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温暖而怡人,光线透过枝叶照射到地面上形成点点光斑,微风拂过,树枝摇曳,地面上的光斑也随之跳动起来,仿佛进入了一种欢愉的状态,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支庞大的队伍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林中摇摆前行,视线在这些人身上扫过,他们身上的铠甲已经变得七零八落,脸上刻着深深地愁容,发丝跟淤泥粘连在一起已经结成了厚厚的泥块,队伍居前,一名老者半身赤裸,健硕的身材也被裹过上了一层厚厚的泥浆,一柄寒铁巨枪被其握在手中,即便此时衣衫褴褛,却依旧透着一股王霸之气,能拥有这等威势之人除了罗定安还能有谁?
那日,经受洪水冲击之后,黑甲军几乎遭到了灭顶之灾,数万士兵被肆虐的洪水夺去了生命,罗定安拼死突围,才保全了一部分势力,可仅凭此,是再也没有办法与光义盟形成对抗之力,因此前者率领残部历尽千辛万苦返回了大都,想要借此东山再起。
“罗将军,我们现在只剩下不到两万人了,想要再度恢复黑甲军往日的实力,恐怕得需要个三五年的时间。”一旁的展涛轻声道。
“想不到我苦心经营数十载的黑甲军竟一朝覆灭。”闻言,罗定安哀叹道。
“龙玄呢?”哀叹之余,似是想起了什么,罗定安询问道。
“自从那日以后,便再也没有了他的踪迹,不知道是否已经落入敌手。”展涛失望的摇了摇头,作为在一起并肩作战数年的战友,前者也很是担忧。
“一定要找到他,他跟随我多年,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定要为他报仇雪恨。”罗定安双目炯炯,厉声道。
“将军,前面就到天星府了!”就在二人谈话之际,一名士兵对罗定安提醒道。
闻声,罗定安转过头,视线对着林外望去,透过间隙,一座气势恢宏的城池出现在视线尽头。
“没想到老夫也会有大败而归的一天...”望着那座城市,罗定安一声轻叹,眼神中透着纷繁复杂的情绪。
大约过去一小时,黑甲军残部抵达了天星府的城下。
“下方来者何人?”城楼上一名哨兵对着下方的大队人马高喝道。
“我们是黑甲军,睁大你的眼看看,这位是罗定安罗将军!”展涛对着城楼上的士兵怒骂道。
“前去通报,稍等。”
“妈的,这帮个家伙。”闻言,展涛怒气更盛,在以前,士兵远远看到黑甲军归来便会将城门打开,现如今,人到城下居然都闭门不开。
过了半晌,刚才那名士兵再次出现在城楼上,对着下方高喝道:“接上头的指令,黑甲军全军在城外待命,不得入内!”
“哪个上头的指令?把他名字说出来!”展涛心中怒气已经攀升到了顶峰,竟然有人敢这么对待这个朝廷曾经最大的功臣。
“小的也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行事,将军勿怪!”城楼上的士兵对着展涛拱手抱歉道。
“哼~”也不理会这名士兵,展涛袖袍一甩狠狠剐了一眼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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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光线照射在玉石地板之上散发出五彩光芒,数百名官员依次而站,口中则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罗将军的人马已经到达城外,为何不让其入城?”孙尚书厉声问道。
“败军之将,有何颜面归来?”一名脸庞削瘦的中年官员阴冷道。
“罗定军一生征战无数,为朝廷立下赫赫声威,一次失败就将其以往的功绩全部抹除了吗?”孙尚书怒声反驳道:“而且魏都魏大人不也吃了败仗,他不也安然无恙的站在朝堂之上吗?”
闻言,魏都脸颊气的涨红,可也没有理由反驳,论功绩,他又如何能与罗定安相比。
“罗定安不能进城!”就在其他人争论之际,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火热的气氛瞬间归于宁静,众人朝发声之人看去,正是站于最前端的中丞符迪。
“为何?”在安静持续数分钟后,孙尚书率先开口打破了这道宁静的氛围。
“罗定安有不轨之意,若是将其放入城中,岂不是引狼入室?”符迪面色阴冷寒声道,此言一出,瞬间震得所有官员目瞪口呆。
“罗定安有不轨之意?”大片官员脸现疑惑,发出阵阵窃窃私语。
“符大人何故出此言论?”位于高台上一直一言未发的永安君在听得这一句话之后,也瞪大双眼愕然道。
“罗定安号称战无不胜,作战向来都是雷霆风格,征战沙场数十年未逢对手,如今面对一个小辈,在乘胜追击的情况下先是陷入持久战,之后在决战中更是大败而归,这件事情本身难道不值得众位引起怀疑吗?”符迪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道。
“而且据情报得知,在双方对峙期间,曾有一块巨型陨铁降落在两方中间,罗定安为此也跟光义盟那名叫做马鸿宇的青年发生过战斗,在这期间,前者得知那位青年竟然是故人之徒。”
“故人之徒?”众人纷纷疑惑道。
“不知道在场的各位,可还有人记得风十卫这个名字?”符迪轻抚胡须,冷笑道。
“那个千人斩,风十卫?”
“前任京师卫队队长,曾跟罗定安齐名,在与各国的战争中立下赫赫威名。”
“凭一己之力击败三国联军的精英战团。”
“那个家伙还活着吗?十几年前突然消失,还以为遭到了别人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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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众人不禁发出阵阵惊叹。
“这风十卫跟罗定安是何种关系,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不用我再介绍吧。”余光瞥了一眼四周的火热氛围,符迪阴笑道:“而这马鸿宇便是风十卫的徒弟。”
“两人战斗最终的结局,表面上看起来是双方战成了平手,实则不然,罗定安尚有余力,反观那位青年则受到了一定的重伤,若是前者继续战斗,完全有可能将马鸿宇斩杀,然而,他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将陨铁让给了后者。”符迪继续诡辩道。
“那这其中必定是跟风十卫有关。”一名官员随声附和道。
“对,种种异象表明,罗定安与光义盟之间有着不便言明的关系,此次战败归来,完全有可能是与敌方串通一气,若是贸然将其放入城中,势必会对王权造成威胁。”符迪斩钉截铁道。
在高台上一直听下面激烈讨论的永安君,面色阴沉如土,心中也是渐渐偏向了符迪的说法,半晌后,轻声道:“那符爱卿意下如何?”
“臣以为,罗定安既然已经战败,再对其委以重任已无实际意义,将黑甲军放入城中,风险又太过巨大,不如遣其一人入城,若其不从,则视为投敌,君上可号令天下共讨之,若其单人入城,则设法将其约束起来。”思索良久,符迪恭声道。
“就依爱卿之见!”闻言,永安君点头应允。
“谢君上!”符迪一脸得意之相,嘴角挤出一抹阴毒笑容。
面对符迪等人的抹黑,孙尚书自知无力回天,心中悲愤无比,想不到连罗将军这种毫无私心之人都被冠以通敌之罪,自己也将从此退居山林,不问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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