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天晚上,司辰安和闫熠分别被各自的朋友拉到了不同的房间玩了,纪念最后一个单身的夜晚,顺道缓解一下两人的婚前恐惧症。
滕瑞喝多了酒,抱着司辰安哭得不能自已,像一个即将送女儿出嫁的父亲一样,哭得撕心裂肺涕泗横流,司辰安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安抚好送回房间,转头却发现佟彦鸢抱着酒瓶抹眼泪。
“我是结婚,又不是上战场,至于吗?”司辰安捏着眉心,在他又准备掉金豆子前开口道:“你再哭我可就把依瑾喊过来了。”
佟彦鸢吓得鼻涕泡都破了,连连摆手,他才不想见那个女魔头呢。
司辰安失笑,聚会结束,他也喝的差不多了,踉跄着走出包厢,却在转角处撞上一个身影。
“抱歉。”司辰安动了动,想站起身,腰却被人搂的更紧,头顶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辰安……”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蹿脑门,司辰安绷紧腰背,像一只戒备的猫,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辰安……你……”
察觉到怀中人的警戒,男人心痛得不停抽搐,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拥抱他了呢?
“我要结婚了。”司辰安掰开男人放在腰间的手,冷漠地推开他,“新郎不是你,也不可能是你。”
戒指折射着五彩斑斓的灯光,司辰安站在五颜六色的灯光里,看不清表情,“鉴于没有证据,我无法起诉你绑架并且强制猥亵我的行为,但这不代表我会放弃。”
司辰安后退一步,保持着安全距离,嫌恶地脱下被碰到的外套丢进垃圾桶,转身朝另一个楼梯走去。
“辰……”
最后一个字还是没能说出口,祁少野闭上眼睛,靠在墙上,不愿接受司辰安逐渐远离的事实。
盯着监控的人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脸色,“老大……”
“让他走。”坐在转椅上的闫熠摇晃着红酒杯,修长的无名指上的戒指格外惹眼。
闫熠垂眸仔细看着戒指,像是在自言自语:“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吉利。”
手下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要不是见过他们老大在新年夜端着枪和人火拼的样子,他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闫熠又多加了一倍的警戒力量在酒店和婚礼场地周边巡逻,直升机不厌其烦地顺着场地道路飞了一遍又一遍。
闫熠穿着正装坐在床上,既期待又紧张,十指搅在一起,不停抠着床单。
楼下响起引擎声和嬉笑声,闫熠忍不住拉长脖子,恨不得把自己扭成麻花去看楼下的景象。
“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儿大不由爹,向晚江看着他这屁股扎针坐立难安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样子,司辰安都不用做什么,轻轻松松就把人带走了。
“我很矜持了!”
他没从二楼跳下去,直接抱着司辰安狂奔就已经很克制了。
敲门声响起,屋里没正形的几人立刻正襟危坐,向晚江清了清嗓子,“谁啊?”
“是我,司辰安。”
“不认识。”
门外的人停止了嬉笑,齐齐转头看着司辰安,没想到司辰安也有被为难的一天,为难他的还是老丈人。
“您把门打开,咱们不就认识了。”
听着门外人的轻笑,闫熠就像被小猫抓了似的,心里直痒痒。
向晚江没想到他会耍无赖,一时间竟然想不出话来反驳,看了闫熠一眼当做警告,清了清嗓子道:“你来干什么的?”
“来……接你的儿子……”闫熠的心随着司辰安的话不停跳动,情绪犹如积蓄的洪水,在司辰安的话里决堤。
“我来接您的儿子,和我结婚。”司辰安不紧不慢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把锁是单向锁,只能从里面打开。”
“还挺聪明。”向晚江叩了叩门,“锁是单向锁,门是防弹门……”
不等他说完,门外的司辰安便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亲爱的,我饿了。”
“哈哈哈哈,辰安,你这句话有屁……”
滕瑞的笑还未来得及收回,见鬼似的看着突然打开的门。
不等向晚江回神,坐在床上的人瞬间出现在面前,不由分说打开门,司辰安朝呆若木鸡的向晚江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抱着闫熠的腰,轻声道:“亲爱的我饿了,你穿好鞋和我一起出去好不好?”
“好好好……”
闫熠早被他一句“亲爱的”迷的七荤八素六神无主,傻笑着翻出了被向晚江藏好的鞋子穿上,出门时还不忘对向晚江道:“爹地我先出去一会儿,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滚滚滚!”
向晚江气得想跳起来踹死他,怎么说也是他养大的猪,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一棵大白菜拐跑了呢?
坐上车,闫熠一眨不眨地看着司辰安,司辰安转过头,挑了挑眉,“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穿的衬衫是我给你挑那件吗?”闫熠用小手指勾着司辰安的小手指,在他身上嗅了嗅,“真好看。”
“我也觉得。”
司辰安轻笑一声,靠在闫熠肩上。
天朗气清,蓝天白云青草碧树,鲜花白纱,一切都和想象中一样美好,两人在亲朋的见证下再次宣誓接吻,送走客人,闫熠被送到了一栋建在小岛上的海边别墅。
司辰安提前几分钟离席,也被送到了这里。
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闫熠推开门,房子里没有人,只有一条玫瑰花瓣铺的路。
闫熠扶着墙,顺着花瓣路踏上台阶,在房间门前停下,虚掩的门缝中透出几丝调皮的光,闫熠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停滞。
灯光在帐幔上投出一个身影,身影侧坐在床上,双腿合并放在到一边,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垂着头,察觉到动静后又微微抬头。
即便隔着帷幔,闫熠还是看到了那双泛着水波和的桃花眼。
“进来……”
司辰安的声音如缠绵的糖丝,密密麻麻包裹着闫熠的心脏,掀开帐幔,司辰安抬起眼,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抱怨,“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有……有客人……”
闫熠喉头滚动,艰难遏制住想要扑上去撕碎床上的人的冲动。
司辰安穿着墨绿色衬衫,双手反绑在背后,交叠的腿没有一丝遮掩,白皙的皮肤和艳丽的玫瑰花瓣冲击着大脑,闫熠只觉得头晕目眩。
太漂亮了,美得像娇嫩的花蕊,媚得像一只摄人心魄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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