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周丌罕见的早早回家。
一家人都在四合院,恰好周彧今天也没加班。
除了在国外拍戏的城南,一家人都在。
周丌微笑着看着辛柏稳扎稳打的快步向他跑过来,还带了几分踉踉跄跄。
“爸爸!”
周丌蹲下身,抱住张开小手的辛柏,他身上都是甜甜的,肯定是刚刚吃完糖果。
不知道怎么的,周丌今天一下午都空荡荡的心,突然就有了些暖意。
是了,他不再是儿子了,也不会是其中之一,等着被选择的那个。
他现在是父亲了,而他的孩子,只有他一个爸爸。
周丌整理好心情,争取在奶奶和爸跟前儿不露出什么端倪。
否则让他们也知道了他和他妈之间的龃龉,有些太难看了。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他妈来说都是。
周丌抱紧辛柏,亲了亲他儿子的小脸。
心中充满了力量,他不会轻易的妥协了,他身后还有他儿子。
看父敬子的年纪,他得给他儿子撑起一片天来。
进到屋内,果然大家都在,奶奶看起来很高兴,接过辛柏放在周丌和她中间。
饭桌上老生常谈,周丌又问起:“找没找到四叔?有没有我闺女的消息?”
周彧看了一眼自己大口吃饭的儿子。
这些话几乎成了他问候老父亲的固定语句,只要父子见面,周丌一定要问一下。
周彧也被问的叹气,“那狗东西,不知道藏哪去了!别让我找到他!”
大家也跟着叹气。
隔天,可怜的小辛柏要去体检,这次体检是祖婆和奶奶跟着去。
出门的时候于嬢嬢还说,“一晃儿我都被叫奶奶了,能不能商量一下,让辛柏也叫我嬢嬢?”
成功获得了周大先生的一个白眼。
周小先生轻轻一笑,没有说话,出门上班去了。
两个周先生都出了门。
妘芝老同志就带上儿媳妇和曾孙出门了。
直奔白氏医院,和周丌有关的一切都是白氏医院经手的,由白楚湛亲自吩咐。
周丌开会间歇特意打电话问了辛柏的检查结果,得知一切都好,只是要增加孩子的运动量,周丌才放心。
周丌这些天都泡在莱齐,当然隔三差五的也会鲛人开会。
吉米放了假,周丌的工作量大大减少。
莱齐在他的运作下,借着龙氏的东风,节节攀升。
本来就体系成熟,如今不大用他操心其实。
晚上,白楚湛兴奋出猴叫,给周丌打电话叫他去吃饭。
周丌欣然答应。
白楚绅结婚!在晚上的聚会上,周丌明白了白楚湛变身猴子的原因。
原来是他哥要结婚了。
对象是谁?不知道!其他的那就更不知道了。
总之这家伙就是单纯的什么也不知道,他哥说了要结婚,那他就高兴。
兄弟几个聚在一起,笑眯眯的看着白楚湛高兴地发疯。
周丌坐在沙发里,左右都是他最亲的兄弟,难得的精神放松。
这弟兄俩也不容易,终于要有个家了。
哪怕结婚之后,兄弟俩就不会那么亲密了,可是他们都为他高兴。
毕竟白楚湛也不是要被哥哥护在身后的小孩了。
周丌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难得心情极好的周丌有些微醺,这时候电话响了,是商禅,商鲸的爸爸,他妈的现任丈夫。
电话还没接,周丌就知道对面要说什么,苦笑了一下,好心情打了个折扣。
真的……真的很不想接啊!
唉!
周丌抬手示意龙泽宇把音乐关掉,然后顺手点开接听打开免提,随手把手机往茶几上一丢。
“喂!商叔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小π,你最近有空吗?能不能腾出个时间来看看你妈妈?我知道上次你们俩有些不愉快……”
周丌的脸色已经从刚刚的愉快,变成了冷若冰霜。
大家都不发一言的听着,以他们几个的感情,没给他们选择立场的机会,全都是一脸不高兴。
觉得对方也太仗着长辈身份为所欲为了。
怎么?吵了架就得周丌上门低头?你老婆养胎金贵,他们小π就不金贵了?
难道活该一辈子给你们这些当爹妈的承受后果吗?
难得,商总今天说了这么多话。
周丌摩挲着酒杯,不发一言。
直到奶奶的电话打过来,周丌终于出声。
“不好意思商叔,我奶奶打了电话,我接一下。”
对面沉默了一下,“嗯,先接奶奶电话吧!”
周丌接起奶奶电话,“喂!奶奶?”
“小π,辛柏发烧了,你爸和阿姨带着他已经去医院了!我赶紧告诉你一声。”
周丌面色严肃起来,“知道了, 奶奶 ,我这就去。”
大晚上,等到周丌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被周父抱在怀里,难受的哼唧的辛柏。
周丌快步上前,接过儿子。
“爸爸,哼呜呜呜……”
周丌抱起辛柏安抚,面色看起来毫无异常。
这时候拿着退烧贴的于清嘉回来,来不及说话,赶紧贴到辛柏头上。
城北也在一边看着。
就是他拦住了想直接给辛柏灌药的家里人。
他听他妈说过,辛柏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他哥照顾的好,一次病也没生过。
辛柏怎么说也不是从正常途径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会有些许缺陷,他拦住了想直接喂药的家里人。
坚持直接来了医院。
周丌也没说什么,只夸城北做的好。
检查结果出来,果然多种药物过敏。
长长的单子看的城北眼前一黑。
这意味着辛柏能用的药极少。
幸好不是所有的药物都过敏,医生建议多喝水,先吃药,尽量先进行物理降温。
周丌他们一帮人,艰难的哄着平常很乖的辛柏吃了药。
周丌让他们都回去,只让城北往返一趟,给他们爷俩送一些平常用的东西来。
周彧和于清嘉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城北倒是走的干脆,他知道他哥还等着呢!
晚上周丌和城北在医院守着辛柏。
辛柏低烧不退,还反反复复的烧。
一直在周丌怀里哼哼唧唧,滚烫的小脸贴着周丌的脖颈,周丌一刻都没有松手过。
他抱着辛柏在医院活动区里一遍,一遍的走。
城北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哥走来走去。
私立医院环境好一些,也更安静。
看不到几个人,外面有供给儿童的乐园那里孩子才多。
周丌抱着辛柏可哪儿乱晃,平时的乖乖,生起病来磨人的很。
直到凌晨,本来在病床上睡的好好的辛柏又哭起来,烧的小脸通红,周丌忍住疲惫和心疼,再次把他抱起来。
走廊里又出现这对父子的身影。
城北跟着周丌出来,自己动手给辛柏测体温。
发现温度又高了那么一点,却还没超过标准线,如果今晚退不下来,明天一早就给辛柏打针。
城北看着挎着儿童水杯,抱着辛柏晃悠,哼着儿歌,眼底青黑,衬衫凌乱的周丌。
有些荒谬地,觉得不敢认。
这居然是他哥!是他从小温文尔雅,意气风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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