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臣冤枉啊!”河涧王后悔不已,想着刷一波存在感,谁曾想把王爵刷没了。
“好了,大喜的日子,搞得像上朝一样。有话说就给中书省上折子,乱说什么呢?”
丞相崔旬立马出言斡旋,生怕再牵连其他官员。
因为祭祖那件事,朝廷没等到秋季,就斩了一千多名官员以及家眷,又流放数百人,弄的人心惶惶。
“活该!”李不二呸了一句,心情舒畅不少。
“你好像很讨厌这些人?”萧行知问道。
“那是。人家二殿下流落异乡十五载,好不容易回来了,还得受这些人的鸟气?我李不二第一个鄙视他们!”
“周王,河涧王,有哪个是好人?巴不得二殿下死外面,怎么可能让二殿下好过。”
萧行知听完李不二的话,亦是对其刮目相看,本想着坐在末位的公侯后裔,应该是落魄国公家的纨绔。
没想到竟还是个难得的正直豪气之人。
萧行知挑眉,试探问道:“你声音这么大,就不怕那些人报复你?”
“怕?我李不二虽是个混混,那也是讲情义的,我长这么大,就只有二殿下一个玩伴。报复就报复,能弄死我不成?”
李不二红着眼,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萧行知有些意外,在记忆里,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应该是三岁生辰那年选伴读的时候认识的。
只是时间太久远,只有一丁点的模糊记忆。
萧行知一拍桌子,拿起剩下的烧鸡,就跟李不二的烧鸡碰了一下,“好哥们!以后咱俩一起混!”
谈笑间,宴会再次恢复到正常的气氛,紧张的气氛来的快,去的也快。
两杯酒下肚,什么都忘了。
嘈杂的宴会上,礼部尚书提议行酒飞花,萧璟欣然同意。
“开始了,开始了!快看!”李不二激动的拉了拉萧行知的胳膊。
“什么开始了?开始跳舞了?”萧行知这个位置,根本听不见看不见前面在干什么。
仰着脑袋朝左顾右盼。
李不二激动道:“行酒令啊!老传统了,如果能拔的头彩,圣上是有重赏的!”
“上次除夕赐宴,是沈家的千金获胜,圣上可是赏了沈姑娘一个比我脑袋都大的翡翠白菜!”
“翡翠白菜?我去!”萧行知心里也有些激动。
看来这奖赏很丰厚,很值钱啊!
正好自己进京,兜里半个子没有,花的银子还全是从广陵王萧旻那里拿的。
都快给萧旻薅干净了。
但是这个位置很尴尬,再往外点就要翻出去了。
“不会吧,你也打算参与?咱们这种落魄公侯子弟,坐在这都够丢脸了,还上去?咦~”
李不二脑子里联想到出糗的场面,身体下意识的抽了一下。
萧行知当时就不乐意了,看不起我是吧。
“小瞧我不是,之前别人可是称呼我先生来着。”
“吹吧你,你要是能行,我……”李不二站起身瞅了瞅,指着龙椅说道,“你要是行,我把那玩意搬下来给你坐。”
“噗!”萧行知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真是凑一块了,咳!”
萧行知「我在广陵准备造反都小心翼翼的,怎的这人这么狂啊?」
正聊着,一女子缓步而来,其面容清雅,远山似黛眉,秋水如明眸,动若扶风柳飘絮,步履窈窈。
“小女子拜见公子,可否与公子共饮一杯?”女子玉手纤细,声音轻清柔美。
萧行知闻言顿感诧异,这所有人都对自己报以极大恶意,还有人愿意跟自己喝一杯。
可萧行知却看到李不二一直朝自己眨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本着基本的礼貌,萧行知还是向女子回以微笑。
萧行知忙给酒杯里倒了杯花茶,举杯回应女子。
“在下喝酒易醉,就以茶带酒了,敬姑娘。”萧行知与女子碰杯,纷纷饮尽杯中茶水。
“完了,完了。”李不二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走一般,一向话多的他,现在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全场人的目光,也在两人饮完后,被吸引过来。
“多谢公子,小女子姓崔,名唤婉鸢(yuān),很高兴认识公子。”崔婉鸢面带微笑说道。
“哈哈,就他?崔小姐怎么把机会让给他了?哈哈!”萧行知刚想说话,那些人竟又开始嘲笑起来。
“就是,就这异类也懂行酒令?”
可能是皇帝和皇后在,这些人已经收敛了不少。
萧璟亦是好奇的看了过来,可能年纪大了,没有看清楚。
南宫无界跑出去满皇宫找人,皇后也是无精打采的坐着。
南宫璃:看不见儿子,没精神。
萧行知若有所思,疑惑道:“哈?行酒令?姑娘不参与吗?”
这种机会,在皇帝面前哪怕是露个脸都是值得。
还有人会把机会让出来?
“小女子仅善音律。而对于诗词,也仅仅能做出一两句。”
崔婉鸢红着脸,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萧行知,轻声说道。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也能被在场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萧行知心中一暖,他感激地看了崔婉鸢一眼,然后拱手回礼,“那就多谢婉鸢姑娘。”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流露出一抹自信的弧度,大步走到宴会中间。
“噗……哈哈哈,真来了!圣上赐宴,为二殿下接风洗尘,这人竟跑来出丑,哈哈!”
一个贵公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其他宾客也纷纷附和。
“要说崔相的千金也是,干嘛把这好机会送给他啊?”
李不二听到这些话,直接怒了。
他直接拍桌子蹭的一下站起来,怒道:“凭什么笑我兄弟不行!一群眼高于顶的东西!”
“呦呵,这不是英国公家的败家子吗?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有的人连带着李不二一起嘲讽。
但萧行知只是感激看了李不二一眼,这个时候还力挺自己,有义气!
其实李不二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萧行知有些莫名其妙的亲切。
萧行知站在宴会中央,对众人说道:“各位,萧某不才,倒是有一首《将进酒》献给圣上。”
萧行知目光如炬,不羁的面庞又带着一股邪魅,引得那些矜持的贵千金们侧目。
“好啊,吾等倒要看看你那将进酒是什么,若是不好,必请圣上治你的罪!”
萧行知笑而不语,《将进酒》诗仙李白所作,流传千古,这些目中无人的贵公子根本没有机会赢。
龙椅上的萧璟双眼微眯,朝郑辛问道:“此人面生,是谁家的?”
“奴才不知,只是看样貌,定不是寻常人。”郑辛恭敬答道。
萧璟又扭头看向南宫皇后,结果发现南宫皇后的脸上尽是激动。
“皇后?此人你认识吗?”
南宫皇后的思绪被萧璟打断,眼泪直接就掉了出来,“那是咱们的皇儿,是谁把我儿放在末位的,怎么人人都欺负他?!”
“什么!承安?不对,是行知?!”萧璟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
“郑辛!去查宴会是谁排的座,杖毙!”萧璟冷声道,语气尽是寒意。
“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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