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爸早早起床。
给翻来覆去一夜没怎么睡的妻子掖好被子,悄悄的起身出门。
先将昨晚蒸好的包子放笼屉里加热,又翻出一袋奶粉来,浓浓的冲了一杯晾上。
好等儿子一会儿洗完脸,就能喝上。
等王晓阳起床,看到的就是父亲一个人,坐在饭桌前,低着头拿着他随身带的小本,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爸,我妈呢?”
王晓阳打着哈欠随口问了一声,就进了卫生间。
不怪王晓阳诧异,他们家一直以来都是母亲最早起床。
等他们父子两人醒来的时候,饭桌上早就摆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
“小声点你,你妈还没醒呢,别给你吵醒了。”
“哦——”
王晓阳咬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头来应一声。
大概是经常早起的缘故,王妈听见他们爷俩的对话,就起了。
拉开卧室门慌慌张张的就往厨房走。
“哎呀,今天不小心起晚了,你起来了怎么也不晓得叫我一声。都赶不上给儿子收拾早餐了!”
王妈埋怨着,已经走进了厨房。
王爸放下手上的东西,跟了过去。
“没事,没事,我给儿子热了包子,还冲了奶粉晾上了,赶得上,来的及。”
王妈看到架在锅上的笼屉里呼呼冒着白气,神情这才放松下来。
顺手从王爸手上接过碟子,将笼屉里的包子捡出来,一边往出端,一边问王爸“那你早晨咋吃?喝粥还是————”
“就不煮粥了,我刚给咱俩泡了茶,一会咱就包子就茶,凑合一顿。我早晨想去几个批发市场走走。”
说话间,一家三口已经坐在了餐桌前。
“去批发市场?”王妈问着话,拿起一个包子,一掰两半,用小勺给包子里抹上辣椒油,一半给王爸,一半递给王晓阳。
王晓阳闻言,也是一脸好奇的盯着父亲,就着辣椒油的香味儿,在包子上大大咬了一口。
“就想随便看看,市场上啥买的好。”
王爸说着,看了王晓阳一眼,接着说“货运站那边,现在开出的两条线,基本就覆盖了我们整个省份。站点收货人员和司机的人员配置,也基本稳定都定下来了,我就想着,我和舒茂然是不是能稍微丢开手,做点其他生意。”
说到做点其他生意,王爸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一下。
这样的笑容,让王晓阳有些晃神。
让他想起上辈子那个一脸愁苦,总是沉默寡言的父亲。
被生活压弯了腰,为了他,为了生活,总是对别人露出这样近似讨好的憨笑。
……
王晓阳忍不住打个激灵。
因为事情尘埃落定,而沉浸在那种踏实的惰怠感中无法自拔的脑袋一下清醒。
开始自省。
他知道自己,身上还残留着上一辈子养成的懒惰和得过且过。
习惯被生活逼迫着,推着往前走。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王妈说着,伸手摸了一下冲了奶粉的杯子温度。
“能喝了,快,喝完了快去上学,别磨叽,小心迟到。”
王晓阳抻着脖子,咽下最后一口,端起母亲递过来的杯子,仰脖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一抹嘴,起身。
扭头瞥一眼方桌上的时钟,“哎呀,今天好像真要迟到——”
王晓阳说着冲进卧室拿书包。
“哐哐哐,哐哐哐,王晓阳,王晓阳,快点出来,我们要迟到了。”
“来了来了,”王晓阳一边提鞋,一边开门往外跑。
拉开门,就见陈绯儿一边焦急的直跺脚,一边催“快点快点……”
跟在陈绯儿后面的陈启,满眼无奈,大手在自家女儿短短的头发上揉两把,说“该,叫你一天天的总是赖床不起。”
陈绯儿扭身避开父亲的魔爪,拉上王晓阳就往楼下跑。
“哎,你们俩,跑慢点,别摔着。”
王爸看到门外的陈启,起身招呼。
“今天咋起这么早?”
陈启的海鲜生意,基本都是早晨十点开始,晚上九点后才关门打烊。
等收拾完回家,都晚上十点十一点了,所以每天早晨都会补觉。
“嗨—”陈启有些烦躁的叹口气,伸手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显出几分颓废来。
王爸见他这样,二话不说,伸手将他拽进家来,将他按坐在王晓阳刚才坐过的地方。
又将装着包子的碟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吃点,你嫂子昨晚蒸的,韭菜油渣馅儿的,香得很。”
这些年,陈启在这边吃饭吃习惯了的,也不矫情,抓起包子就咬下一大口。
“香,嫂子手艺是这个。”说着,冲王妈伸出一个大拇指。
王妈笑笑,起身又给倒了杯水,放在陈启的面前。
“怎么了,我看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王爸关切到。
他们两人,虽说王爸老实,陈启精明,两人年龄还差着七八岁,但经过这些年两家的相互帮扶,是真的有些家人的情义在的。
“怎么说呢。”陈启想到最近的事情,除了烦,还有些羞臊。
“就之前那个女人,不知道咋想的,跟我们市场上的一个混子搞到了一起,最近老带人跑我们店里捣乱。”
听到是陈启因为风流而惹下的事儿,王爸眉头就皱了皱。
“那你报警啊,难道警察不管的?”
陈启苦笑。
“咋管,那些人进店,也不打砸,也不买东西,就一帮精神大哥凶神恶煞的样子,往店里一堆,就没人敢进店里来了。”
“那,这可咋办?你要不找那女人谈谈?你俩当初那事儿虽说整的稀里糊涂的,但细算下来,她家也没吃亏,要不是她家行事太过,你俩搭伙日子都过起来了。现在虽说两人散了吧,但见面总有两分香火情吧?”王妈说。
“嗨,还什么香火情,我看那女人就是冲着要搞垮我来的。刚开始我想着给点钱打发了吧,可是钱给了,她也收了,就是不吐口撤人。”
“纯纯的欺负人?”王爸听着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那女人,就是想出气,但她想出气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守在店里,我没钱进来不说,我那货压的时间久了,死了,那就是纯纯的烧钱。”
说到这里,陈启堵心的也吃不下了,放下手上的包子,擦擦手。
“王哥,你说我换个生意做行不行,这个店就这样吧,就当给那女人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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