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和尚愁眉苦脸又不能不搭理自己,房俊心里偷着乐。
“喵,喵喵。”七尾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拿尾巴去扫房俊的小腿,脑袋还蹭来蹭去,“我今天还没吃东西,你不会是忘记我是只可怜无助的小猫咪了吧?”
房俊还真忘记了。
七尾以前是大妖,哪里缺一口吃的,这尾巴被封印了,整个能力也没有了,最多有点能见邪的猫儿眼。
“辩机,我忘记喂七尾了,不若我们到前面歇息一下,我让下仆取些吃食来。”
辩机上下打量了房俊一番:“小郎君不可再食。”
原本想趁着喂猫的功夫吃点点心的房俊胖脸一红:“我哪里是要吃点心,我是让下仆取食来喂七尾。”
“如此甚好。”辩机一本正经的小样子让房俊牙痒痒的。
七尾吃了一条鱼尾和两三块鸡屁.股,勉强填了肚子。
“七尾,你得学会自己去抓耗子知道不?身为一只狸奴,连耗子都不会抓,要你何用。”
七尾蹲坐在树枝上舔爪子洗脸,充耳不闻。
“小郎君可还要继续走走?”
“走,怎的不走。今日要转完这个庄子!”
房俊起身,抖了抖肚子上松散的肉,继续向前。他没看见旁边小辩机那充满怀疑和担忧的脸。
别说逛完一个庄子了,才走完一个院子,房俊汗水已经打湿了外衣,靠着廊柱直喘气。
“我不成了,让我歇会儿再来。”
他倒是没想过要放弃,但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如此糟糕,明明在家里都能逛完园子的!
抬头看了眼,他悲催的发现,这个山庄是依山而建,他刚才走的那个院子看着不大,可有坡度,加上造景的人取了曲径通幽的巧,一段十米的路应是营造成三十米,他哪能不累。
“郎君若是不能支持,不如先回去歇一歇?”
小辩机脸上别说汗水了,就连红都没红一下。
他也被吓着了,就这么一点点路,还没有他素日跟着师傅来往长安与寺庙之间的速度,房二郎就一副要断气的模样。
果然庾师说得对,精乏血弱,太弱了!
房俊到底还是坚持到午膳的时候才回了院子。
下午伺候他的男仆说什么都不许他继续去逛院子,好说歹说,最后请了辩机小和尚过来,才把自家郎君安抚住。
“辩机,我跟你说。”房俊凑了个脑袋过去,“你可听说这山下的庄子有古怪?”
“没啊,我随师父往来此处多时,并未见过什么古怪。”
“可中午送膳的王大娘说昨日夜里她们农庄外有古怪的啸声,并非此间的野兽,此前也未听过。”
辩机再度皱起小眉头:“那我等会儿去问问师父,看他是否知道。”
“唉唉唉,别去啊,我说,要不我们俩去下面庄子逛逛,看王大娘是不是在说笑?”
辩机猛摇头:“不行,今日的功课尚未完成,不可随意外出。郎君若是想玩,可让人陪着去,我是不可以的。”
房俊闻言丧气的往后一躺,宛如一摊松散的泥娃娃。
“行叭,做功课吧。”
外出的计划没能成功,房俊也只能幽幽叹口气,等待下次机会。
可是当天晚上,不但山下的农庄再次听到了这个古怪的啸声,连他们山庄的人也被啸声吵醒。
房俊揉揉眼,爬起来问:“谁在外间吼叫?”
伺候他的男仆早已候在门口,闻言回答说不知,又说适才已经听人说大和尚带着小沙弥下山去了,应该是冲着这个啸声去的。
房俊一听顿时来了劲儿,让人给他穿好衣服鞋袜,闹着要去瞧热闹。
“郎君,外间山林鬼魅众多,还是别了。”男仆哭丧着脸劝他,“仆听人说,这山下春上的时候病死不少人,没地方埋葬,就全拖到山沟里埋了。从那以后,山沟那边就多鬼魅出没。”
“无稽之谈。”
房俊虽然遭遇了重生这么不科学的事情,但他本质上还是不相信有鬼的,即便有鬼,这里可是有圣僧在,什么鬼魅能祸害到山庄来。
房俊一边快步走向外厅,一边教育男仆别道听途说。
“你说是乱葬坟有鬼魅,那京城郊外也有乱葬岗,可没听说过那里有鬼魅出没。再说了,依你所说,春上那会儿是因为天气不好,很多老人挨不过倒春寒才去了的,这又不是有人故意谋财害命,即便化作鬼,又怎会去残害村人。”
他年纪小,声音还未曾改变,有种清脆悦耳的质感,偏偏走一步喘一下,那呼气声破坏了这份美感。
“你小子说得在理。”
刚踏进外厅的门,就看到庾师半坐半躺的在喝酒。
“庾师也被吵醒了吗?”
小胖子房俊自来熟的往庾师对面一坐,浑身的肉还波浪形的抖了抖,实在辣眼睛。
“大和尚说山林里有古怪,要带着小徒弟去看看究竟,让老夫守着你这个小胖子。”庾师翻了个白眼,“照我说,你这小胖子也没必要守着,若是精怪来了,你扑过去,一准压死对方。”
房俊咧嘴笑,不跟庾师的毒舌计较。
“庾师可知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还能有什么,为虎作伥,不是入了魔的吃人老虎,就是那些替老虎寻找生肉的伥鬼。”
房俊皱眉:“此处怎么会有伥鬼?”
不是他怀疑庾师的话,实在是这里离荐福寺不远,还属于荐福寺的佛光普照之地,即便有些晦气也成不了气候。
可吃人的饿虎跟为非作歹的伥鬼不应该离荐福寺越远越好吗?
“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吸引那些玩意儿到来。”庾师抬眼瞥了下小胖子的圆脸,很快移开视线,“你别着急,大和尚出手肯定没问题的。”
房俊点头,口里却道:“小子自然是不怕的,但是听人说那饿虎伥鬼是冲着山下村庄去的,庄子里老老小小人不少,这要是一个不慎着了道……”
“呵,你小子还有这慈悲心肠?”庾师坐起来,“若是真有人着了道,那也没办法,能救则救,实在救不了,那也只能是命中该有此一劫。”
房俊没吭声,但眉头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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