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的午休很快过去了。
随着下午劳动出发铃声响起,少年犯们在楼前列队,去车间工作。
东秦的魔法少年感化所定期从所外工厂接收一些简单安全的劳务,主要是衣物缝纫、玩具制作和箱包加工等。
近期的工作是制作儿童饰品,工作非常简单,就是给儿童手链串珠子。
各个监室的少年犯们坐在狭长的工作台两侧,两人一组对坐,把放在二人中间盒子里拇指盖大小的玻璃珠子,用一根细而韧的皮筋穿成一串串的手链。简单但琐屑无聊。
李长思和赵敬对坐,孙晓军和李贤对坐,分成两组。
工作按照监室为单位计件,每个监室要求一个下午完成300串。
考虑到12监室减员,教官要求他们必须完成200串才计当日工分。
感化所少年犯的劳务也是有工资的。
完成定量的工作后,每天一个工分,一个月不算加班,平均可以挣30工分,拿30铜铢。
对于监室其他人来说,30铜铢不算什么,但对李长思来说,这可是他日常零花钱的主要来源。
东秦币制为三级:一金铢换十银铢,一银铢换十铜铢。
李长思曾经与地球母国的货币币值对比过,差不多一铜铢相当于10元钱。
由于家里很少给李长思零花,李长思一个月20铢的工资,可以让他购买一些日常必须的牙膏、肥皂、洗头水,但连其他狱友已经开始用上的面霜李长思都买不起。
这个月因为负伤在医院,他已经损失了两周的工分,而奖励给他的10金铢,他还想给家里贴补家用。
所以李长思急于回岗上班搞钱。
李长思手指又长又细,所以串起珠子来比较快,而对面的赵敬就不行了,手里的针总是认不准珠子的细孔,所以速度很慢,针还经常扎手。
串珠子不影响他们聊天。李长思把刚串好的一串珠子扔到成品盒子里,
“今天我们到医导室才知道,购物部的那个野驴老头,以前是战斗英雄。”
“就他?那身伤是打仗时留下的?”赵敬盯着手上珠子,仔细地用针对孔。
“他有多大了?”旁边李贤抓起一颗珠子,插话说。
“我看得有七十了。”孙晓军在给一串珠子的皮筋打好结。
“今天在购物部,他身上那个威风劲头,还真有点像军人。”
“战斗英雄还会到感化所当看购物部的?”李贤不相信地说。
“不知道怎么混的。肯定是没有当上军官。”孙晓军回答道。
“我爷爷也是老兵,不是也没有什么出息?”赵敬自嘲。
“疤哥,爷爷那辈人基本上都当过兵。我爷爷还是中校。”孙晓军面露得意。
“你爷爷是有灵窍吧?我爷爷可是个普通人。” 赵敬白了孙晓军一眼。
“我爷爷也打过仗!他是双灵窍,先灵窍【探查】,后灵窍.......后灵窍不说了。”李贤先急后窘地说。
“后灵窍是啥?说啊?”赵敬追问,停下穿线的手盯着李贤。
“后灵窍一般。”
“你他妈的说不说。”赵敬把手上的针线和珠子往工作台上一摔。
“说,我说。是【其懒洋洋】”
12监室的其他人哄堂大笑,
“还有这样的灵窍?”
“李贤,我看你后灵窍也有可能会继承你爷爷的基因。”
“你爷爷呢,大肠?”
听着赵敬三人的对话,李长思想起原主幼年记忆中,也是有个退伍的爷爷,但原主那时过于幼小,所以记忆非常模糊。
“我爷爷应该也是当过兵,但他很早就去世了。我爸妈也没和我讲过。”
“你爷爷不是八岁就去世了吧?”赵敬促狭地坏笑。
孙晓军和李贤跟着偷笑。
李长思有点尴尬地笑笑,伸手探进原料箱,发现珠子已经用光。
看看孙晓军和李贤那边的原料也用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
“疤哥,我去库房取点珠子过来。”
赵敬还在和一颗珠子孔奋斗,眼不抬地点点头。
李长思走进库房,已经有几个人在申请领原料。
正在排队,李长思听到仓库货架深处,有几个人在偷偷抽着烟聊天,正提到自己的名字。
“今天要不是让那老东西给拦了,南哥非得把李长思打得再去住院。”
“我看他也是狠货,今天挨打愣是没还手。”
“他那哪是狠啊?他是怂!南哥你今天手软了。”
“算了,李长思我不想弄他了。今天算他认怂了。不过,野驴那老家伙我得给他修修蹄子了。”
“对,弄他!上次小超和南哥去购物部顺东西,让他捉住了送学生处,这事还没完!”
“南哥,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弄他?”
“还是像我们上次弄冯健那样,套麻袋打闷棍。听好了,这次不打脑袋,打那头老驴那条好腿,给他打折了,他就站不起来了!”
“好!什么时候干?”
“明天出完工,咱们和教官说收拾工具晚点回监室。那时他正好下班,趁他回身锁门的时候。”
李长思没作声,若无其事地领了原料回到工位。
第二天傍晚,天色已暗,购物部门口的灯光微弱地打在地上,四周静谧无声。
齐向南带着三个兄弟,手里拿着麻袋、木棍,偷偷埋伏在购物部旁边。
到了下班时间,只见购物部里边的灯光熄灭,耶律老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个书包,一瘸一拐地走出购物部。
齐向南蹲在不远处盯着老人,向其他人打个手势,让他们做好准备。
耶律从书包里取出一串钥匙,转身把购物部的玻璃门关上,把链子锁挂在门拉手上。
齐向南挥手示意,四个人踮起脚尖,形成一个半圆队形,快步向正在锁门的耶律冲去。
四个人离耶律还有五米左右的距离,突然向前飞出,同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四个人同时惨叫,摔的最重的一个,手上的木棍都甩到了耶律的脚下。
耶律转身,手里已经拿着一根电棍,噼啪作响地对着摔在自己眼前的四个人每个人头上点了几下,引发他们阵阵惨叫。
“小兔崽子!跑上门来挨打来了!”
齐向南手上的麻袋已经扔在地上,被老人的电棍电得满地打滚。
他这才发现,购物部门外的水泥地上,不知被谁密密麻麻撒上了一大片下午劳动时所用的玻璃珠子,人踩上去,立刻会像滑冰一样摔在地上。
看四个人已经都被电棒打得失去了反抗能力,耶律才拿出手机,给保卫处打了电话。
不一会,保卫处过来几名值班警察,把还在满地打滚的四个人戴上了手铐,随着他们的作案工具一同带走。
购物部后身的黑影里,闪出了李长思开始变得瘦高的身影,嘴角上扬地喊了声:
“耶律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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