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灵来得很快,走密道出来时常钰正站在书房等她。
见人来了常钰也不废话,直接说出了他的要求,“你带常锦心去听涛阁住两日。”
姒灵轻轻点头,“可是她有什么麻烦?”
常钰在书房里缓慢地踱步,“我只是猜测,今日薄家的人给她下帖子,我给拒了,那边却答应得爽快,我怕她们是想在常锦心回蜀的路上下手。”
姒灵思考片刻,“我直接带过去也不是不可,只是若她真的被盯上了,还得找人化装成她的样子,从常府走出去一次,不然那些眼睛会一直盯着这里。”
“嗯,这个倒是不难。”
“是要送回蜀地?”
“对,听涛阁的姑娘会在三地辗转交换演出,我想让常锦心坐你们的船,这样保险些。”
姒灵想了一会儿,“可以,我安排一队在三日后出发。”
“好。”
“你们昨日的行动可还顺利?”
“嗯,放心吧,姬原已经出发了,对了,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怎么了?”
“阿璃的身份也收了份帖子,我想趁机入宫去见见千瑶,时间在五日后。”常钰思考了一会儿,接着道。
“我需要你帮我做两件事,一是整合人手,五日后的那场赏花宴,你的人要参加赏花宴的,在当日都系上淡绿色绣叶片的腰带,告诉她们我的身份,到了那日听我命令行事。”
姒灵点头,面色有些凝重,“是,赏花宴的消息我也听到了,只是这次参加的都是高门显贵家的千金,我的人很少有在这里面的,怕是数量不多。”
常钰点头,她知道姒灵说得已经很委婉了。
听涛阁毕竟是伶馆,或许能入一些达官显贵的眼,娶回去一两个,但大多是妾室,偶有一两个作妻的,嫁的男人官位基本不高。
这次赏花宴邀请的都是千金小姐,侯府嫡女,恐怕到时候她们这边去的最多也只是买回去的丫鬟婆子。
“无妨,越是这样隐蔽起来,我越好下手,若是主子行动怕是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
姒灵听到这话也松了口气,“那第二件事呢?”
常钰顿了下,似是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我...不会梳妆,你到时候派个人来帮我,只要别太跌份就好。”
姒灵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不要,才不派人,我亲自来给你弄。”
常钰哑然,姒灵来当然更好,作为听涛阁的老板娘,没人比她更知道当下时兴什么了。
“也好。”常钰走到门边,打开了书房门,“走吧,我把常锦心介绍给你。”
姒灵点头跟上。
常锦心在客厅坐得百无聊赖,常钰刚刚只吩咐她在客厅等着,结果一去就是一个时辰,眼看着午时都过了,她肚子饿得咕咕作响,常钰还是连个影都没有。
在她就快要伏在桌上睡着的时候,脚步声如天籁般传了过来。
常锦心喜上眉梢,终于能吃饭了吗?
入眼的却是她哥哥和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妖艳美人。
她注意到美人的衣襟微微敞开着,露出一小片白白的肌肤与深邃的沟壑,她妆容有些浓却没有一丝脏感,反而显得明媚动人,随着她摇曳的身姿婉转挪动。
常锦心觉得她仿佛看见了一条美人蛇,还是那种好人蛇,谁看了都想亲近的那种,想到这里她有些被自己逗笑了。
“锦心,过来坐,我给你介绍个人。”
常锦心应声过来,三人落座后午饭也随之端上了桌。
“今天你就别回去了,我会同文华说你的事,你待会跟着她走,叫她灵儿姐姐就好。”常钰指着姒灵,“她会送你回到父亲那里,路上你要听她的话,好吗?”
常锦心一边吃着饭一边答应着常钰,然后又瞧了瞧姒灵吃饭优雅的样子,顿时有点自惭形秽,“好,灵儿姐姐很漂亮,锦心喜欢,我会听话的。”
姒灵展颜一笑,柔声同常锦心说着话,小女孩顿觉晕晕乎乎的像飘在云端一般舒适,吃顿饭的功夫,被姒灵哄得放下筷子就要跟她走。
常钰将二人送了回去,稍稍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快,姬原带着人进崔家火场取证,崔康安先是诧异了一瞬,接着又欢喜地将人带了进去,两三日过后,顺理成章地从废墟里搜了一块崔家怎么翻都没有翻出来的玉佩。
崔康安还点头地夸赞,说京北尹果然名不虚传,是查案高手。
只是那块玉佩崔康安甚觉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的。
待他一两日后终于反应过来时,姬原早就带着物证进宫去了,为时晚矣。
薄昭知道消息之后将崔康安大骂了一顿,说他明明知道姬原同代王走得近,代王同他们不对付他怎么还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更气人的是田兆兴消息得到的更慢,薄昭派人来同他说,天上即将掉下来一个大锅直直地砸在他脑袋上,他还在同家里的小妾厮混的正高兴。
田兆兴以为不过是掉了个玉佩,却没想到这块玉佩会钻了好几条街,直接钻到了崔康安的府邸。
他一下有点懵,经人提醒这才想起崔康安贵为九卿之一,他这纵火还企图迷晕他杀人的弥天大帽子戴下来,他就完了。
他赶紧找到崔康安,想着二人是一条船上的人,让他同皇上说说,就说是他无意的崔康安不追究他的过错,兴许就息事宁人了。
崔康安倒是想答应他,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乌龙事件,哪有自己人害自己人的,只是这事件被有心人抓住了,或者说他就是明摆着来害你的,你就得好好想想对策了。
崔康安家里被人纵火的事查了一月有余,闹得尽人皆知,这事已经触及刑法,不是私了可以解决的。
如今京北尹上门来查,有了线索查出了犯人,他又突然说没事了,不是什么问题,要息事宁人,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有利益牵扯了。
到时候皇上要是起疑下令彻查,他们背后那些事都会被翻出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崔康安觉得田兆兴官位不高,只是个管漕运的小官,换了就换了,再找人来接替就是,保住自己不被怀疑才是要紧。
于是打定了主意,一边哄着崔康安离开,一边什么都不做,淡定地每日上下朝。
薄昭这边为了自己的事,想搞清楚皇帝的心思三天两头地进皇宫,却总被各种理由给拒了,皇后看着着急想帮忙却总是刚开口就被打断转移话题,再要提起还被骂不安分。
前朝太后势大总是插手朝政,搞得乌烟瘴气,有了前车之鉴当朝不论是皇帝还是臣子都很忌讳女性插手朝政的事,皇后心里明白却束手无策。
薄昭看崔康安一天天很淡定,跟没事人似的,以为他已经把事情搞定了,便没有再过问,田兆兴这边见两人都没再提起此事,本就觉得不严重的他更将此事置之脑后去了,哪里知道正是他们三这默契配合,给自己埋了个更大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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