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晚被他请到皇宫大殿,外面驻满官兵,里面空无一人。
陆建雄坐在大殿上,就那样看着她,说:“没想到你一人就来了,你是瞧不起我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我相信你为了百姓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正确的选择?什么是正确的选择?有些东西有我选择的机会吗?”
“你的选择一直有,在安平的时候我就告诉你,越早放弃,百姓的伤害越少。”
“凭什么让我放弃?从小我就得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你知道吗?我曾经想像着这样的场景,我在这里,拉着你的手在我身边坐着,我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折磨得夜不能寐。我不想再被别人掌握了,所以我在我父皇病重的时候,让他提早把位置让给我了,我以为只要坐上这个位置就再也不用压抑自己了,我想要的只是想让你坐在这个位置。”
“你疯了,我为什么要坐在那里?我让你投降是让你离开那个位置。”
“哈哈,你还是没有听懂,我想你做我的女人。”
“你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她生气地说。
“怪只怪你太好,玉州相遇我以为是上天的礼物,你陪我做过的事是我这三十年里从未奢想过了。我从不知道我可以做那样的自己,是你把我藏着的心放出来了。我想当个好君主,我更想累的时候旁边有个人相伴,可以畅谈国事,可闲聊风月,不为权利不为富贵,让彼此赤诚相对,可粗茶淡饭,可山珍海味。小菊成了我每日的梦想。我在玉州城疯狂找你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不能没有你的日子。我无意中打听到小菊在水安城的时候,我让人带她过来了,我心里充满着相聚的欢喜,想不到看到的是另一人。我旁敲侧击,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小菊,而与我相处两月的小菊却另有其人。我问她你是她最重要的人吗?她说是。我说我抓了你想让他交待水安城的消息,她说不可能,小姐回容州了。我并没有为难她就放她回去了。我借机两国交流去了容州,我多希望那个出来见我的人不是你,但老天就是这样跟我开玩笑,自己心中唯一动心的人竟是别人的皇后。”
“那些都是谎言背后的假象,真实的你我还是要面对现实。”
“我看到了他对你的霸道,回来后,我想过放手,但打开的心再也关不上了。我就想你在我的身边。”
“你明知道我已是别人的妻子。”
“那又如何?你们当初也不是因为老皇上的私心让你们在一起吗?我不在乎那些,你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你的心中也不会只有儿女情长。只要你在我身旁,我一定比他懂你,护你,让你跟我平起平坐,共治天下。你不属于后宫的人,你的才能也不能埋没在后宫之中。”
“你错了,我虽心中有百姓,但更多的地方还是他。不管是我在军营还是在后宫都是我的选择,从没有人强迫我。”
“是没人强迫你,但总有一件件的事摆在你的在面前,你我是一样的人,总会在大局面前妥协,当初那一张赐婚圣旨是事,越国被侵是事,被封晓光将军也是事,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宋平更是事,但哪件事是你自愿的?”
“你说的都没错,我是会妥协,但我都分得清为什么而妥协。你高估我了,我就是一普通的女子,只是糊里糊涂被人抬到了将军的位置。我的心从不在朝堂,如果让晓光将军消失能让你如愿,世上可以再无晓光将军。”
“你又错了,我要让晓光将军消失,只是想让你从此只在我身边,现在水安城虽败了,玉州也败了,但你来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你想在此困住我?”
“不,我想让你从此陪着我,我要让你看看你在他心中有没有那么重要。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我立刻签下降书把苍国交给他,二是我要告诉他你在我的手里,我要所有的城池换你,包括水安城,玉州,浔州,庆州,也许还会要更多。”他故意慢慢地说。
“我原来还敬你是个人物,想不到你也是如此卑鄙小人。”
“无权哪有什么人物,如果他什么都不是你还会跟他吗?”他在他的座椅边按了一下,房顶上撒下一张网,罩住了她,“对不起,这本是为那些有异心的大臣准备的,今日就委屈你了。”
“你真是疯了。”
“我是疯了。你不是想看人心吗?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人心,你会知道最后最懂你的那人是我。”他笑着说。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骚动,进来一个美艳的女子,手里拿着刀。
她对着他说:“外面都是我的人了,你把玉玺交出来。”
他走到非晚的身边说:“你看这个蠢妇,外面都兵临城下了还想着这个位置。”他忽然走过去一手就把她制服了,说:“苍国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让苍国走到今日,都是因为你。”
“你敢动我?外面都是我的人,只要我喊一声,你就完了。”
“你喊啊。”
那美妇高声喊来人,见外面无反应。
“皇上饶命。”那美妇忽然求情了,“皇上放过我,外面的人都归你了。”
“放过你,为了父皇,为了皇弟,我三番五次给你机会你不要,偏要这条黄泉路,能怪谁。”他刀起刀落,鲜血溅满他的衣裳。
他对着外面喊道:“太后行刺皇上被击毙了。”
外面没人答话,只有脚步声。
非晚亲眼见到了他的狠戾。
他就这样坐在非晚的身边,隔着网聊着,说太后怎么干政,说他父皇如何受太后蛊惑。非晚一句都不说,只是听着。
他说饿了,就有人送饭进来,他亲自喂她,被她一拳打开了。
晚上的时候他也不离开。
次日一早,他终于离开了。
非晚不知轻枫他们怎么样了,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如果陆建雄真像他说的那样怎么办?师兄应该会懂她的吧?
丰亦轩见非晚两个时辰没回来,就觉得大事不妙了。他让轻枫想办法跟城内的人联系,晚上的时候轻枫告诉他城里只有太后薨的消息,没有其他的了。
“要不我进城看看。”丰亦轩说。
“我也一起去。”羽飞说。
“也好。”
轻枫在帐内来回走着,一直在等着他们的消息。
直到深夜他们才回来,亦轩说:“皇宫守候森严,但没有任何非晚的消息。城内的人说陆建雄正在处理太后的事,他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城外的事。”
“我们真是小看他了,不知非晚怎么样了?没有坏消息还不算是最坏的事。”轻枫说。
现在只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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