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的灵石居然有六百四十七枚,云翩翩笑得活像偷了七八只鸡的小狐狸。
也对,她抠门得要死,省吃俭用,想买东西,不懂行情又怕被坑,一分一毫地攒了下来,倒是便宜了自己
灵符有几张攻击用的,丹药还有两瓶辟谷丹。
下品灵剑跟她一起买的,也是个样子货不值钱,一盒银针闪着幽蓝的光芒,明显淬过毒。
还好云翩翩先发制人把她给宰了,不然她暗藏杀机,倘若用毒针偷袭,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银针至少值三百灵石,杂物加起来,也有五、六百灵石。
陈燕人还蛮好的,五年外门收入不过一千八百灵石,她攒下了一千二百。
如此,云翩翩的所有财产加起来三千灵石左右,其中灵石九百七十四枚。
当下她心中大定,正盘算着灵石怎么花在刀刃上,却听得外面有人在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开门一看,原来是三叔祖家的家仆。
“九公主,家主要见你。”
云翩翩的三叔祖云清远的洞府,布置得像一座道观。
房中点着让人宁心静气的燃香,青烟袅袅。
云清远老道一副儒雅中年人的卖相。
他拂尘一甩,
“小九,你可知我今日为何传你?”
云翩翩故作懵懂,摇头道,
“不知。”
嘉宁王朝的老祖宗原是燕山派的一名金丹真人,结婴无望后才娶了筑基女修为道侣,本想在生子一事上有一番作为,传下金丹家族。
不料耕耘百年,不见结果,纳了几房侍妾,也不得要领。
本已不再奢望,没想到老妻老蚌生珠得了个儿子。
老来得子自是宠爱非常,可惜儿子四灵根资质,便是倾尽资源,筑基都够呛。
燕山派这样的上九门,哪里有筑基修士撒欢儿的余地?
便是金丹,也要察言观色、步履维艰。
夫妻二人一合计,把儿子堆上筑基,老头子再拼命攒点战功,以功勋兑换儿子去凡间攻城掠地,建立王朝的资格。
儿子自是享受了开国之君的荣耀,亦尝尽了人间富贵的滋味。至于孙子,那就管不着了。
但凡子孙争气一点,生个双灵根的孩子,进入燕山派,妥妥的金丹。
人间帝王,三宫六院,要是还生不出几个孩子,那也没救了。
嘉宁王朝立朝千年,愣是没生出个双灵根来,还好筑基倒是不曾断过,也是亏了祖荫,总还有进燕山的机会。
每三十年,燕山派大开山门,向凡俗招收一次弟子,最低要求双灵根。
每十年各个附庸家族送一次孩子入门,最低要求三灵根。
倒不是燕山派滥竽充数,燕山总有些杂役活儿要人干,总有些执事无需金丹修为。
通常这些三灵根的家中长辈,也总会把送往宗门的家族希望送上筑基。只要能在燕山占一个坑,这些附庸便不会轻易被人欺负,更不会被灭门。
云家出生的王子公主,大部分长袖善舞、心思活络,但偶尔也有例外。
就在云家在燕山快混不下去的时候,好巧不巧,云家出了个双灵根的公主,长得亦是美若天仙。
三公主很快修炼到筑基,嫁给了金丹世家的筑基男修,最后双双结丹,云家着实风光了一阵子。
可惜好景不长,跨界之战三公主一家全死光了。
云清远来到燕山的时候,三姑奶奶还在,因此结交了一些金丹家族的子弟,他筑基的时候已经六、七十岁,三姑奶奶也已经不在了。
原本是没有金丹会收他为徒的,谁知三姑奶奶的故人爱屋及乌,竟收了他为徒,令人感激涕零。
可惜他原本就不是修炼的料,作为心腹,为师父办了不少脏事儿,如今一百五十余岁,才筑基中期,结丹无望。
云清远看了看云翩翩娇艳欲滴的脸,缓缓地道,
“今日为何傅师弟会与你一起。”
云翩翩反应过来他意指傅青山,当下把下山历练种种娓娓道来。
云清远的脸色相当精彩,
“我原本不愿你出去历练、风餐露宿,女孩儿家,太危险了。”
“没想到你因祸得福,反而与傅家有此牵绊,很好,很好。”
话毕,云清远取出两个一次性储物袋,递到云翩翩面前,
“你这次救了傅师弟,为我云家立下大功,很是不错,三叔祖赏你一千灵石。”
“另外你以后也要与傅师弟多多见面,多多来玩,保持良好的关系。”
“这里还有一千灵石是你往后三年的零花。”
云翩翩自动忽略中间那句话,羞赧得抬不起头来,顾左右而言他道,
“上次给的一千灵石管三年,这才过了两年呢,三叔祖您是不是记错了?”
云清远哈哈大笑,
“没错,这是三叔祖赏你的,今天,三叔祖高兴啊!你可知道,傅家与我云家的差别?”
云翩翩皱眉,“云泥之别?”
云清远捋着三缕长须,
“是云泥之别,不过他家是云,我们是泥。好像不太好听啊?算是天壤之别吧,他们是天,我们是地。”
云翩翩耷拉下眼皮,“侄孙女懂了。”
“好,你懂就好。回去练功吧,才练气中期,努努力尽快晋升后期吧,到时候我再给你添零花钱。”
“是。”
见云翩翩表现得淡淡的,看她走到门口,云清远又不放心起来,
“慢着,你可知道傅青山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云清远双眼精光毕露,牢牢地盯住云翩翩,
“意味着你此生遇到的,最大的一条鱼!”
云翩翩愤懑至极,云清远就差没扯着她的耳朵吼:‘你快滚去爬上他的床,把他伺候舒服了我们云家就咸鱼翻身再也不用这么下贱了!’
回到房中再也没有了数灵石的心情,倒在床上烙煎饼。
她以为自己会气得睡不着,没想到不过盏茶时分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此时,傅青山从梦中惊醒,他发现自己抱着一个女人,正在做匪夷所思、不知廉耻之事。
那个女人熟悉又陌生,只留给他半张侧脸,她的身体好滑,他的脑中嗡嗡作响,有些不知所措。
他突然伸出双手,把她的脸板正过来,果如他所想,她是云翩翩。
他看着那双小鹿一样惊慌失措的眼,毫不犹豫用嘴堵住了她的声音,就像那天在山洞中一样。
天哪!实在是太诱人了。
他突然吻住了她的嘴,她霍然倒抽一口冷气,有些抗拒地推拒着他,然而那力气小得明明就是邀请。他再也忍耐不住,拼命的抱紧她,拼命的滚来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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