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辰安的人醒了,但他的情况并未因此好转,除了吐掉所有的东西以外,他还经常会发呆。
好几次看着他坐在窗边,盯着窗外的东西一动不动,闫熠都会被吓个半死,生怕他想不开纵身一跃……
开门声引起了窗台上的人的注意,司辰安缓缓回过头,看到来人,眼里的戒备和恐慌立刻消失,带着浅笑的桃花眼像三月的盛开的桃花一样惊艳,“你回来啦?”
“嗯。”闫熠将蛋糕放在桌上,走到司辰安身边轻轻环住他,亲昵地蹭了蹭光滑的脸颊,“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巧克力慕斯,过去尝尝?”
他回了老巢,自然不能再以出任务为借口不处理事情,何况最近还有一笔大买卖,他得随时盯着。
前几天得了空,他带司辰安去办理了结婚登记,在小教堂里举行了一个小型婚礼。没有比宾客更有盛大的仪式,只有两个相爱的人手牵手共同宣誓。
他们在山下的小镇上住了一段时间,司辰安迷上了一家咖啡馆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闫熠本想把人直接请到别墅,奈何店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死活都不愿意离开也不愿意把配方告诉其他人,不仅如此,蛋糕的数量也有限,去晚了买不到。
“好。”
司辰安笑着点点头,扶着闫熠的胳膊跳下窗台,快步走到桌子边坐下,喜滋滋地拆开包装。
“你又光着脚跑?”闫熠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着凉了怎么办?”
“地毯这么厚呢。”
司辰安踩了踩厚厚的羊毛毯,拿起勺子舀了一块蛋糕送进嘴里。
巧克力的苦涩冲淡了甜腻的奶油,司辰安闭上眼睛,感受着巧克力在口中划开的感觉。
见司辰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反应,闫熠稍稍放下心来,然而没过一分钟,放下的心再次提前。
在司辰安吃了第二口的时候,熟悉的感觉从胃部涌来,胃部一阵一阵地抽搐着,司辰安抓过垃圾桶,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出。
他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除了那口蛋糕,其余全是酸水。
“水……”
司辰安抬起手,闫熠立刻递上一杯温水,一边帮司辰安拍着背。
漱完口,司辰安借着闫熠的胳膊用力撑起身子,走回桌子边,抓起蛋糕往嘴里塞。
“司辰安!吃不下就别吃了……”闫熠伸手抢掉蛋糕,“一块蛋糕而已,吃不了就不要吃了。”
“给我。”司辰安趴在垃圾桶边又吐了出来,吐完漱口,又朝闫熠伸出手:“给我。”
“你没必要……”
“有必要!”
司辰安虚弱地抬起手,闫熠抱起他坐到床上,不忍地道:“吃不下就别吃了,求求你别折磨自己了。”
“不行的,闫熠……不吃东西会死的。”司辰安无力地靠在闫熠怀里,“所有动物都需要进食来维持生存,人也不例外,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闫熠亲了亲司辰安的额头,将下巴抵在他的头上,轻声道:“会有办法的。”
“闫熠,我不想死……”司辰安靠在闫熠身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我不想坐以待毙,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但我想活下去,我得吃东西,我必须要强迫我自己吃都东西,强迫身体改变。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一天我的身体器官能再次运转起来……”
“你这是在折磨自己,司辰安。”闫熠心痛地闭上眼睛,“”我们一次吃一点好不好?如果不舒服就不吃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不行,我要尽快好起来。”司辰安靠在闫熠怀里,轻轻揪着他的衣服,“你陪我去看心理医生吧。”
他讨厌所有想窥探他内心的人,这会让他深深埋藏的肮脏心思暴露在阳光下,把他暴露在那些审视的目光下。
“我叫医生过来。”
闫熠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心理医生很快来到房间,做了咨询后,心理医生拿下眼镜郑重道:“我会给你开一些缓解抑郁的药物,但是药物毕竟不是万能的。”
情绪积压到极点是会爆发的,司辰安的心思太重,重度抑郁只依靠药物是没有太大用的,好的一点是他的求生欲非常强烈,至少能保证他短期内不会自杀。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闫熠看着司辰安吃完药,抱着他去衣帽间挑了一套米白色修身休闲装。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闫熠牵着司辰安走进室内电梯径直去到地下停车场,随着灯光亮起,一辆辆品牌豪车出现在眼前。
“走。”
闫熠将司辰安塞进一辆银色劳斯莱斯跑车的副驾,双手撑着车门跃进驾驶位,利落地点火。
轮胎与防滑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闫熠一脚油门,跑车像闪电一样弹出。
刚出车库,几辆黑色的奥迪越野立刻跟上银色闪电。
跑车轰鸣着冲出小镇,冲上高速公路,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
闫熠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看似散漫实则很稳,但很疯,极致的刺激会让人肾上腺素飙升,肾上腺素分泌太多又会让大脑更加兴奋。
跑车风驰电掣地闯进丛林,顺着曲折的盘山公路蜿蜒而上,这条道路是特意为野外赛车修的,急弯、陡坡、长下坡无一不被包含。
好几次司辰安都看到车头好像掉出了路面,下一秒又奇迹般地回到路中间。
银色闪电一直冲到山顶才缓缓停下,闫熠摇下车窗,转头看着司辰安,“还好吧?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司辰安抓着安全带靠在座椅上,虚弱地翻了个白眼,“我心脏病都被吓出来了。”
“你不觉得很爽吗?”
闫熠眨了眨眼睛,他真的觉得很爽,开完一圈后什么坏情绪都没了。
司辰安摇摇头,“我以后再也不想坐你开的车了。”
“别嘛,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闫熠双手合十,解开安全带,走到副驾驶弯下腰抱起司辰安,“我见过很多你的朋友,今天也带你见见我的朋友。”
受邀而来的大多数是他的同学或者好朋友,都是名门望族,还有几个什么王子公主亲王。
他就是要跟他们炫耀,他有一个美若天仙的老婆。
“你不用这么抱着我,我自己能走。”
司辰安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早知道闫熠是这个打算,他死也不会答应和他出门。
“你那么好看,我不抱着你,万一你被人抢走了怎么办?”闫熠埋在司辰安脖颈处猛吸了几口,“抱着你我才有安全感。”
“你别闹了……”司辰安推了推闫熠的脑袋,“有人来了。”
“我亲我老公,有什么问题?”
闫熠抬起头,像往常一样和来人打招呼。
“熠,这位是?”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扫了司辰安一眼,不悦地皱了皱眉。
“介绍一下,他是我配偶,你们可以叫他安。”闫熠放下司辰安,牢牢地挽着他的胳膊,介绍道:“亲爱的,她叫图娅,旁边那位男士叫伊鲁卡,穿白衣服那男的叫萨奇……”
“你们好。”
司辰安伸出手,离得最近的伊鲁卡刚要按照礼仪和他握手,就被闫熠打断,“你不准碰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熠,只是握手而已。”司辰安有些无奈,对男人道:“抱歉。”
伊鲁卡无所谓地耸耸肩,用流利的中文调侃道:“大家都知道,熠的占有欲超乎人类想象,他能让我们见你,肯定是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设的结果。”
按照闫熠的性格,他宝贝的东西恨不得挖个几十米深的坑藏起来,根本不会让外人见到。
“你别听他瞎说。”闫熠用脚尖搓着地上的土,嘟囔道:“我才不是那种变态。”
如果可以,他真的非常想把司辰安关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那样做,否则祁少野的下场就是他的未来。
“你看上去好像身体不太舒服。”穿着白色牛仔外套的男人上前,细细打量着司辰安,又看了看闫熠,不解地调侃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和你结婚。”
眼前的人和他想象中的东方美人一样,漂亮而不张扬,内敛含蓄,如果他的脸色不那么苍白的话,或许会更好看。
“一点小感冒而已,谢谢关心。”
司辰安浅浅一笑以示礼貌,一旁的闫熠却直冒酸水。
啊啊啊啊啊!他怎么能对着其他雄性生物笑!还笑得那么好看!
艹!好想把萨奇的眼珠子挖掉怎么办?
“我哪里不好了?”闫熠抓着司辰安的胳膊摇晃着,做出一副急得快的表情,“老公你说句话啊,他们欺负我。”
“呕……你太恶心了。”另一个打着耳钉的男子跳下机车,对闫熠竖了个中指。
“熠很好。”司辰安抬手摸了摸闫熠低下的脑袋,对几人笑道:“我爱他。”
闫熠像得了肉骨头的小狗似的,眼睛亮晶晶的,骄傲地抬头挺胸,目光炯炯地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停在司辰安身上,咧嘴一笑,傻了吧唧的。
司辰安不禁想起了登记那天,他问闫熠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明明知道可能活不了多久的人结婚。
闫熠也是这样,仿佛得了稀世珍宝的守财奴一样,抬头挺胸,正气凛然地道:“为了把你变成能给我签病危的人。”
他很自私,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希望在司辰安心里留下一点点位置,一点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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