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团长!驻屯军发来的命令是让我们东进配合第二军进攻商丘城,咱们如今……”
豫东,民权以西,内黄集。
被28旅团的两支步兵联队以及三个炮兵联队簇拥着的十四师团总部内正传来一阵低声议论,对于师团长的作战部署,众人都是有些不解,
听到部下的询问,原本伏身在地图上仔细观察的土肥圆缓缓起身看着那名部下,
眼睛微微眯起,脸上的肉都有些颤抖,眼中冒起的精光宛如一道锋利的刀锋使得众人都连忙低下了头。
虽然有些恼火下属的多话,但是土肥圆仍是耐着性子回答道,
“香月司令官将第一军几乎所有的炮兵部队以及装甲部队加强给我师团,
如此庞大的战力只是去配合第二军攻取商丘城?诸君难道不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吗?”
他绕过桌子走到军帐中的一边,伸手撩开了帐篷的窗帘,
只见外面的机械化部队正不断从指挥部旁边路过,机械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攻下禾泽后,香月清司继续向十四师团补充兵力与装备,第一军司令部自晋省战役结束后便常驻于太原,长期担任驻守晋省的占领军主官,
原本晋系下大成本建造的兵工厂全部被日军收入囊下,大量的军械物资正不断从晋省运往豫东。
“再者说,我军大量的机械化部队所需要的油料、弹药物资目前都需要从北方运来,
补给线绵,而商丘城一带可是有数万华夏军,若是现在向商丘城进发,一旦被包围补给便会断绝,
难道诸位忘了台庄惨败了吗?
倒不如先行西进,攻下兰封城,控制兰封以北的黄河渡口,
由此可保证补给线畅通,进而再转头来收拾商丘的华夏军,进可攻退可守,一切尽在我军的掌控之下!”
闻言,众人脸上皆是恍然大悟,见此情形,土肥圆也知道时机已到,
“我命令!”
哗!在场诸多军官立即起身肃立,
“27旅团即刻向兰封以东进发,待到与两支重炮联队支援会合后立即进攻兰封城!
28旅团在2天后沿陇海路西进由南进攻兰封城!”
“嗨!”
1939年5月3日,日军华北驻屯军第一军抗命不遵,西攻兰封。
位于封城的前敌指挥中心的薛越得知内黄集失守,陇海线被切断,当即做出部署,
以71军宋希廉的88、87师为主力固守兰封东部的考城-仪封防线,拦下27旅团西进的步伐,吸引十四师团主力,
同时命令位于商丘城的64军李汉魂部两个师以及两个独立团进驻宁陵,宁陵位于被日军主力占据的民权县以南,薛越打算由兰封、商丘两个方向包夹深入豫东的十四师团,伺机歼灭。
5月4日,位于秦甘宁边区的青年救国联合会决定当日为华夏青年节,
同日,兰封地区会战正式打响,88师262旅以及61师主力在仪封地区与西进兰封的日军27旅团交战,馆余偬为了尽快攻至兰封城,
将刚刚抵达的两支重炮联队以及第一军配调给27旅团的陆航支援全部投入战斗,在陆空优势火力下日军不断冲击262旅、61师的防线,
在两支重炮联队的绝对火力碾压下,缺乏防空火力的两支部队损失惨重,
防线上的阵地惨不忍睹,四处都是残肢血块,整连整连的部队在战壕中被炮火一块儿带走的情况数不胜数。
两军在仪封血战两日,262旅便因部队减员严重而退出了战斗,
由兰封以西的驻扎的27军46师一部接替防线,27军下辖46、36师,两支部队同样是在沪城、首都会站结束后撤往豫省休整的中央军。
接替27军驻守兰封以西的则是36师以及胡总楠的第一军先头部队。
第一军是议长在88、87、36师在宁沪一带败退后重新打造的御林军部队,由心腹胡总楠指挥,
装备了大量从德国进口的战车装甲部队,战力十分强悍,
也正因为一直在等待德械装备补充,因此第一军的主力部队目前仍在洛城赶往兰封的路上。
………………
兰封以西,罗王车站。
伴随着汽笛的尖啸,一辆满载军械物资的火车缓缓在站台中停下,
而早早在站台上集合的士兵们此时也上前打开了列车门开始忙碌地卸货,
各种军需物资被整齐地码放在一旁准备着装车。
自从日军27旅团西进仪封以来,兰封的罗王车站便不断接收来自后方的战斗物资,与不断集结的中央军一同发往前线。
而在不远处,两名士兵正躲在一处阴暗角落里倚靠着栏杆偷偷地抽着香烟,看着已经忙碌了一天了的车站景象低声交谈着,
“我的乖乖,算上这一车,运往前线的物资怕是足够装备两个师了吧?”
个子瘦高的士兵摇摇头喃喃叹道,看着从车上不断搬下来的长条木箱,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里面装的不是机关枪就是七九中正,那名士兵看得心神恍然,
“我记得上一次这么大动静,还是在首都城的时候!难不成这次也得打那么惨?”
由于看得过于入神,香烟已经快要烧到他的食指都不自觉。
而在他身旁的那名有些胖乎乎的士兵则是漫不经心地吐出了一口烟,轻笑道,
“你听听仪封那边传来的动静!我可是听城内的宪兵说过,城内的野战医院床位到现在都是空的!
知道为啥吗?”
“为啥?”
“前线的人全被鬼子的重炮炸碎了!伤员根本运不出来,直接在阵地上就被炸得满地血块!”
“嘶!”
瘦高个士兵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此时正巧手上的香烟已经烧到了他的手指,传来的灼痛感让他立即甩手将烟头扔掉,
“轰!”,此时在前线又是一声爆炸巨响的余声传来,让那瘦高个浑身一抖,
这可把旁边那胖乎乎的士兵逗笑了,“哈哈哈哈怂货!”
笑完便又叹了口气,将手上的香烟塞到嘴里深深吸了一口,
烟头的火光微微照亮了他的脸,或许是香烟的烟火不够,难以看清他脸上是笑还是其他表情,
“咱们部队轮到在后方看守物资算是咱们命大,我有个老乡在二十三师当火头兵,昨天我去城北巡哨的时候正巧遇到他们部队在那儿休整,
那会战区宪兵队足足开了两个连去二十三师的驻地,直接把他们旅长还有另一个旅的旅长给抓了起来!说是临阵脱逃的罪名!”
“嘿!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那可不,我那老乡说,禾泽那边儿打得那叫一个惨烈,可以说是绝户仗了,换谁去都得逃!
他们炊事班忙了一上午做了两个连的饭,中午准备吃饭的时候部队被拉到了前线,
一直到晚上都没人回来吃!老乡说那是他吃得最饱的一顿饭!”
瘦高个闻言先是蹙眉,后又乐道,“哈哈,你那老乡算是捡落儿了,能白吃多少啊!”
“是啊……”,那胖乎乎的士兵说着又是深深吸了一口烟,
脑海中却是想起了说起这事儿时那老乡脸上的说不出来的表情。
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步枪,脸色复杂,
而那名瘦高个士兵此时也是不时望向不断传来枪炮声、距此并不算太远的前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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