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夹菜吃饭:“以前是我太想当然了,现在我有自己的家了,才知道我大姐当时有多难。”
眼泪掉下来,就着饭菜咽下去。
这么好的饭菜她好些日子没吃过了,可不能浪费。
“那个二流子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吗?”
“我俩已经送他们去蹲大牢了。”
原来上次的严打演习在北省也是有的,就和他们去南省一样,是别的地方的过来的人负责的。
冯超和孙雅趁着那些人过来排查的时候,就把二流子的事情说了,还帮着找了证据。
上河村那次被抓走了五个,其中就有在婚前一直纠·缠孙雅的那个二流子。
顾青禾点头:“那就好。”
那五个人身上肯定还有别的事儿,否则只是二流子的话,教育教育就放出来了。
不过这话儿没必要说出来。
冯超他们现在的房子是大队里租给他们的,比顾青禾的那房子要小一点,还没有火炕,不过便宜啊。
吃过饭,冯超收拾,孙雅喂完孩子就开始做针线。
她已经学会放下架子,真正的开始过日子了。
当看到孙雅的针线筐里有织的毛衣时,顾青禾眼睛亮了一下:“你还会织毛衣呢?”
“不是我,是冯超,他手巧,我都学不会。”孙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俩一块跟知青点的人学的,他织出一条毛袜了,我连起针还没学会。”
顾青禾点头:“我也觉得好难,你让冯超再教一次,我也想学。”
“是吧,我就说难,冯超还说我笨!”孙雅仿佛找到了知音,把还在外面干活的冯超叫了过来:“超子,你再教一次,我和姐都要学。”
冯超想到他媳妇那拿针想要戳死的样子就有点发怵,可看到顾青禾也想学的样子,还是道:“我教多少遍没问题,但不准上火,更不准拿针戳我!”
等教上了,冯超想拿针自己戳自己。
顾青禾问:“为什么你们的线团是圆的,我买的线都是成捆的?”
“啊?还得自己团啊,那好麻烦。”
“起头非得这样勾吗?”
“我喜欢那种花,怎么织出来不一样呢?”
孙雅:“我喜欢另外一种小猫爪子的。”
“你再慢一点,看不清了。”
“拆了重教,刚刚的又忘了。”
有她们俩人的配合,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冯超教了好几种,但这俩貌似一种也没学会,好不容易学会了又学混了。
冯超:我这是造了几辈子的孽才同意教这二位笨蛋的!
终于停下的时候,冯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飘了!
倒不是不想学了,而是顾青禾要回去了。
“姐,家里也没什么能让你带的,我自己腌的酸菜味道还不错,给你带上一点换换口味。”顾青禾饭盒里有肉有鸡蛋,他们家确实是拿不出来什么好东西,也不能让人空着手走,就给了腌酸菜。
顾青禾道:“行,我拿走了,下回再继续教我织毛衣!”
“……”不,他一点也不想教。
他宁愿去砍木头块也不想教这二位织造谣了,费神还费脑子。
冯超的磨砺还是有用的,回到单位之后,再和汤思思一起织毛衣时,至少有那么个样子了。
午休时就凑在休息间里织,还有其他人一起,还真让顾青禾学会了。
至少反正针和平针是没问题了,织好了还挺平整的。
就是没有花不太好看,拆了,重来,要带花的……
*
旱情越加严重了,就连县里的各单位都开始控制水的使用量了。
下河村大队长赵大山向公社里写了申请,要人工降雨。
上河村的也打了。
公社里一看竟然真的能人工降雨,那就向县里也打申请,结果很快这个申请就被打回来了。
“办不了!”
“怎么办不了呢?”
“太贵了,而且东西不齐,县里没有这种东西,要省里调拨,这很费事,而且还得军团协助,不一定能办成,让我们另想办法。”
“要,要多少钱?”两位大队长小心翼翼的问,他们觉得顾知青可能说的有些虚高了。
要是一两千的话,他们两个村凑凑也不是不行。
公社干部满脸复杂:“县里说一万左右,具体的我没问。”
是没敢再问!
县里那边其实早就有人提过人工降雨的事情,可是真正实施起来并不容易,而且一万左右还只是在成功的情况下,要是不成功的话还得一直试,那就是烧钱!
红旗县烧不起!
两个大队长无力的坐在了地上,比顾知青说的还要贵。
“对了,你俩怎么知道人工降雨的?”
“别人讲的。”
“谁讲的?”
“就是我们干架那次……”
“什么时候干架了?”
“……”
好吧,那次事发的时候,这位不在公社里,所以还不知道两个村子都差点动枪了。
“顾知青真说五千块能人工降雨吗?”
“至少,至少!”
“至少也行啊,要是能的话,我们出,让她整!”公社干部把门关了起来,也就地坐下小声的道:“只要能人工降雨,县里出大半,公社出点,你们各大队再出点,允一允摊不多少钱。”
“可她一个人整不也来啊。”
“我知道,所以需要什么,咱们公社全力支持,只要能下来雨,县里也支持,实话和你们说,去省里调物资的太多了,那玩意儿特别稀缺。”
换句话说,不是上面不给拨,而是没有那么多。
所以还得自己想办法。
“顾知青说找水源,我们找到了,但是我们又觉得那地方不是水源。”上河村的大队长有些纠结。
给公社干部听晕了:“什么意思?打井队找的?”
“打井队的可没空给我们找,是让我们村的人找的,老郝头的儿子找的。”
“老……你不想混了你让他找?!”公社干部又看向赵大山:“你们大队也是让他找的?”
“恩!”
“……”
老郝头是上河村出了名的风水先生,不让搞封建迷信后,他就把自己的风水室改成了村诊部,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去他那里拿点土药吃。
有时候管用,有时候不管,反正就全靠生病的人自己体会。
实在越治越重的那种就赶紧去公社,或者是去县里的医院去看去。
去年雪灾是他先向上河村的大队长说的,让他学着下河村那边来,被他说了一顿,结果雪灾真有了。
旱灾时他也提了一嘴,这次县里有统一安排打深水井,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这次打井队的人没空理会他们,那次打架后,他就和赵大山俩人去了老郝头家里。
老郝头年纪大了,出门都得人背着,他儿子背着他在两个村子转了一圈。
转了两个村子四处找,找了三个地方说那是水源。
可是大队长和老支书都怎么看都不像,那地方是全村最高的,哪里来的水源啊?
可打井队的过不来帮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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