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爱,既然陛下和娘娘让你尚晋阳公主,那你得切记,不可再如之前一样了。”
“阿耶你这话说得儿子不爱听。我之前也没怎么样啊。”
房俊撇撇嘴,心里是有点不乐意的。
他做啥事他阿耶都觉得不对,老大就不一样,哪怕是做错了,阿耶也不会对他大声一句。
以前房俊还不怎么往心里去,但现在他都心疼历史上那个倒霉催的绿帽王了,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阿耶,我听人说,你以前找人算命,说大兄会让房家绝后?”
“你听谁说的?”房玄龄脸色微沉,眯眼看向二郎。
房俊耸肩,“忘了,许是喝酒的时候听人说了一句,记不得是谁了。”
看出二儿子心里的不痛快,房相暗叹一声,尽力放缓语气。
“二郎,为父不是苛责你。古人有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再如何,你们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阿耶这话跟大兄说过吗?”
房俊不想再为难自己。
“儿子无所谓的,只要大兄不来挑刺,我绝不会主动挑衅他。”
房玄龄被儿子这话噎得喉头一紧,偏偏又找不出什么道理反驳。
纵观前后,的确是大郎挑衅在先。
“阿耶心疼大兄很正常,他毕竟是你长子,又是你亲自教导的。儿子不会跟大兄相争,家产我可以分文不取,今日分给我那些,回头我转到三郎名下即可。没有别的事,恕儿子先告辞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昨日还答应公主会送些玩具进宫,儿子还要回去山庄安排人手赶工。”
其实来的时候,他想了很多话打算跟房相好好聊一聊,但现在完全没了心思。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那就这样吧。自己尽孝就完事儿了,其他的做不好也不用多做。
又不是真的缺爱的孩子,还扭着阿耶阿娘闹腾,希望他们能多看自己一眼。
房玄龄看着房俊的表情从激动到平静,心里一紧,似乎什么东西彻底消失了。
如何对待次子,他很矛盾。
以前房俊很鲁莽,脾气不好又不喜欢动脑子。?
那次意外后,他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虽然躯体还是那个躯体,灵魂却大不相同。
房相知道自己的心态没对,可是一旦面对长子次子之间的矛盾,他下意识的就偏向长子。
理智和情感的较量,后者终究占了上风。
他能做的,只有多补偿一些。
高阳公主和房俊的婚事,房相也是出了些力的。甚至郯国公次子这个人选,就是他暗中托人提到陛下面前的。
如今看来,这步棋是走对了。
只是他没想到陛下居然这么舍不得房俊,把最心爱的女儿许给了他。
要知道,普通人家男女相差三四岁正常,五六岁已经很夸张了,而房俊和晋阳相差十岁!
这可不是公主成年之后重选夫婿能比的。这期间如果两人任一方出了事,另一方都会背上克夫(妻)之名,再选婚事的时候,多少会吃点苦头。
父子俩的谈话气氛不算很好。
虽然后来房相尽力放缓语气了,可房俊已经死心,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很平静的跟他交谈完后,连午饭都没吃,说还有事情要办,直接走人了。
刚出了房府,就看到程小二带着两个兄弟在坊门那边探头探脑,见他出来,连忙驱车过来接他。
都不用房俊开口,马车就朝着城外一路疾驰。
“先去我家庄子上吃饭,完了再说其他的。”
程小二不给房俊开口的机会,吧啦吧啦的把今天的安排倒了出来。
“你昨日跟晋阳公主说的那个娃娃屋,今日好多人找到我询问。我寻思着这生意能做,但我不知道要如何下手,就拉了几个兄弟聚聚,打算大家凑一凑,弄个工坊什么的,专门做这个,你说如何?”
做当然是能做的,但怎么做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公主玩的东西,跟平民玩的肯定不一样。
房俊在山庄布置娃娃屋的时候,就有过仔细考虑。
他知道的那些娃娃贵的能值一套房,便宜的几块钱就能买到手。
穷人有穷人的玩法,贵族有贵族的奢侈。
娃娃的档次其实就那么几种,真正挣钱的,是各种衣服周边配饰之类的东西。
一个精致的娃娃一贯钱,但配套的四季衣服、首饰等等,百贯钱都能花出去。
但这生意还真不能让公主或者皇子们来做,他们出手肯定就奔着奢侈去了,万一引起众人效仿,那肯定得多出不少麻烦。
毕竟国库还空虚着呢,周边还有那么多仗要打,还要让百姓休养生息,哪儿哪儿都需要用钱。
娘娘还曾带头节省,结果转头公主们就铺张浪费,这不是活生生给谏官们送菜嘛。
到了程小二家的庄子,一看,汤池里已经不少人了。
都是熟面孔,甚至还有几个好久没见的郎君。
“你们几个这一年跑去哪里浪了?”房俊脱了衣服,穿着丝绸亵裤直接下水。
“去南边了,到广州住了快一年。”
这几个郎君家里有人在广州那边做生意,趁着还没成亲,相邀过去玩了好些日子。
听他们讲了好一阵广州城的新鲜事后,众人散开,三三两两聚到一起玩乐。
“二郎,你叫我打听的事情我帮你问了,东西我让人送到你庄子上去放好了。回头找机会再跟你细说。”
崔家的十七郎趁旁人都没注意到他,抽空跟房俊嘀咕了几句。
他姑父外任到广州好些年,这次过去一是去看看姑母和几个表弟表妹情况如何,二来就是受了房俊私下的嘱托,去广州找几样东西。
崔十七郎虽然很好奇房俊是怎么知道那些东西在广州城的,但他很清醒的没有过多追问,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十七郎,过几日你来山庄,有桩买卖要跟你谈一下。”
崔十七郎出身博陵崔氏,虽然不是嫡支,但他阿耶本身能力不错,在族中也有些地位。他的两个哥哥就听从阿耶的安排,早早领了官职。
但十七郎不想跟两个哥哥一样当个小官,他喜欢做生意,喜欢看到屋子里堆满钱币。
别人说他满身铜臭他也不恼,反而更加热爱挣钱了。
房俊观察过他很长一段时间,发现他虽然也借用了家族身份,但并没有其他纨绔那种欺行霸市的行为,是个可以放心合作的好伙伴。
这次娃娃屋的生意,还真就他才能出得了这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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