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瑾哥,我说错了吗?那我错了嘛。”
莫简一向是能屈能伸的,他看着角落里一堆冒尖尖冒的比他还要高的柴,又掂量着手里的斧头,一脸菜色。
要真劈完,他的手得抖成什么样?
不敢想。
莫简想要为自己争取争取,但顾淮瑾无情的拒绝了他,并且留给他一个绝情的背影。
“干不完以后就不准来了。”
“我干,干还不行吗?”
莫简撇撇嘴,瑾哥就只知道抓他软肋,让他连反抗都不敢。
真坏!
当沈晏的半个时辰到了,莫简在劈柴;当沈晏洗漱完去睡觉时,莫简在劈柴;当沈晏已经进入梦乡时,莫简还在劈柴。
月亮已经高高悬挂在天空,余晖洒在奋力劈柴的莫简身上,画面倒是莫名的和谐。
顾淮瑾站在屋檐下抱着手臂慵懒随意的靠着墙壁,看着莫简的身影若有所思。
~
“姐姐,这是我的粮食,放在灶屋里面了哦~”
沈晏将已经准备好的粮食放进灶屋,出来的时候大声的和彭莉莲说着,确保其他在知青点的人也能听见他的话。
他可不是什么吃白食的不懂事的小孩,也不想因为粮食的事情让那些知青和云姐姐闹矛盾。
彭莉莲也明白沈晏的目的,她失笑,揉了揉沈晏的头,“小机灵鬼,我等会儿会和他们说的,你快和云晓蔷走吧。”
“谢谢彭知青”
沈晏面对彭莉莲的时候就没有云晓蔷那么亲切,不过礼貌这方面还是挑不出错处。
看着沈晏蹦蹦跳跳的身影,彭莉莲想到知青点其他那些人撇撇嘴,思绪复杂。
云晓蔷和沈晏刚领完干活需要的工具,还没走到土里,但也差不多快到了,他们就被碰瓷了。
两人皱眉看着倒在地上嘴巴大张凄惨哀嚎的人,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在一秒后迅速做出反应,绕开那人向一旁走去,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地上那人。
云晓蔷很是不屑,这种伎俩她见得多了,想要讹她,做梦!
那人见他们渐渐走远,见自己的计划快失败,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在几秒后抱着云晓蔷的小腿哀嚎,哭的眼泪鼻涕肆意流,差一点就要流到云晓蔷的裤子上。
云晓蔷眼睛猛的睁大,她的裤子要真被蹭上这些恶心的东西,她会发疯的。
她打算先礼后兵。
“婶儿,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行,放开你你不就跑了吗?你刚刚撞了我难道不道歉赔偿的吗?想跑?不可能!”
云晓蔷挑眉,继续问道:“婶儿,你确定是我撞的你而不是你故意撞我想要讹我?你也确定不会放开我?”
抱着云晓蔷小腿的人有一瞬间的慌乱,可她的眼神隐晦的从沈晏身上扫过,他们两人不就是一个看起来好欺负的女知青和一个不受待见的小孩儿,她讹他们绝对不会失手。
自认为计划很完美的她笃定点头,威胁道:“对,我不放开,你必须得赔偿,没有几斤粮食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不然我就去告诉村子里的人你的恶行,你别想好过。”
她狡诈的神色看上去好像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云晓蔷也没什么顾虑,这种对她玩心眼的,也要看看能不能玩过她。
她将手里的农具递给一旁担忧的沈晏,眼神示意,沈晏看明白后面色纠结,视线在她们之间扫荡,似是在估量两人交手究竟谁会赢。
“相信我。”
最后还是在云晓蔷无声的安抚下才点头,默默的向后退了几步,时刻关注着村民们的情况。
见远远的已经有着村民的身影,沈晏拉开地上抱着云晓蔷小腿的大婶,悲愤的大吼一句:“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推她?”
大婶被拉开时还是懵的,看着自己的手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孩子给拉开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
云晓蔷呢?
“哎哟~好痛啊,我的腿,破皮流血啦~”
云晓蔷抱着腿哀嚎,哀嚎声与大婶有过之无不及,就连凄惨的神情都比大婶要逼真,眼尾泛红,眼睛水润,泪珠从眼角缓缓滑落,在村民们涌过来的时候汇聚成大颗的泪滴掉落在地上。
看上去可真真是我见犹怜。
那些村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纷纷推开地上的大婶跑去安慰云晓蔷。
“云知青,你的腿没事吧?流血严重吗?”
“要不要我带你去看村医?你之前腿还受了伤,现在又受伤怕是不会很好过哦,还是得去看一哈。”
村长之前简单的和他们说明云晓蔷腿受伤的缘由,云晓蔷可是为了村子里这些村民的生命安全才会受伤,他觉得不应该让那些村民被瞒在鼓里,至少得让他们知道社会的险恶。
不过这些都是询问过上面才说的,不会给上面的抓捕行动带去麻烦。
这个人这样一说,那些村民也想到其中的内情,几个热心的婶子手伸着就要去扶云晓蔷。
云晓蔷不动声色的躲开她们的手,她现在当然不能走,总得让那个碰瓷的大婶脱一层皮,惹到她还想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她抱着自己的腿渐渐的也停止哭泣,一一向那些村民道谢后目光透过那些村民直直的射向那个大婶。
戚戚然:“大婶,我自问我并不认识你,也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甚至都没有见过你,你为什么要推我?还想着将我推进沟里,要不是我反应迅速,我现在肯定已经栽倒田里去了,如果我发生一点意外,你就是谋害,我是可以去告你的。”
“我,没有……”
见那个大婶想要狡辩,云晓蔷继续道:“各位叔叔婶子们,我想着实在是很委屈,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没挡着谁的路,这位婶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来就重重的推了我一把,好在我反应快,向一旁闪了一下,要不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况且她推了我还不算,还反过来摔在地上趁机讹我,让我赔偿她粮食,我怎么能答应?明明我才是受委屈的人不是吗?”
云晓蔷说着委屈的撇撇嘴,眼泪又哗哗的流,她抬手想要擦擦眼泪,当她的手抬起的那一刻,不知人群中的谁大吼一句:“流血了,她的手上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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