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知对于侍从侍女非常宽容且人道,愿意离开秦王府的人,不仅给遣散费,还会有人来询问生活状况。
张仕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发现五十名侍女中,只有一个人离开,但是并没有拿遣散的银子。
「怪了,五十两银子,二十年的用度啊,这都不要?」
他有些好奇,便翻看了此侍女离开后,王府的人上门调查的情况。
又发现根本没有记录,册子上只写着“并无此人”四个字。
这就代表这个是你在离开王府以后凭空消失了?
这不禁让他联想到,枫林晚酒水配方失窃的原因,难不成是此人泄露出去的?
嗖!
一支冷箭穿破窗纸,破空而来,钉在了张仕面前的木桌上。
“啊!有刺客,有……嗯?”
张仕见状骇然,以为王府进了刺客,顾不得危险,就要叫人捉拿刺客。
却发现箭的后面绑着一个小纸条,遂将纸条取下,缓缓打开,定睛一看,上面写着“侍女全家已死,周王。”
张仕大惊,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耽搁,立马带着字条去禀告萧行知。
……
萧承兴不知道他做的龌龊事已经败露,拿了不少礼物来。
珊瑚、夜明珠、玉如意,鸡血寿山石等等,不可谓不贵重。
萧行知今日穿着尚衣局定制的白色绣鹤锦服,英姿勃发。
书房内,他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大宁的人可能认不出来,画的是什么。
但是这个东西在历史上极为出名,名唤“三弓床弩”也叫八牛弩。
宋辽战争时,阵前射杀辽军主将萧挞凛,乃是杀伤力极大的战争兵器。
攻城守城,还有克制重骑兵都是一绝。
萧行知粗略了解了一下,宁国的冶铁技术。还并不能达到可以做出火铳和火炮的地步。
先进行床弩和制裁北燕骑兵的强弩弓箭制造研究,再徐徐图之。
此时,张仕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急忙道:“殿下!咱们酒水配方泄露的原因找到了!”
“说。”萧行知眼皮都不抬一下,专心致志的继续画图。
张仕拜倒:“王府失踪一侍女,正是被周王捉了去,现在怕是已经全家丧命了啊!”
闻言,萧行知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眉头紧蹙,怒火在心中燃烧。
手中的毛笔被攥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断裂一般。
“畜牲!叫他滚过来!”萧行知瞳孔中闪过一丝寒光,怒骂一声。
“喏。”
……
张仕阴沉着脸去叫了萧承兴,后者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拿着礼物就要去找萧行知。
还不忘给张仕塞个银子。
“周王的大礼,奴才不敢收,请吧。”张仕面无表情的把萧承兴拿着银锭的手推了回去。
“哼!”萧承兴还是第一次被太监拒绝,心中不忿,表情有些不自然。
「狗东西,等有机会本王定要杀了你!」
萧承兴冷着脸,朝萧行知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萧行知将画好的图纸,放进桌下夹层,留了个小心眼,把不完整的废稿放到了桌面上。
这要是再被人偷了拿去邀功,必定会出个大糗。
“见过二哥。”萧承兴的姿态放得极低,毕竟是有求于人。
萧行知闻言,心中冷笑,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宛如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三弟啊!来了快坐,怎么还带东西?放地上就行。”萧行知一脸的假笑,心里却早就剐了他八百多遍。
萧承兴「呵,你还真不客气。你这书房就你屁股下面一把椅子,你让本王坐地上?」
这两人各有各的小心思,都没有明说罢了。
承兴放下礼物,假笑说道:“不用了二哥,弟弟我站着就行。”
萧行知心中冷笑,我特么能让你好过?
“怎么?三弟这是怕我秦王府的瓷砖太脏,怕污了你的蟒袍?”萧行知指着九族严选的地砖问道。
“哪里哪里,二哥言重了。”
萧承兴也不啰嗦,把蟒袍脱下来放到地上,充做垫子。
萧行知的嘴角微微勾起,故作不解问道:“三弟找本王何事?”
萧行知才不给他面子,就是自称本王。你萧承兴还自称弟弟,你也配?
“弟弟今日来,其实就是想看看二哥……”萧承兴先客套了一句。
“呵呵。”萧行知不打算给他机会,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本王挺好的,你可以回去了。”
“哦,记得把东西留下,心意你拿走。”
「有的时候套公式也挺好用的……」
萧行知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料定了萧承兴不会走。
萧承兴顿时语塞,没想到萧行知竟然连一个客套的机会都不给,好歹也是周王,真就一点面子不给?
“二哥!我就直说了吧,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我真的已经没办法了!”
“我都快走上绝路了,二哥你知道人绝望的时候什么都做的出来!”萧承兴咬牙切齿道。
第一句话服软,第二句话求饶,第三句话威胁,这一套说辞行云流水。
换做旁人怕是真要被吓到,就会妥协了,可萧行知最恨别人威胁他。
萧行知冷哼一声,冰冷的语气中夹杂着不屑:“呵呵,威胁我?还想我给你活路?”
“我王府的侍女,还有她一家老小,你可曾给过他们活路!”
萧行知怒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指节泛白。
哪知话刚出口,萧承兴索性撕掉伪装,他也不装了,无所谓地从地上站起,眼神充满挑衅地盯着萧行知。
“你都知道了?那又怎样?不就是区区一个侍女和几个贱民而已,值得秦王你为她们申冤?”
萧承兴语气轻狂,满脸不屑,在他的眼里,那侍女一家老小猪狗不如,连人都不算。
他谅萧行知也不敢为了一些低贱的仆人,与他这位大宁周王翻脸。
可听到此处,萧行知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拳如疾风般挥出,重重地打在萧承兴的脸上。
“你个混账东西,真是该死!”萧行知怒斥一声。
而萧承兴如沙袋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萧行知!你敢为那些低贱之人打本王,你怎么敢!”萧承兴嘴角渗出血丝,半边脸肿得老高,像猪头一般。
萧行知根本不想理会萧承兴,他跨步上前,一把将地上的萧承兴薅了起来。
“什么叫区区一个侍女?她们兢兢业业,努力生活。怎么到你嘴里就那么低贱了?!”
“你除了出身皇室,姓萧以外。你还有什么比得上其他人!”
萧行知越说越气,他双手如铁钳般掐住萧承兴的脖子,然后单手将他的头死死地按在桌案上。
砰!
“我告诉你,除非你去那侍女一家的尸首前下跪认错,不然莫说你周王的王爵,就是你的脑袋也别想保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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