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这日,天还没亮常钰一行人便靠岸了。
长安近在咫尺,下了船再转乘马车,不到一个时辰就能看到长安宏伟的城门。
拓跋淳、张大力同随从一起坐在后方的马车。
前面这驾马车里只坐了四个人,但此时马车上的气氛却有些诡异。
这四个人面色各异。
文华和常锦心不时地将目光投向马车里的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他们从来没见过,在船上行了这么些日子他们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同他们一起乘船。
这艘船还是代王专门派过来载他们的,上船的时候不见,下船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简直匪夷所思。
“姑娘,你...从哪儿来啊?”
常锦心带着试探与迟疑,刚刚常钰已经介绍过了,这姑娘叫阿璃,是他收的义妹。
扮成羌璃的姬云相当淡定,这种事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只微微朝常锦心笑了笑没有说话。
文华看着眼前的姑娘目光闪了闪,他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但他可以肯定他绝没有见过此人,这实在有些矛盾。
“她受了些惊吓,失了嗓子说不了话。”
常钰帮忙解释,阿璃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这样啊,抱歉啊,你不用怕,我哥哥人很好,不会欺负你的。”
这话听着十分奇怪,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阿璃,按理她才是陌生人。
其实,常锦心现在已经把眼前的美人定义成常钰养在外面的小媳妇了。
她觉得哪有什么哥哥妹妹的,只是说得好听些,以后十有八九就变成嫂子了。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不带回家,反而直接带到长安来。
看着一言不发的阿璃,她自己在心里给出了理由,定是因为有缺陷怕父母不同意,准备先斩后奏。
她决定帮哥哥保守这个秘密,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坚定。
再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孩,比她大不了两岁却口不能言,真是可怜。
她挪动身子靠近阿璃,抓住了阿璃的小手,“我也会照顾你的。”
阿璃眼观鼻鼻观心,只尴尬地给了个浅笑。
常钰当然不知道常锦心如此丰富的脑内活动,他只一心想着等会儿要怎么安排和姬原的会面。
“弟妹这样着实可惜了,长安城里名医不少,带着她到处看看吧。”
文华这一说话着实把常钰二人给说愣了,倒是常锦心连连点头,十分认同。
“什么弟妹?”
常钰回了回神。
“啊,不是,你误会了,这真是义妹,没有那个意思,你叫她阿璃就行。”
文华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是,是义妹,以后我会帮义妹问问看我认识的几个大夫的。”
虽是顺着常钰说,却始终没叫出阿璃两个字来,他觉得太僭越了。
文华眼里带着赞赏,觉得自己兄弟眼光不错,这姑娘灵气十足,比之长安第一美女来说也毫不逊色。
以前真没看出来,常钰竟是喜欢金屋藏娇的类型。
常钰无奈扶额,以后再慢慢解释吧。
文华一边感叹一边撩起车帘向外看了看,长安城的城门已经能看到了。
他刚想出声跟常钰说快到了,定睛一看却远远地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真是巧了。
想到谁谁就来了,微微眯起眼,文华觉得有些晦气。
“怎么了?”
常钰看着文华的脸色,前一秒还好好的,这会儿虽没有太大变化,他却能看出来他兴致突然不高了。
“没事。”
常钰疑惑地瞟向文华刚刚看的方向,竖起耳朵凝神听起来。
远处。
薄梧昂首挺胸地骑在马上,他穿着时兴的黑金色料子做成的服饰,显得相当气派。
就是略微有些小的眼睛让整个人看起来不是那么正派,配上他有些高傲的笑脸透露着些小人得志的意味。
“文华那厮是这个时辰到吗?”
他嘴角玩味地勾起,看向身边的崔宇之。
“不会错的梧哥,我们沿着这条路走,定能遇上。”
“好!我也好久没看见他了,要是不会会,就这样直接回晋阳岂不是亏了。”
薄梧在说会会二字时咬得尤其重。
骑马行在一旁的薄怜儿峨眉微蹙,“梧哥哥,如今他有备而来,且怎么说也是朝廷新贵,你别这样。”
嘴里说着劝诫的话,薄怜儿依旧驭着马平静地走着。
今天她一早便盛装打扮,跟着一起出来,为的什么不言而喻。
薄梧看着薄怜儿不在意地笑笑,“你从小在长安长大,怎么还这么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如今皇上站在哪边的你难道看不出来?”
薄怜儿听后也没有生气,只是柔柔地回了句,“梧哥哥教训的是。”
崔宇之却有些不舒服了,薄怜儿一向是他的心头肉,谁都不能说她一句不好,即使是她的表哥。
“怜儿只是担心梧哥,绝不是胆小怕事,长安第一才女绝不是浪得虚名的。”
他没说的是,她不仅是第一才女,更是第一美女,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喜欢怜儿,为了她争风吃醋多次。
奈何怜儿家世太好,他的竞争对手也不少,直到现在都还没能抱得美人归。
薄梧这会倒是没反驳,这个妹妹一直都是家族的骄傲,他淡淡地接了句“不是就好,别丢了我们薄家儿女的脸。”
薄怜儿不着痕迹地咬紧了后槽牙,这个表哥一向轻狂,说话不好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现在只想那个人赶紧出现,转移薄梧的目标,不然他逮着谁怼谁,实在让人有些受不了。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薄永益打断了几人,抬手指了指。
“在那儿!”
新进长安赴职的官员,马车上是要挂上标识的,以示朝廷重视,同时也彰显抬高官员的身份。
此时天刚微亮,城外人不多,从码头方向过来,马车上又挂着明显的牌子,自是一眼就被几人瞧了出来。
最前方的薄梧嗤笑着打马上前。
坐在车里的常钰已经将几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没想到还没进城,找碴都等在路上了,这些人还真是勤奋,大清早地堵在这儿也不嫌累。
马车再向前走了两步骤然停住,薄梧有些张扬的声音在外响起。
“车内何人?还不速速出来拜我?”
文华脸色一沉,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常钰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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