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容九昨夜宿醉,今日醒来便开始继续做事。
她隐隐想起昨夜看到的那小厮,对身旁的楚云涵道:“三皇兄最近在忙着何事?”
经玄容九提醒,楚云涵也想起今日手下通报玄铭的情况。
“一直待在府中,倒是不曾出府。”
玄铭估计在憋大招搞逼宫呢。他近日忙的根本没法在人前显现。
玄容九看向手中的折子,经过众位大臣选取的科举考题,父皇竟也不看,全都堆给她。
她心里有丝异样,总感觉玄天武好像从不把她当寻常女子看待。
难道父皇还想让她登基?
她暗自摇头,虽然登基对她来说权力更大也更好实施她的计划,对她收集功德并无坏处。
可这个时代男尊女卑思想根深蒂固,若不能徐徐图之,怕是很难改变女子在他们心中的想法。
她贵为父皇最宠爱的公主,现在能把持朝政,若父皇不在,她也未能登基?
她想坐上那个位置,不知道难是不难。
“好生盯着三皇兄,若是有人进出也要向本宫汇报。”玄容九不再想,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三皇子党一网打尽。
楚云涵紧皱的眉头松开:“公主觉得三皇子有问题?”
她的预感如此强烈?若不是确定玄容九并非重生之人,他真的会怀疑玄容九去过未来。
“昨夜本宫瞧见接五驸马的小厮有点眼熟。”玄容九停了笔:“像三皇兄身边的人。”
他两兄妹的小厮相互用好像又没什么问题,但她心里并不觉得这关头真的没问题。
“公主怀疑三皇子跟五驸马有牵扯?”
“五驸马齐元乃玉漱书院第一才子,其父乃禁卫军副统领。这个官职还是当初父皇为了让五皇姐嫁的不那么丢失颜面特意给他父亲提的。”
玄容九继续道:“天子近臣,给足了五皇姐颜面。但圣上恩威难测,五皇姐喜怒不定,有人起了异心,自然会同意。”
楚云涵赞叹玄容九能从一个小厮纵观全局,但他也疑虑:“五公主跟三皇子感情一向颇深,他又怎会为三皇子所用?”
这个他,指的就是齐元。
玄容九看向楚云涵:“不过是一个女子,如何比得上那个位置重要?”
这就是这个王朝女人的可悲。
玄静禾可以是玄铭最宠爱的妹妹,但一旦跟利益挂钩,也可以是他最好用的棋子。
自古以来,再受宠的公主也难免逃不了被和亲的命运。玄朝无一位公主外嫁,玄天武已经做的很好了。
楚云涵眼神坚定回望:“公主。在臣的心里,公主才是那个独一无二。那个位置也没有公主重要。”
他红了脸,这话说的像是告白,可他不想玄容九因为自己是个女子就轻视自己。在他心里,玄容九比那个位置更让他着迷。
玄容九淡淡嗯了一声。
她心里知道楚云涵很喜欢她,所以日后她也能放心将他留在身边,一起开创太平盛世。
若是他也对那个位置有所依恋,或者直言三皇兄做的好。她少不得从今日起就要将他划出自己的圈子。
玄容九敛下心中所思:“近日你多留意一下五驸马跟齐副统领。”
“公主为何不直接将他二人拿下?”
“本宫手里无凭无据,而且父皇…”玄容九想起玄天武那日的话:“若是不让父皇亲眼所见,他是不会惩罚三皇兄的。”
在玄天武眼里,他的所有孩子都是好的,哪怕犯了错,只要不危害朝廷,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有让他亲眼所见,他的孩子会谋反会弑君,玄天武才能下定决心。
楚云涵自然也想到了那日用膳时,玄天武对玄静禾容忍的态度。
“臣定全力办好公主交代的事。”
玄容九闻言淡淡嗯了一声以做回答,埋头继续处理折子。
墨色将天空晕染,大街小巷灯火通明照亮了整个京都,最热闹的莫过于文人才子皆爱的画舫。
画舫里汇集了京都众多文人雅客,还有名动京都的花魁娘子,更有那远近闻名的琼瑶佳酿。引得众多学子慕名而来。
画舫上能结识贵人的几率也大,很多人都想在此能被人相识,做那千里马。
玄容九四人一如既往在画舫上相聚,只是今日,画舫外来了一些不识时务的人。
“船上可是楚大人?在下京都万府万恒良,求见楚大人。”
楚云涵皱眉,起身朝着船边走去。
近日他收到了许多学子的投卷,他看了一些将有才之人递给公主查看。万恒良也是其中之一,但此人并不被他看好。
他的文章急功近利的心思太切,不适合公主想要的人。
“万学子。”
楚云涵一出现,万恒良更是激动,他递了朝中很多位大人的文章,只有寥寥几人回复,都是打着马虎。
可楚云涵不同。楚云涵是九公主的人,此次主考官可是九公主。只要楚云涵认同他,何愁搭不上九公主?
“学生见过楚大人。”万恒良恭敬的行了个礼。
“万学子,船上有贵人,今夜不便。”他并不想让其他人来破坏公主的雅兴。毕竟玄容九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会放松自己。
万恒良闻言也是知趣,他恭敬退下:“学生知晓,学生退下就不打扰了。”
待他回到原来的画舫,心里却觉得不对。能被楚云涵尊称为贵人的,朝中能有几人?他自己已经是一品大臣,他为九公主效力。
万恒良眼中一亮,船上之人定是九公主!
可他不敢再去,生怕惹了九公主一个不高兴怪罪于他,他看到喝酒醉醺醺的齐元,心下一计。
齐元近日总会夜间经常来画舫饮酒,五公主被禁足后,他倒是得了悠闲。
齐元喝完了杯中的酒,拿起酒壶倒酒时,却发现酒壶中滴酒不剩,他正要喊人拿酒来,身旁坐了一个人。
万恒良手里拿着酒壶给齐元倒了一杯,笑道:“齐驸马,怎一人买醉?我看齐驸马一个人孤单,不如在下陪你?”
齐元暗自捏紧了手中的酒杯,这万恒良暗地里总是嘲笑他,现在这幅关心他的模样又是为何?
齐元故作醉酒的模样,拉拢着眼皮,迷迷糊糊道:“原来是万兄?好!那齐某就跟万兄不醉不归!”
万恒良心里嘲讽,这齐元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但他表面上确是笑脸相迎:“齐驸马真是爽快人,来,喝!”
两人把酒言欢,几杯下肚,万恒良感觉时机成熟,脸上露出愁容:“齐驸马,你说这次科举要是你能主考该有多好?就你我这样的交情,我那投卷怎么也不会石沉大海。”
齐元趴在桌上并不回话,万恒良眼中鄙夷,但心中难免焦急,他生怕楚云涵待会就走了,便去摇那齐元。
“齐驸马,齐驸马?醉了?”
“我没醉。”齐元对别人说自己醉了倒是有反应,万恒良心中焦急伏在齐元耳边道。
“齐驸马,你帮我一把,日后我定记你一个人情。”
齐元迷离着双眼:“帮你什么?”
见齐元还算清醒,万恒良顿觉有戏,他指着楚云涵的画舫道:“那画舫中乃是楚大人,你帮我求见楚大人,提一提我的文章如何?”他生怕齐元不答应,便用了激将法:“齐驸马,你可是驸马,乃皇亲国戚,你是君他是臣,他岂能不听你的?”
原来他想勾搭楚云涵。
齐元眼中暗光一闪,故作醉的站不起身,跌跌撞撞的起身向楚云涵的画舫走去:“你说的对,走,万兄,我带你去见他。”
万恒良心中欢喜,连忙上前扶着,等到了船边,他正要让齐元叫人,自己不知怎的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直直朝着湖中跌去。
“有人落水了!”
所有人伸长脖子,想看看是哪个倒霉蛋落水,齐元坐在船边冷眼看着。
他眼角余光望着楚云涵的画舫,见那船上之人并无人出来观看。他无视万恒良在水中挣扎呼救,自己移了脚步走向船头。
等到了船头,他又好奇的望向楚云涵的画舫,直直的撞进一女子的眼中。
她掀开船帘露出整张脸望向他,白如陶瓷的面容在这夜色中颇为显眼,她表情淡淡,望着他的眼眸宛如洞悉一切的神邸。
他捂着胸口,感觉心跳都漏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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