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间青光乍出,李天赐的脸上甚至没反应出惊恐。
桑吉悦轻笑着,面前人已合上眼,好似只是睡着了。
“停手。”
人还未来,他的话语攻势已到。
清风仿佛裹着利刃,直直向桑吉悦而来。
“韩高树,你为何阻我!”桑吉悦抽身闪避,来人身影终于出现,裹着浓郁脂粉味。
“我不是说了别叫我这个名字吗!”来人气急败坏,额前有一绺斜发像是精心做了造型,面上敷的脂粉。他道:“唤我韩秋叶。”
桑吉悦哼笑一声,并不理会。
“你别再阻我。”桑吉悦手中化出利刃,并非秋光是一把小刀。
韩秋叶忙摇手:“我不是来同你打的。”
“那你前来为何。”桑吉悦反手拿着小刀,刀上有个豁口,是桑吉悦曾经打斗留下的痕迹。
两人各显神通,凡人哪里见过这些架势,有些腿软的直接跪下开始磕头了。
“神仙显灵,神仙显灵。”
桑吉悦不管那些凡人,只等着韩秋叶的下文。
“此处皆为凡人,无论罪孽如何皆有地府管辖,一过奈何,前尘净忘。”韩秋叶盯着桑吉悦语重心长:“你我本都不该插手。”
“他们与邪魔勾结。”桑吉悦道。
韩秋叶卡壳一瞬,转而面色柔和的询问一个跪着的百姓。
“可真有此事?”
谁会承认。
“万万不敢啊,我们...我们怎么敢勾结邪魔呢。”
桑吉悦眉头紧锁,开口便道:“你这老儿嘴中不吐实情,这些年你们向邪魔上供的女子都够堆座尸山了。”
“...”韩秋光倒是坚持直接方才言论,拉着桑吉悦道:“罢了,凡人自有功德簿,是善是恶也不该我们平定。”
“几时轮得到你来管我。”桑吉悦一甩衣袖,她走到那个佝偻着的老妇人面前问:“三十年前,你们既然发现邪祟为何不求助仙门,反而助纣为虐。”
老妇人不敢抬头看,只流着泪。泪水滑过她沟壑的脸颊,本就皱皱巴巴的皮因为伤心更紧凑了。
“都是造孽啊。”老妇人哭着,缓缓道来。
“我们庄子本是以制作彩绸谋生的,原先有个管事儿姓王,后面因为病了便卸任走了。上头调来个郑管事儿,行为高调。就是在他调来之后,我们村子里便开始丢失壮丁。”老妇人浑浊的眼微不可察的转了转,泪更汹涌:“那里面丢的就有我儿啊。”
“那又做什么祭祀女子。”韩秋叶也凑过来,他好奇的问:“看小悦这架势...你们最好别隐瞒。”
老妇人忙不迭说:“不敢不敢,我哪儿敢隐瞒。”
“是郑管事儿,郑管事儿说自己有通天之能,是上天给这里的提点,只要贡上妙龄少女便可免除壮丁丢失。”
桑吉悦嗤笑一声:“胡诌!”她高声道:“我分明见的是你们为了保证壮汉不丢,自己愿意将女人贡上的。”
老妇人不知桑吉悦是如何知道的事情,面上都是痛苦:“我知道错了,是我造了孽啊。”
“大人所说不假,是我们自愿将少女献上的。第一个便是在那儿躺着的李天赐的姐姐,李贤凉。他们家儿子被厄病缠身,郑管事儿说只要将女儿献上便可解此难。”老妇人额头上渗出些汗,可却不敢擦,只继续道:“我们发现这个方法管用,于是便在每年时献上一位满十六的少女。”
“一献便是三十年。”桑吉悦罕见动气,她问:“你们可知有人根本不想将女儿贡上去。”
“除了孙家那二人,谁家不愿意。”老妇人忽地有了些气势,她的腰板往上抬了抬,却依旧是弓起的样子。她道:“孙家媳妇生不出儿子,自然把那个女儿当个宝。”
韩秋叶在一旁听的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们宁愿献祭女子,也不愿意求助仙门百家?”韩秋叶实在不解。
“现在乱世,人人自顾不暇,我们庄子能好好的生活就很好了,何苦去招惹什么麻烦。不过是几个女娃能解决的事儿。”老妇人眼中泪水终于止住,她缓了缓才慢慢道:“这些年,我日日受着良心折磨,都是报应啊。”
“的确是活该。”韩秋叶默默退后几步,不愿再掺和这破事儿。
修仙界但凡有点资历的,谁人不知现下最强的桑吉悦最恨活人献祭。
“既然你们都知此事罪孽深重,那么便赎罪吧。”桑吉悦冷声道。
她在韩秋叶满是震惊的眼神中设下一个包含整个庄子的大法阵。
“小悦。”韩秋光还是阻止一声:“不可伤凡人。”
桑吉悦觉得好笑,连眼神都没给他分去。
“我只是叫他们也尝尝日日倒挂在祭台上,感受自己鲜血被放光的感受。”桑吉悦眼中闪着怪异的光,话也愈发含笑:“他们应该尝尝的,不会伤到性命,无非是日日做梦都被割开动脉一次。”
“你有心魔了。”韩秋叶神色染上严肃,他盯着桑吉悦的侧脸“静心。”
桑吉悦却没理,丢下这么个烂摊子便离开。
庄子人不多,此处围观便占了大半。
王大壮被吓的昏迷过去,其余人也不好受。
韩秋叶看着面前的凄惨场景。
怎么几百年不见,一见面就要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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