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天蒙蒙亮马鸿宇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想到哥哥辛劳了一夜,必然已是饿了,瞧了瞧灶台上的食材打算做一碗哥哥最爱吃的打卤面,一会给哥哥送去。
一阵忙乱过后,香喷喷的打卤面出锅了,闻着四溢的飘香,马鸿宇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将打卤面进行了一番精心的打包。
东西准备好后,推开房门,微红的阳光照射在脸颊上暖洋洋的,马鸿宇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不由得叹道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往警署的方向走去。
刚出家门没走多远,马鸿宇便是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凭借敏锐的观察他发现街坊邻居总是在偷偷地瞄着自己,时不时还在低头窃窃私语着什么,待他转头望去,那私语声又在瞬间变小了许多,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内心犯起了嘀咕:“难道是好长时间没有回来的缘故?那也不至于这么好奇吧...”
又继续走了几分钟,一位大婶迎面走了过来,马鸿宇面带喜色招呼了一声:“张婶,起这么大早!”这位张婶是老街坊了,两兄弟父母刚去世的时候,给过他们不少的照顾,几年时间不见,马鸿宇对见到这位婶子还是颇为高兴地。
“哦...”微微抬头,旋即又低了下去,那位张婶在支吾几秒后,勉强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字,没有许久未见的寒暄,便是与马鸿宇擦身而过。
张婶的这一怪异行为,着实让马鸿宇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脸色瞬间阴沉,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更重了。
从小巷中穿出来到街口,平日里在这个时间点应该是稀稀拉拉的街道,此刻却是人潮汹涌,只见一群人围在告示栏前指指点点,人群中还不断传出唏嘘之声。
马鸿宇天生不喜热闹,所以从告示栏旁经过时也并未在意上面写的什么内容,可管得住眼睛却管不了耳朵,人群中的议论声还是不由自主的传入了他的耳里。
“这马氏兄长平时看起来忠厚老实,怎会做出调戏女子这等不轨行为,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就是!就是!”
人群中又有几人附和道,似是有人认出了马鸿宇,人群中的那种议论声也突然间变小了。
听到马氏兄长这几个字,马鸿宇心头一怔顿住了脚步,要知道在这镇上姓马的兄弟可没有几对,加之哥哥一夜未归,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从人群中来挤到告示栏前,上面的内容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我户惩戒司捕头马进忠,于前日晚间十一时返回惩戒司途中,在天桥河畔与被害人田静相遇,见其美貌出众心生歹意,遂上前欲对其行不轨之事。被害人田静极力反抗,在反抗过程中不慎被马进忠推入河中身亡。惩戒司昨日已将马进忠缉捕归案,现在此公布其案情。另向全户百姓征集其在以往执法过程中存在的不良行为,凡提供线索者皆有重赏。”
嗡嗡之声在脑中回响,这一刻马鸿宇就好像与外界隔绝开来,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的打卤面也从指间滑落打翻在地,周围的人群不约而同投过来一道道异样的眼神,愣在原地直到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被周围嘈杂的声音拉回到现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马鸿宇双眼空洞,不住地摇着脑袋失声喊了出来。他顾不得人群中那些异样的眼神,冲出人群便向惩戒司的方向急奔而去,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这本没有多远的距离,在此刻却变得十分悠长。
身形有如狂风般闪掠进入惩戒司,凭借着旧时的记忆,马鸿宇第一时间来到监牢地所,却被门口的看守拦截下来。
“什么人?胆敢擅闯监牢重地。”一名领头的看守怒喝道。
“我要见我哥哥!他叫马进忠,是这里的捕头。”马鸿宇用颤抖的声音对着守卫急切地说道。
“这里只有罪犯,没有什么捕头,他的案件还在审理中,现在正处于被羁押的状态,任何人不允许探视!”那名领头的看守脸色有些不悦,并没有因为马进忠的身份而给出丝毫的面子。
“我哥哥不可能是罪犯,他不会犯下那样的事情。”不顾看守的阻拦,马鸿宇就要强行闯卡。
“站住!你再这样,我连你一起抓了!”看着马鸿宇前冲,那名看守横在他身前暴喝道,身后的其余几名看守见状也随即挡住了大门。
眼底燃起熊熊烈火,马鸿宇双拳紧握,骨头间发出一阵嘎吱脆响,要说强行闯关,别说是眼前的这几名看守,就算是整个惩戒司的人都挡在面前,马鸿宇解决起来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可如今,哥哥不明不白就被下狱,如果自己强行闯入,虽然逞了一时之快,却只会给哥哥的案情带来更多的麻烦,在一番激烈的心里斗争之后,马鸿宇终是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没有再继续推搡,转而朝着司长办公室冲去,还是要先弄清案情再说。
“咚!”
紧掩的房门被野蛮推开,撞在墙面之上发出一声巨大声响,将此刻正躺在椅子上悠闲喝茶的司长着实惊了一跳,喉咙下意识蠕动竟是将整杯热茶吞咽下肚,滚烫的温度让得司长脸上升起一副狰狞的表情,嘴角咧开不停地发出嘶嘶声响,像极了夏天里的狗,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地面,碎成许多小块。
“他妈的,哪来的小混蛋?谁让你给老子进来的!”翻着眼皮,司长恶狠狠地厉声骂道,嘴唇外缘还沾有一片茶叶。
听到里面的动静,门口迅速冲进来两名捕快,拽着马鸿宇胳膊就要强行往外拉,可任凭如何用劲都未能撼动他半步。
用余光瞥了一眼后面的两人,马鸿宇双臂稍稍用劲向两边撑开,一股雄浑之力瞬间沿着臂膀传导开来,那两名捕快在这股劲力的作用下竟是被轻松甩开向后跌去,几步踉跄之后,终是没有站稳,向后跌了个四脚朝天。
瞧着眼前的黑衣少年实力非同寻常,司长也是暗暗心惊,赶忙竖直了身子,谄媚道:“不知少侠名讳,所来是为何事?”言谈间,不敢再有任何轻视之举。
“我是马进忠的弟弟,我想知道我哥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少年沉声道,声音中有着几许威严。
听到来人是马进忠的弟弟,司长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抖,眼珠在眼眶内打了一个圈,似乎早有准备,随手从办公桌里取出一份文书说道:“你自己看吧,这上面可有你哥哥的画押,人证供词俱全,你休要在此胡闹。”前一刻所表现出的讪笑,也在此时被收了回去。
接过文书,上面赫然写着“招供书”三个字,仔细翻看着里面的每一页内容,马鸿宇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当看到最后人证那一行所写的名字时,一抹惊讶浮现上少年的脸庞。那一行赫然写着王利、张天。
“王利?难道是哥哥的那个发小?”缓缓抬头,马鸿宇愕然道:“这上面的王利是王捕头吗?”
“是的。”司长强装镇定回道,王利可是那份招供书上最关键的证据,如今被瞧出端倪,虽然司长也并不想承认,可这种事情不想承认也不行。
最好的朋友却成了指正自己罪状的证人,这怎能不让人怀疑,加之对哥哥为人的绝对信任,马鸿宇现在十分肯定这件事其中必有蹊跷,可现在自己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能够为自己的哥哥开脱,胡乱大闹也是无济于事,只能佯装认可先行退去,待实地勘察走访后,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再从那关键的两人入手,方可查明其中的缘由。想到这里,马鸿宇也不再继续追问,压下所有气焰,转身对着外面行去。
望着少年的背影完全消失,那名司长才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破口大骂道:“小混蛋,吓死我了,幸好事先准备好了这份文书,也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说罢,嘴角旋即挤出一抹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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