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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在军营里住了下来。
白天在军医大帐那里治疗伤员。
晚上回营帐休息。
有时候牧蒙谢让和副将们议事太晚,我就会在军医大帐继续干活。
军医大帐里,并没有像样的军医,大都是士兵的家眷。
照顾伤员的时候,也只能做简单的清洁、止血和包扎。
这里物资时常短缺,特别是药品和包扎用的棉布。
好在军营就在大山里,我可以时常去采药。
牧蒙谢让不放心,派出七八个亲卫跟我去采。
时间长了,他们对各种药品也都有了基本了解,出任务时遇到比较稀有的,也会摘回来给我。
牧蒙谢让给了我不少权力,比如我可以在亲卫的保护下到幽州的城中去采购棉布。
夏国派使者又送了金银和不少美女来。
牧蒙谢让留下了金银,把美女退了回去,还要求夏国的使者下次记得带棉布。
使者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去前又偷偷问徐廉,棉布是真的棉布,还是什么暗语。
军医大帐的物资和人员逐步充沛。
伤员虽然增多,但是我们还能应付。
照顾伤员的士兵家眷和夏国姑娘,也从我这里学到了各种伤口的处理方法,和制伤药的方法。
她们得到了伤员们的尊重,不再被叫做某某媳妇、某某娘、或者那个夏国来的。
大家都把她们尊称为军医。
战事愈演愈烈。
王后集结了王城和东边的琢州、昌州、暨州的兵力,拥护她的儿子牧蒙执为新王。
再以「妖女云姝迷惑成王,谋害大王。」为起兵理由,
以「替天行道,杀掉成王和妖女」为口号,讨伐成王。
可牧蒙谢让绝不是挨打的主。
他没多久就集结了西部和中部的幽州、泰州和丰州的兵力。
以「王后谋害大王,分裂国家」为由,以「为大王报仇」为口号不断东进。
北凉也在大盛的挑拨下,分裂成了东西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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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打昌州时,牧蒙谢让还能意气风发。
偶尔受点小伤回来,简单给他包扎一下就好。
昌州很快就被收复。
但是打琢州时,情况就变得很胶着。
大盛出手了。
萧端派相国言镇和将军左镕,带十五万兵力至琢州支援北凉王后。
牧蒙谢让的军营里不断有伤员产生。
丰州的北部与琢州相连。
之前我们到丰州治过疫病,丰州民众非常支持牧蒙谢让。
所以他直接安排,把战场上的伤员抬到丰州治疗。
我也跟着去丰州治疗伤员。
在徐廉的安排下,丰州城门附近的十几家店铺都成了临时医馆。
我白天在医馆和军医一起治疗伤员,晚上回牧蒙谢让临时给我安排的小院里。
一连打了两三个月,又到了大雪纷飞的季节,战场上回来的伤员数量只多不少。
我每天都在伤兵的哀嚎中,和他们亲人们的眼泪中,为伤员包扎。
牧蒙谢让被抬进来的时候,我都不太相信他会受伤。
他左肩穿过一支箭,把衣服剪开的时候,周围的肌肉已经开始发黑了。
我突然觉得一阵头昏脑胀的恶心,深呼吸后很快稳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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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蒙谢让脸色发青,嘴唇发白,但是还不忘调侃:
「我要是死了,你就可以自由了。」
我白了他一眼,接过军医递过来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箭尾从他后背削掉。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从前面把箭头拉出来。
他痛得呲牙咧嘴。
接着我抽出袖兜里的手绢,胡乱塞他嘴里,让他咬着。
再麻利地把发黑的肌肉挖去,用去毒的药膏塞进他伤口里,接过军医递的纱布快速给他包扎。
行云流水的动作,把旁边的徐廉和辜渠真看得一愣一愣的。
牧蒙谢让吐出嘴里的手绢捏在手里,抱怨道:
「你要痛死我!」
我懒得理他,又有伤员被抬进来,我立马起身准备救治。
可是就在起身的一瞬间,我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看见身上包着绷带披着披风的牧蒙谢让,正坐在床边傻笑。
一位喜庆的妇人站在他旁边道:「恭喜王妃,您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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