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愿离开,那接下来可有跟本殿一起救灾的想法?”林霄问。
正好她现在缺人,很明显周完他是个有组织能力的人。
“荣幸之至。”周完道。
“行了,你先去医师那边看看再来。”林霄说。“之后我会考虑给你发些奖金。”
林霄说完看冬竹一眼,示意冬竹记下这事。
“属下可以带着部分手下一起救灾吗?”周完问。
“那更好。”林霄说。
“是,多谢殿下。”周完行完礼便迫不及待下去了。
周完在锦川待了很久了,有点感情,再加上震后他切实体会了这些苦难,他最是见不得这些,他也想做些什么,救灾人员来前他面对那些也是无能为力。
林霄搁下笔缓了口气,突然就让她找回了在西秦的那些日子,不过那时侯楚辞在身旁,可以与她轮班,现在也就只能靠她自己来,不过也好,正是历练的好机会,人总是容易产生惰性,林霄也不例外。
林霄叹了口气,来之前她觉着将东西送来就好,但是她没料到这次地动会如此严重,整个锦川城就在地裂口上,因此死伤者众多。
那锦川刺史多半凶多吉少,林霄更不可能放任那些百姓不管了。
“殿下!殿下!”春樱慌慌张张进来。
林霄站起身来,见春樱如此林霄便料到出了事。
“何事?”林霄问。
“那些难民,那些难民……”春樱一时竟说不出口了,眼眶发红。
见连春樱都开不了口,要么是难事,要么是大事,她也不难为她。
“带我去看吧。”林霄拍拍她肩给她顺气,顺带安慰。
春樱红着眼眶带林霄去了。
并没有什么人围观,只是春樱让人押着两个壮汉和一个妇人。
壮汉打着赤膊,下半身裤子破烂已经看不出颜色,妇人身形干瘦,上衣捉襟见肘,挂着黑褐色的血迹。
三人旁有了破陶罐,罐里正咕嘟嘟煮着什么东西,如今被压着三个人都是瑟瑟发抖,妇人哭得灰朴朴的脸上泪痕交纵。
“我的儿啊,我的儿,你们为什么要拦我?”妇人哭喊着,那两个壮汉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殿下您看……”春樱将罐子打翻,罐子里的肉汤四溅,一旁的负责安保的庚队人员忍不住干呕。
林霄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她道“将这些收拾了交给甲队烧了。”。
她居高临下看着妇人问道“:那是你的孩子吗?”
“不,不是。我儿在老赵那边。”妇人哭喊道“我哪里舍得啊!这是没办法的事啊!是这老天爷要逼死我们!呜呜呜,都是狗官做祸事惹了地公……”
林霄皱眉,只是看着那妇人,等她哭不出来,林霄淡道“再过一会儿就有人施粥了。”
“……”妇人表情一滞。
林霄又看了妇人一眼对春樱说“等会儿带她找回孩子,活就带走,死就带甲队那边烧了。”
“是。”春樱应声,让押着妇人的两人去办事了。
“转告告诉赫连,让他将辛队负责人召到我帐篷里。”林霄吩咐道。“随我回去。”
“是。”春樱跟着林霄回了帐篷。
刚回帐篷林霄扶桌干呕了起来,春樱赶紧上前扶她。
林霄扶着冬竹给搬来的椅子坐下喝了春樱递来的水。
“殿下,好些了吗?”春樱问,她突然有些后悔自责,如果当时她去叫赫连将军来处理这事,殿下应该就不会遭这罪了。
赫连寓与辛队负责人一同进来。
林霄压着不适说了新计划“等会儿你们几个人讨论一下,将难民里的男女老少分开安置,布施餐食也分开。”
“可是殿下,人手很难再均分了。”赫连寓说。
“我等会儿上奏,申请从周围州郡派遣人手。”林霄说“加急来回大概五日,这几日先安排老弱妇孺,这些人势薄容易受欺压。”
“是。”赫连寓应。
“还有,人手可以看看那些青壮且有活动能力的难民,食物分配也减一减,尽量是足以裹腹不会挨饿的状态。”
林霄拧眉边思考边说。
“然后将减下来的粮食分配给那些愿意干活的青壮年。”
这样消耗了他们的精力,又给了奖励,也能让他们更安分一些。
林霄突然又回忆到了刚刚的场面,面色愈发白了,她道“对了,尽量将那些难民分配到屋蓬搭建上,减少他们与其他难民的接触。将那些食过人肉者统计一下。”
人在惊吓过度死里逃生后,有些人会更惜命,有些人会丢弃道德观念滋生恶念。她如此安排就是为了尽量减少灾难里弱者受到的伤害。
赫连寓猛得抬头却见林霄面色苍白便没有多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他道“是,晚会儿属下便将结果送来,属下就不打扰东西休息了。”
赫连寓听说过,但还没亲自处理过这事。
“嗯。这几日你们辛苦些,过几日便好些了。”林霄挥手,示意他可以带人离开了。
“殿下,属下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赫连寓说。
“我知道。”林霄摆手,她这会儿肯定意识到不对劲了,难民都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了,肯定是上报的时间有误。
只是林霄还得多思考一番,为何上报的时间是错误的,又是谁在做局。
赫连寓见林霄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他便不再多说匆匆告去召集所有队长开会。
林霄不可能闲着,立马写折子上奏申请支援,折子还没写完赫连寓那边出了结果。
林霄赶紧放下写了一半的折子,接过赫连寓他们讨论出的最终方案,又看了冬竹手写的记录,调整了几个地方后又交给了赫连寓去安排。
中间夏荷给她端来了晚上的餐食,她实在吃不下就让夏荷先忙去了,她接着写折子,然后是编撰记录文稿。
文稿她写一份让冬竹抄一份送回西秦那边。
待夏荷忙完林霄还在点灯忙碌,餐食就在一旁放着没动。
“殿下,您该歇息了。”夏荷说。
冬竹恍然抬头,窗外不知何时黑透的,人们都已经歇息了。
林霄猛一抬头,眼前一黑,她赶紧放下毛笔揉了揉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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