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钱又搭药的龚慕与，任劳任怨地抱着人找了个空屋子。
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他也不敢妄动。
他已经想好了，等人醒了，除了银票，得让他赔，药不能白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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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小插曲，让这场开山大典注定成为笑话。
“秦掌门，掌令已经交接给你了，我看还是让胡大侠先下去休息吧。”千幻忠瞅着胡渊鹏那摇摇欲坠的身姿，实在是担心这位老友的状况，在台上，他不好查看，一会儿这边结束，他得好好问问，怎么都感觉，这里面不对劲呢。
“道长说的是。”秦向之微微欠身，抬手让小弟子扶着胡渊鹏往下走。
路过沈珏的身旁时，秦向之突然也凑过来了，“沈不然，今天你既然来了，咱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把账都清算一下吧。”
沈珏歪头看他，“算账这事，我熟，你不说，我也正有此打算。”
“那就先从我师侄尚年的账开始吧。”秦向之捏着拳头，义正辞严。
就在这时，走到他身边的胡渊鹏突然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就这么倒了下去。
“胡掌门！”
“师兄！”
秦向之跟千幻忠同时出声。
沈珏则一动未动。
两名吓傻了的小弟子赶紧抱住倒地的胡渊鹏。
“沈不然，你竟然暗中下毒手。”秦向之愤怒地回首瞪着他。
沈珏：“……”
“能不能演点好的。”他无奈地叹息。
秦向之只是愤怒地瞪着他，起伏的胸膛，微红的眼眶，都显示着他现在伤心难过至极。
千幻忠第一个伸手去探胡渊鹏的脉象。
震惊之余缓缓地摇了摇头。
“秦掌门，节哀。”
所有人震惊。
秦向之低下头，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悲愤。
“师兄。”他声音抽泣。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智源大师跟静涵师太都上台来，查看胡渊鹏的尸体。
其余人也都亮出兵刃，对沈珏怒目而视。
刚才他们都听见了，秦掌门第一个怀疑沈不然下的手。
唐倦一直看着黄彩儿。
此刻也跳上台，站到沈珏身边，秋裳剑微微出鞘，蓄势待发。
秋无意的手按在了鞭子上，只要有人有异动，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最冷静的要属霍意，他不觉得能打得起来。
唐谦倒是趁着这个机会连滚带爬地蹭到黄彩儿身边，颤抖着抚摸着对方的脸，小声说道，“你怎么样了？”只换来黄彩儿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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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各位呢，最好不要冲动。”沈珏笑呵呵望向这些人，“还是先查查胡掌门的死因再说吧，万一是他自己伤重不治呢，又或者是被秦大侠这突如其来的身份给气死的，你们可不就冤枉了一个好人吗。”
他说得极其认真，听得大家面露疑惑，好人？谁？沈不然吗。
真是笑话，很多年前，江湖就统一了一条规则，杀沈不然是不愿要问也不需要理由的。
这是唯一一条无论正邪两道都觉得无比正确的规则。
可惜的是大家没那个能力。
一直到沈不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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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涵师太跟智源大师再加上千幻忠，三个人围着胡渊鹏的尸体。
“三位掌门，可看出我师兄是为何身亡。”秦向之抹了把脸，强颜欢笑的样子让人看了有点心酸。
三个人彼此看了看，得出了一致的答案。
“胡大侠的死因乃是中毒。”千幻忠作为出来解说的人，撩起胡渊鹏衣袖。
秦向之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千幻忠本意是想给大家看看致命毒针所在的位置。
没想到衣袖掀开，却看见胡渊鹏胳膊上满是虐待伤。
不乏鞭打堂上，惨不忍睹。
几个人都僵住了。
静涵师太双眉快拧成疙瘩了，她看向秦向之，“这是怎么回事？”
“我”电光石火之间，秦向之也来不及想出更好的借口，只能把脸扭向一边，“三位，我能不能现在不回答这个问题。”
他表情有些难看，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千幻忠不干，“不能，秦向之，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他目光凿凿地看着这个刚上任的秦掌门，时间如此的巧合，让他不禁多想，这里面的猫腻。
千幻忠这个人平时就严肃，冷下脸来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
两个小弟子已经吓得跟风中的蘑菇似的了。
“千道长。”秦向之一下子站起来，深深地给千幻忠鞠了一躬，“还请给师兄留些体面。”
此言一出，三个人都沉默了。
难不成……这胡渊鹏真的有什么特殊的爱好？陈会长站在台下不远的地方，瞅了一眼胡渊鹏的胳膊，都是新伤，就算胡渊鹏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也不会在重伤的情况下还去搞这些杂七杂八，这更像是刑讯逼供。
陈会长眼神复杂地望一眼台上各有心思的几个人，冷静地选择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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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幻忠沉默。
秦向之在施一礼，“师兄的死因是现在最重要的，其他的我们容后再说。”
静涵师太略微思考，点点头。
见她同意，千幻忠也没再追着问，毕竟真弄出什么丑闻，丢人的是他们八大派，今天已经够丢脸了。
“胡大侠是被毒针刺中，真空呈粉红色，有淡淡的胭脂味，是万香来贺。”来自黑楼习药药的独家特制。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沈珏身上。
在场唯一一个有可能拥有这种毒药的人。
沈珏神色淡淡的，他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不然，果然是你。”
“除了他，谁还能杀胡大侠啊。”
唐倦把秋裳缓缓抽出来，寒芒逼人。
沈珏拍拍他的手，“就算真的是万香来贺，凭什么就认定一定是我动的手。黑楼九年前就已经散了，习药药也早就死了，这毒药现在还谁手里有，可真说不好，毕竟以前黑楼的生意还是挺广的，万香来贺，也是卖得最好的。”沈珏扫了胡渊鹏的尸体，“听说，当年秦大侠的未婚妻就是中了此毒身亡的。”
“不是。”秦向之下意识地反驳。
这是隐秘，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呵，沈珏冷笑，“要不你们在我身上搜搜看，能不能找到毒药的痕迹。”
那肯定是找不到的，秦向之心知肚明。
“你既已动手，怎么可能留下破绽。”
“那秦大侠就是没有证据喽。”沈珏两手一摊。
秦向之噎了一下。扭过头去不甘心的样子。
“这还要什么证据。”底下有人喊了一嗓子。
“就是，处理沈不然这种败类要什么证据。”
“刚才就说过了，非要找到死因，现在找到了，沈不然会认吗，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干脆我们一起上，给胡大侠报仇，为武林除害。”
“为武林除害……”
下面喊声震天，秦向之压下想笑的嘴角，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有时候不需要证据确凿，只需要将大部分人拉到同一阵营，事情就会意想不到的顺利。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千幻忠试图让大家冷静下来。
没什么用。
“千道长，你们八大派是不是怕了他沈不然！”有人高声质问。
事情好像失控了。
千幻忠用眼神询问智源大师怎么办。
智源大师看向秦向之，意思很明显，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得秦向之出面说。
秦向之却特意避开了这几人的眼神。
“我若说有证据呢。”
一个很中性的声音传过来，带着内力。
谁啊，众人回头。
看见一个穿着女子衣裙却留着络腮胡子的人。
阴阳子，天不收。
这玩意怎么来了。
“你，你这种人，跟沈不然蛇鼠一窝，莫不是要给他做假证。”
“这种人说的话能信吗。”
众人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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