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咯!”沈珏没所谓地笑笑,“捆好他,我们去接姜如水。”
唐倦很想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他把姜如水藏到哪了。
唐田为了表现,把天不收捆得严严实实的,“少爷,好了。”他提着天不收。
“走吧!”沈珏背着手,在前面带路。
“沈楼主,你刚才说得是真的吗?”天不收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一些。
“你这么问的时候,心里已经觉得是真的了。”
天不收苦笑,说得对,随即收起笑容,“是真的又能怎样,只要心里有我,其他的我不在乎。”
“这话跟你自己说就好。”沈珏回头看了他一眼。真要是这么想还用得着说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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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珏带着他们一路朝着灵堂过去。
唐倦看到这个方向,心里大概有数了。
“别说,这还真是个好地方。”藏在棺材里,猛一下还真想不到。
沈珏笑笑没说话。
突然间刮起了一阵阴风,吹得灵堂火烛忽明忽暗。
棺木的盖子稍微嵌了一条缝隙,应该是沈珏留的呼吸口。
“唐倦,把你娘扶出来,我们连夜就走,唐家已经不安全了。”把天不收仍在角落里,沈珏吩咐唐田,“唐管家,知你是因为家人被威胁没办法,看在你想以死谢罪的份上,我们不怪你,现在去准备一辆马车,放心,你家人,我跟唐倦一定帮你救出来。”
唐田老泪纵横,悔不当初,“沈公子,我,我真是该死啊。”他也知道沈珏能这么大方地放过他,是看在唐倦的份上。
“马车一早都安排好了,车上水跟干粮也放好了,小少爷赶快走吧!”他在准备赴死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唐倦却忧心忡忡的样子。
“你怎么了?”沈珏低声询问。
唐倦张了张口,话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目光在唐田跟沈珏之间来来回回,最终也只能摇摇头说没事,手却在衣袖的掩示下,悄悄捏了下沈珏的手。
沈珏就像没感受到一样,“既然马车准备好了,那就走吧!”他推了一把唐倦,叫他去开棺。
“老奴来帮你。”唐田很有眼力见地跟着过去。
唐倦站在棺木靠后的位置,单手去推棺盖,唐田在他还后面一点,沈珏站在供桌前,面带笑容地看着不断跳动的烛火,角落里还有一个沉默不语的天不收。
棺盖刚被唐倦推开一点,露出里面躺着的人的双脚,还有嫩黄色的衣裙。
就在此时,变故突起。
堂上烛火突然全灭,目光所及一片漆黑。
唐田吓了一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声,直接被唐倦一下子推到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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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兵刃撕裂空气的风声,听得人浑身发寒。
黑暗中没人说话,只有兵器相撞跟棺材盖子挪动的声音。
袭击唐倦的风声是从侧面来的,方向是天不收的那个角落。唐倦好似一直有所防备一样,准确地格挡住来人的攻击。
对方一击不中,有点意外,改换攻势,朝着唐倦的心口刺过来,黑暗中看不清,只能凭借着风声跟杀意去判断,对方的武器好像是个菱形锥一类的东西。
那边攻击沈珏的也有一人,身形很飘忽,他的目的似乎不是要杀沈珏,而是为了牵制住他。
沈珏也不急,逗着玩似的,气刃随形而出,一时之间还真说不上是谁牵制住了谁。
混乱的呼吸声根本辨不出现在屋里有几个人。
跟唐倦交手的那人比天不收的武功高出不止一星半点,唐倦全力招架不敢分神。
他听到了棺盖推动的声音,却无暇顾及。
快速拆了几十招,对方突然后撤,唐倦心道不好,退已经来不及了,黑暗走有人轻声说了个走,接着什么东西炸开来,浓烈的烟味呛得人睁不开眼,又咳嗽不止。
与此同时,唐田一声惨叫,牵动了唐倦的神经。
“田叔?”
身边有衣诀飘过,那人要跑,唐倦心急之下伸手去抓,却没抓到。
脚步声消失在浓烟中。
“别追”沈珏低声阻止了想要追出去的唐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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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之后,蜡烛被重新点燃。
就是灵堂里还有些呛人。
天不收不见了,唐田面无人色地倒在地上,肩膀上插着一把柳叶刀。
棺材里的姜如水也不见了。
唐倦先去把唐田扶起来,“田叔,你怎么样?”目测刀伤无毒,“我先帮你把刀拔出来。”说着就要上手。
“不用,小少爷,不用管我,快去追!”唐田绝望地摇着头,他这条贱命死了活该。
“先治伤。”沈珏抱着手臂,温柔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唐倦再不管唐田怎么哀求,直接按住伤口的刀,冷不防一个用力,顺利拔出来,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唐田疼得直抽抽。
“用这个!”沈珏不知从哪摸出一瓶伤药。
沈珏的药基本上都是顶级的,治伤好得快,毒人死得也快。
扒开唐田的衣服,在老头的颤抖下,唐倦冷静地把药粉往伤口上撒。
沈珏没错过唐倦看见伤口时那一刹那的犹豫。
他无声地笑了下。
很有耐心地等着唐倦把伤口处理完,才缓缓地开口,“好了吗,好了的话,我们就走了,唐管家你好好养伤。”
唐田不可置信地抬头,“沈公子,你们,不不找姜小姐了么!”姜如水的身份怎么称呼都有点尴尬。
“不找了,他们想要就领走呗!”沈珏伸个懒腰,给唐倦使了个眼色。
唐倦看懂了小媳妇似的低头跟着沈珏往外走。
唐田捂着受伤的肩膀,紧追两步,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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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唐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沈珏跟唐倦逛街一样地往前门走。
唐倦一直闷着头不说话,这很不像他。
“这还没几天呢,就已经跟我没话说了吗,唐少侠。”沈珏式阴阳怪气的撒娇法。
“你知道我不是。”唐倦仍然闷着头。
“田叔有问题,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唐倦终于还是憋不住把话说出来了。
“也没多早,也就比你早一点。”沈珏感慨,上次在唐家别院,他是一点都没察觉到这老头有问题,说起来也是挺惭愧。
“他是秦向之的人吗?”唐倦问,他想不通,从沈珏不见了开始,他就总觉得唐田怪怪的,疑心这个东西,在小仓房外面,挂在树上那小块沈珏的衣角,就很明显是他故意为之了。
沈珏的轻身功夫,唐倦是见过的,要是说沈珏被刮掉这么大一块衣服毫无察觉,除非是人事不知了,不然绝对不可能。
还那么巧地被他找到。
唐倦的疑心就是从那时候起的,若是说之前还相信唐田是被威胁,那么现在就真的一点都不信了。
包括那场上吊的戏码,这么看也是故意演给他看的,可心中又有个疑惑,就是万一他当时没去找田叔呢,那不就白演了吗。
然后就想到,他去找人,是沈珏让去的,他都看出来的事情,沈珏会看不出来?
只有一个可能,沈珏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让他去配合田叔,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在试探他。”沈珏回头,用波澜不惊的眸子瞟了眼唐倦,“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的人。”还有就是他也想试验一下唐倦,想看看唐倦多久才能察觉到他这个田叔的不简单。
行走江湖,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唐倦身边,武功可以护住自己,前提是你要分得清哪些是该护的人,哪些是该杀的人。
唐倦功夫很好,就是江湖经验不足,尤其是对身边人的警惕心不高,最能给你致命一刀的往往就是你能毫不设防的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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