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能!”沈珏狠心地无视了唐倦那渴望的眼神。
“那什么时候一起走!”唐倦双眸微锤,只要沈珏敢说出什么为了你好不要跟我一起了之类的话来,他一定会扑上去咬他。
还好沈珏没给他这样的机会。
“得等霍意他们恢复一些内力,还有你,现在我们很难杀出去。”偷偷跑掉的概率有点小,一旦被发现,一定是一场恶战,就算走出盛阳山,以现在的情况,估计也是一路被追杀的命。
沈珏的初步想法是先回半月封,算算时间,后天夜里出发,预留出路上出意外的时间,他们能在毒瘴封山之前回去,只要毒瘴封了山,他们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作修整。
他们这些人,受伤的受伤,中毒的中毒,先要休养好,才能想下一步的具体走法。
不管怎么说,沈不然没死这件事,都已经天下皆知了,想要过安生日子,是不太可能了。
还有就是唐倦。
沈珏的目光流连在对面人身上,有些艰难地开口,“唐倦,你跟我这一走,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身败名裂,名誉扫地,盛阳山唐家都不会包庇他,唐倦只能跟他一起踏上逃亡之路,从此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这话,问过秋老二跟霍门主吗?”唐倦这次没生气,反而很平静。
“什么?”沈珏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了。
是啊,他只会吆喝一声,让秋无意跟霍门主跟着他一块逃命,不会矫情地去谈论谁拖累了谁。
他不会问霍意跟秋老二,因为他知道,他们是朋友,可以托付性命的朋友,他们会做出觉得对彼此都最合适的决定,而从不担心会给对方造成麻烦,因为对方也不会觉得麻烦。
他笑笑,“抱歉!我说错话了!”他倾身把吻印在唐倦的嘴角。
他不会问霍门主,更不会问秋老二,那就更不应该来问唐倦。
唐倦是他考虑要过一辈子的人。
外表平静,内心实则已经气到爆炸的唐倦,就这么被一个印在嘴角的吻给哄好了!
自己未免也太好哄了吧!唐倦有点鄙视自己。
刚才在心里演示的一大堆生气愤怒要让对方知道错了的流程呢!
唉,记着吧,总有一天,他要讨回来。
这么想着嘴上已经是说着“下不为例啊!”
逗得沈珏笑出声,没忍住在他头上敲了下,“没大没小的。”
“那这两天,你怎么办?”唐倦想到沈珏要东躲西藏的,就忍不住担忧,脸上那么大的胎记都遮不住这人不太好的脸色。
“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他哀求地去牵沈珏的手。
“放心吧,我已经找好了地方休息。”沈珏拍开他的手,把从胡渊鹏那偷来的软骨散解药扔给唐倦,“饭菜尽量少吃,实在饿的话,我想办法给你送吃的来。”
唐倦点头,目光还是黏在他身上看来看去。
“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还能到处逛呢,你那个师父,是逮不到我的,放心吧!”撑到他们逃出去就行。
“我得走了啊!”他已经进来很久了,再不走门外的人估计要起疑心了。
“等下”唐倦心中不舍,急地拽住沈珏的手。
“怎么了?”沈珏急着走,见唐倦一脸焦急,好笑地拍拍他,“不用怕。”他回身抱住唐倦的腰身,亲昵的贴在他耳边,“等着我。”
唐倦红了眼眶,捧着沈珏脸,狠狠地亲了上去。
他不怕,只要有沈珏在,他什么都不怕。
沈珏也是服气了,他现在这个模样,这臭小子也亲得下去。
年轻人的吻霸道又狠厉,长驱直入地研磨着沈珏唇齿,让人透不过气。
“掌门。”
正当二人亲得难舍难分,门外传来看守的声音。
……
唐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珏一把推开。
看着对方光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低头哈腰,对着唐倦恭敬又有些讨好,“小少爷说的是!”百忙之中还不忘拽了一把唐倦身上的香囊,往自己身上蹭了蹭。
唐倦觉得自己快分裂了。
胡渊鹏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一幕。
这个烧火的小厮,他远远地见过,是唐夫人身边的人。
“小的见过胡大老爷。”沈珏腰弯得很低,整个人都有点微微颤抖。
胡大老爷,听听这是什么称呼,胡渊鹏嫌弃地摆摆手,这黄彩儿调教的手下就是不行,也不怪唐谦这些年总跟他抱怨家里不得心。
“行了,下去下去吧!”本来就心烦的胡渊鹏赶紧将人打发走,他对黄彩儿这个女人的印象本就一般,上次听了唐谦说起往事,姜如水现在的情况,多半也有这个女人的功劳,就更不待见了。
沈珏连声称是,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
唐倦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沈珏平安地退出去,一颗心才放进肚子里。
才有空应对胡渊鹏,“师父!”
胡渊鹏也是有些心不在焉,再加上唐倦被软禁在这,情绪上有点不正常才是正常的!
不过他倒是看见了唐倦嘴唇上的异样,“你这嘴…偷吃什么了?”看着好像肿了!
“我,我让麦冬给我带了几个辣椒,挺辣的!”他急忙从桌上倒了杯水喝。
是挺辣的,脸都辣红了。
胡渊鹏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坐。
“师父,您有什么话直说就好。”面对这个看护自己长大的人,唐倦有些不知所措。
比起唐谦,他对胡渊鹏的感情更深一些。
“尚年回来了。”
“嗯”对于胡尚年,唐倦不愿多提。
“他看见了一些事情,特意回来说与我听。”胡渊鹏的情绪有些不同往常。
“我又去了一次霍门主跟前。”
唐倦刚要开口提醒,不是才跟自己说过霍门主回柳叶门去了,就见胡渊鹏摆手。
“我知道你压根不信为师之前说的。”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还是能知道一二的。
“你猜得没错,霍意跟他夫人都还在山上。”
唐倦很想说,我不是猜的,但看着师父的脸色,想想还是作罢了。
“你师兄跟我说了一些,霍门主也跟我说了一些,我现在跟你说说。”
唐倦有点晕,这到底是听说了什么……
霍门主跟他说过的那些亲眼所见,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超出了他对沈不然这个人的看法,也颠覆了秦向之给他的印象。
他是不想接受的,理智告诉他,胡尚年所看见的跟霍意说的,完美地衔接上了,这两个人,怎么都没有联合起来骗他的可能。
再想想那些在山洞废墟挖出来的弟子们遗体,有些他甚至很眼熟,在盛阳山多年,他竟然不知道对方何时成了秦向之的人,而秦向之瞒着他的事恐怕不止这一桩,胡渊鹏突然生出了一种无边孤独的感受。
他为武林殚精竭虑了半辈子,此刻竟不敢再轻易相信这些眼熟的身边人。
偌大的盛阳山,唯一能听他说几句的,只有唐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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