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炮火如狂风暴雨般倾泻在六十八旅的阵地上,日军的排炮轰炸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大地撕裂。
郓城外围的村庄都陷入一片火海,浓烟滚滚,房屋成片倒塌,断壁残垣。
炮弹雨点般落下,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在剧烈爆炸下,六十八旅的阵地此时都已经被炸成了一道道堑壕。
“报告旅长!六十七旅已经成功突围了!”
一名参谋接过机要员的文件激动地冲到了六十八旅旅长李岳霖的身旁汇报,
“现在咱们怎么办?还要继续守住这条口子吗?师部早前发来的命令中是要我们接应到那个什么独立第一旅!”
听到参谋的询问,李岳霖同样紧蹙着眉头,为了去支援郓城被包围的守军,他的六十八旅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若是还要继续等到第一旅突围出来,自己怕是部队都得再打光了!
“李严武有没有说师长在哪?”,
李岳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扭头朝着参谋问道,后者面目有些为难,摇摇头,
“电报里只说了六十七旅旅部,并没有提到师部……
如今日军已经攻进了郓城之中,师长莫不是……”
“旅长!”,此时一道惊慌声音从指挥部外传来,只见一名浑身鲜血的军官踉跄着冲进了旅部之中,
“旅长!鬼子铁王八冲进来了!一线阵地失守!现在正往旅部所在的后方阵地这里杀来!”
“什么?”,李岳霖一拍桌子面目震惊地起身,在指挥部外也正好响起了一阵密集的炮声和夹杂着喊杀声的嘈杂,指挥部内的众人都是面无土色,
“撤!快撤!”
随着日军的反扑袭来,六十八旅布设在郓城包围圈外围负责守住缺口的防线崩溃,
六十八旅旅部率先后撤,紧接着便是周围的部队,而刚刚突出重围的六十七旅更是头也不回,停都不带停地朝着禾泽方向逃去。
日军见其仓皇后撤,也就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将矛头调转指向了还在缺口处死守的第三团和刘冠雄残部。
“团长!旅长逃了!六十八旅也逃了!”,
此时正在一线亲自指挥战斗的刘冠雄听到耳边部下的汇报,当即一阵痛心感袭来,自己的旅长已经是第二次抛弃自己了。
刘冠雄强忍着失望和无力,“师长他们还没有出来!给我守住!”
而另一边,陈松柏正指挥着战斗工兵和特别支队以及陈三的第三团阻击刚刚击败六十八旅回头赶来补住缺口的日伪军,
赶来补住缺口的是日军馆余旅团,其部均装备了大量装甲部队,
在阻击中,第一旅的士兵们均是人人肩扛两支铁拳向馆余旅团的前锋装甲发动攻击,也好在是第一旅一直强调反装甲的训练强度,因此才没有被日军突破防线。
轰隆!
在包围圈侧翼,第二团与第一团终于赶到了缺口附近,
他们的装甲车队如同老虎扑食一般咆哮而来,在隆隆炮声中如同挟风雷之势冲向了妄图重新填补包围圈缺口的馆余旅团。
一场短暂的坦克装甲战斗在郓城外快速打响。
借着密集的火力掩护,阵型还没有调整过来的馆余旅团士兵们被冲散,刚刚才建立起来的防线又被冲得七零八落。
苦苦支撑的第三团和刘冠雄所部总算是松了口气,两军一会合便开始朝着外围继续突围,
而刘冠雄则是坚持要在队伍后面垫后,他的师长如今仍然是音讯全无。
正当刘冠雄在部下的催促下准备下达后撤令时,猛然发现了在郓城方向又突围出来的一支孤军…………
…………
第一旅通过三个团轮番构筑防线,交替掩护后撤,再加上组织指挥有度,并没有将这场突围演变为大溃败,第一旅一路后撤直至赶到了禾泽城外一处山谷中驻扎休整,
经过兵员清点,此次郓城阻击战,全旅五千余人共计伤亡八百余人,几近五分之一的损伤。人员损失的相当一部分是在突围之时被日军的猛烈的炮火所致,
根据情报部的情报汇报,这些时日与日军作战,日军的伤亡同样惨重,几乎已经达到了5:1的战损比。日军多支部队建制不全,失去了战斗力。
包国维恨恨地看着禾泽方向的六十七旅、六十八旅,若是他们按照计划从容撤退,绝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旅座,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向战区长官部请求支援?”,
陈松柏此时灰头土脸,眼神也更加黯然,第一旅成军以来一共就参加过两次大型战斗,偏偏两次都被友军所卖,
这让众人的一番抗敌之心遭到了极大的打击。
包国维闭眼沉思,“来不及了,如今郓城失守,禾泽首当其冲,单靠李严武、李岳霖两人根本挡不住日军!咱们也得及时南撤!”
“不会吧?六十七旅、六十八旅如今合兵一起怎么也都还有五千余人,兰封、商丘的援军北上支援不过三两天,只要……”
“陈副旅长!你还没看出来吗?”,迷龙此时也是一脸低沉,“这些犊子要是真有心支援,早他娘的来了!”
众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也就在这时候一阵嘈杂从队伍边缘不断传来,第一旅向来军纪严明,无论何时军中都禁止嘈杂打闹,因此嘈杂声一响起,担任警卫连长的赵锦便带人上前处理,
不过紧接着就传来赵锦的喊叫声,“旅座!李师长他们来了!”
听闻李必蕃到来,包国维心下总算是有了些欣喜,之前六十七旅临阵后逃,李必蕃也被裹挟在军中,至今都没有消息传来,
包国维立即起身,身后众人也随在其身后朝着嘈杂声方向前去。
“师长!师长!”,第一旅后撤的路上收拢了不少二十三师的溃兵,如今这些溃兵见到了自家师长都是激动的上前叫道,很多人甚至直接双眼通红流泪,
李必蕃此时也是面目苍白,神情疲惫,正值壮年的他此时宛如老了二十岁一般,被部下抬在担架上。
看着那些悲愤的部下士卒,李必蕃也更是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唯有两只手捏到绑紧,直至颤抖。
“李师长!”
此时围着李必蕃的人群被拨开了一条通道,只见包国维此时快步走来,见到李必蕃虚弱的躺在担架上的一幕当即紧张上前,
“旅座!李师长这是急火攻心、心力耗竭……”,在担架旁的毛子此时上前在包国维身边低声耳语道。
包国维看向了满身灰尘与鲜血的毛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辛苦了!”
“李某误国,无颜再见众弟兄!”,此时李必蕃也听到了包国维的声音而睁开了眼睛,不过脸却是扭向一边看向地面,“包旅长,是李某对不住你!”
包国维连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李师长请振作一点,这次不是你的原因……”
“旅座!”
几名浑身插满了杂草的斥候士兵正快速从人群中挤来,当他们冲到包国维身前时说出了让众人都心神一紧的消息,
“日军前锋据此地已不足五里地!禾泽城内的六十七旅、六十八旅已经出逃,正在兰封方向赶去!”
包国维闻言只是摇摇头,李严武、李岳霖二人终是靠不住,即便有包国维相助,他们仍是如同像原来的历史中那般仓皇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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