应了。
这边王爸要挂电话的时候,那边村长却让王爸等一等,说他爷爷跟王爸有话说。
电话里,王爸再次听到了老村长的声音。
那个十几年前,给他和老王头签下断亲书的人的声音。
他还记得当年,这个人待着一帮青壮,压着他,跟他讲“你大伯纵然有千般不是,他也是你王大力唯一的长辈,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忤逆你的长辈。况且,他还在那么困难的年月,没让你饿死,而是将你抚养长大的人。难道这样的恩亲,换不来那么一点钱?”
“力娃子——”
老村长的声音很是苍老了,隔着电话线,王爸听着,觉得有些不太真切。
“喂,喂,喂?”
“着电话是不是坏了,怎么听不见声音。”
“爷爷,你先把电话给我,我给看看。”
……
显然,老人不是很会用电话。
那边的老村长大概没有听到王爸的声音,还当是电话坏了。
“喂?大力哥,你那边能听到吗?”
是村长将电话接到了手上。
“我在,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好了没,电话是不是坏了。”
是老村长焦急追问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了王爸的耳中。
“我爷想就十几年前的事情,跟你道歉。当年他不知道,那是你准备结婚的钱,也不知道因为这笔钱,给你们造成那么大伤害。”
王爸听完这句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挂上了电话。
是的,事情过去了十几年。
他也跟妻子再次走到了一起。
好像,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
但,她当年受到的伤害是真的。
她身上留下的那些,永远也无法消除的痕迹永远在提醒着他。
他没法代替真正受到伤害的人,对那些助纣为虐的人说声“没关系。”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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