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再聚再续。”赫连寓说着举杯“我再敬楚弟一杯。”
“不必多说。”楚辞举起茶杯“我以茶代酒,真情全在杯中。”
酒杯茶杯相碰,林霄勾了勾唇,心虚是吧,她有的是办法治他。
“如沐,将楚辞那边的菜撤了吧,给他换些清淡的菜,最好是米糊之类的,他水土不服 ,吃不得那些。”
“好,臣妇这就安排。”李晗说道。
“等等,切记清淡,糖吃多了对脾胃也不是很好,我见不得属下难受,劳烦你多操心了。”林霄皱眉说道。
李晗这时恍然,怪不得刚刚殿下一直在看楚辞那边,原来是关心下属,又不好直接开口安排,真是仁慈亲和,又会为属下考虑。
李晗赶紧让侍女撤掉了楚辞面前的菜,又让人去厨房那边安排新的餐食。
楚辞刚开始有些懵以为是菜有什么问题,直到大米粥被端上来,菜是简单的盐炒青菜,茶都被换成了养胃的红枣枸杞薏仁茶养生茶,点心是无糖的绿豆糕。
厨师擦了擦汗,刚巧他已经备了点心的料,还没开始放糖,不然这点心可就难倒他了,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楚辞怎么会不明白,他无奈扶额看向林霄。
林霄只是浅笑点点头。
李晗以为楚辞是在感谢林霄,也不由地笑了笑,殿下真好,属下也是个懂事的,二蛋没有交错朋友。
没错,二蛋是赫连将军的乳名。
赫连寓幼时常得病,总是医治不好。老将军便去问了国师,那时赫连寓不叫赫连寓,叫赫连昊天。
国师说赫连寓的命格弱,撑不起大名,自然是要得病的。
又听民间传言,贱名好养活,老将军便写了很多贱名让赫连寓抓阄,结果他就抓了个二蛋。
但是赫连寓母亲又觉得二蛋不适合当正式的名,毕竟堂堂将军府嫡长子总不能叫赫连二蛋,于是就新取单名一个寓字,二蛋便成了小名。
国师还额外说了一个关于赫连寓的预言,说他一生有两个转折点,但天命有可违违可不违。
但是老将军不怎么读书,就记下了“有可为有可不为。”来告诫赫连寓。
赫连寓很听话,却是实在不懂其中含义,只是简单记下来了。
楚辞这顿聊得很欢,菜食确实吃得极其没有味道。
回去的马车上。
“殿下,属下知错了。”楚辞认认真真地道表明态度。
林霄挥了挥手,这一篇也就这么过去了,冤冤相报的实在没什么意思,当然如果楚辞不是提前认了错林霄也不是轻易就原谅的人。
好话说尽,林霄也懒得再提让楚辞回去的事,马车不快,车内也安静了下来。
林霄支着额头看着最近一直在看的书,银签子上的红穗子一摇一晃的,楚辞看着愣愣地出了神。
唐狗儿甩了甩马鞭觉得格外安心,过去的殿下和楚公子便是这般相处的,如今感觉,恍如隔世。
他俩不吵架,是他们这些属下们喜闻乐见的。
“殿下,我要回去了。”楚辞说。
“嗯。”林霄抬头看他“什么时候?”
“明天。”楚辞说“今晚行李就收拾好了。”
“好。”林霄点头,表示知道了。
楚辞时常会闹脾气,大概是因为还年轻,但最后楚辞都会顾全大局。
“殿下会为我送行吗?”楚辞问。
“你觉着呢?”林霄不搭理他了,心底却是在盘算着蛟化龙扳指的事。
估计楚辞回去了,扳指才能做好,到时候让人送回去就行了,只是不知道扳指回去后,楚辞是否还在王城。
然后就是朝朝的事,已经确定将朝朝由楚辞养着了那就得考虑考虑路上的事。
楚辞见林霄在发呆便问“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林霄听他问便直接回答了。
楚辞轻笑“:殿下何时开始操心这些琐事了?这些交由下属们去办不就好了,哪里用得着殿下为之分神劳心?”
林霄一愣,抿唇,不说话了。
她最初确实很少操心这些琐事,因为她有大事要办,她知道自己年轻阅历浅,常常各种抄抄写写,各种学习。
能让她费神劳心的也就是关乎西秦命运的大事,尤其那时有柳母后,有楚辞,有夏荷便更不用她操心。
后来柳后不在身边,就楚辞来安排,楚辞因为受过专业的培养事事总能面面俱到,林霄也很满意。
后来楚辞被支走,夏荷虽然心细,却是没什么经验,她就不得不为之操心了,更何况如今就连夏荷也被她支走了。
楚辞疑惑看林霄。
“你有更重要的事,夏荷也去办要紧事了。”林霄说。“所以我不得不思考这些。”
楚辞这就明白了。
冬竹很好,但总是拘泥于方寸,不敢放开手脚,只是帮林霄抄写东西。春樱功夫不错却是个粗心肠缺心眼儿的。
柳叶姑姑还被林霄安排在了林婳身边,其他的林霄也没什么可以用的人了。
“所以殿下当初不是非要让我离开,殿下也有舍不得我。”楚辞问。
“确实非你离开不可,也确有舍不得。”林霄说。
“那,现在呢?”楚辞问。
“自然也有,还舍不得朝朝。”林霄说。
楚辞突然就释然了“如此就足够了……”
林霄瞅他,真是不知道这人如何想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殿下会爱上一个人,殿下会如何做?”楚辞接着又问。
林霄思考,然后陷入沉思。
最后没思考出个所以然。
“我不知道。”林霄摇了摇头。
“我解释一下吧,爱就像,先王和周后,我母亲和父亲,或者柳后娘娘对雪殿下和你,晟后对燕鸿公主。或者其他很广泛却又很具体。”楚辞说。
“我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林霄依然摇头。
第二日,林霄如期去了城外柳亭,亭里诗板上新旧诗篇交替。
赫连寓和箫旅都来了。
楚辞将一个锦盒给了林霄,然后行了一个西秦的君臣礼,又一一与赫连寓和箫旅告别。
箫旅自然很不舍,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路上注意安全。赫连寓反复强调一定要再见。
“此行万般小心,你且放心用着兵权,只是要注意着些,马上要农忙了,别耽误百姓秋收……”林霄还想叮嘱其他。
“殿下不必担心。”楚辞说。
“……”林霄顿住“在雪儿那里你敛着点,小心落人口实。”
“这些我都明白。”楚辞说。
“行行行,你赶紧去吧。”林霄挥了挥手说。
“殿下,等我。”楚辞笑说。
“……”林霄不说话了。
“回答我,不然我就不走了。”楚辞耍赖。
林霄无语又无奈,却是说不出承诺的话。
楚辞就那样认真看着。
“活着见我再说。”林霄说。
“行,如果我能活着见到殿下,那就算殿下也有心。”楚辞说。
“你还走不走?”林霄故作不耐道。
楚辞这才一步三回头上了马车。
林霄回头便见赫连寓和箫旅一脸莫名的看着林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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