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听得窦封义正言辞,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说,你为什么要冒充魏公李密?”,简小浪抓住那野人李密,就像老鹰抓小鸡,“再不说,老子一刀宰了你”。
野人吓得两腿直哆嗦,双腿一跪,战战兢兢说道:“求各位英雄好汉饶了小的一命,十多年了,小的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都装聋作哑十几年了。当年魏公李密与王世充邙山一战,那王世充的手下抓了我,因我相貌像那魏公李密,于是抓了我,待到双方交战之时,将我绑在了战场上假冒李密。那瓦岗军果然中计,误认为首领被抓,军心大乱,王世充大败李密。
按理说我也是有功之人,本应该获得封赏,没想到王世充卸磨杀驴,要杀了我灭口。我一军中好友获悉,冒死偷偷放了我。由于长的像李密,我无论逃到哪,都到处被人追杀。实在没有办法,我一直躲在那虎头村后面的卧背山,再也没有出来过,十几年了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小的求求各位英雄好汉放了小的一条小命。
“是谁让你重新出来冒充李密的?”
“对了,是他,让我假冒李密的”,说罢,那野人颤颤巍巍抬起的手指指向了力哥。
“说,为什么?神剑怎么在你手中?”简小浪听罢,随即一刀砍向了力哥。
这一刀,简小浪不过是吓唬力哥的,刀身不过是在力哥身上轻轻割了道口子,但力哥确着实是倒了下去,力哥死之前双眼死死盯着李宵,因为他相信,这位人人敬仰的庐陵一剑李宵一定会救自己性命。
力哥没等到李宵的挺身而出,却看到了李宵的手里微微一抖,一根细针从李宵的袖子里无声无息的飞了出来。被简小浪拽住的力哥,避无可避。细针插入了力哥的喉咙,没有一丝痕迹,力哥想要张口,却发现自己嘴里发不出声音,他看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在呐喊,似乎没有人听见自己的声音,直到自己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野人吓了一大跳,那简小浪太残忍了,毫不留情一刀下去,力哥便死了。野人越发害怕与惊悚,“求…求…各位大侠,饶了小的,小的完全不知情,求求…求…各位大侠…求…各位大侠”。
形势斗转,“今天谁也别想拿走神剑”,从空中传来一阵苍劲之声,随即十几个蒙面黑衣人从空中飞奔了出来,将窦封三人团团围住。
“窦封,老夫等你很久了”。
“是你?”,窦封对着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没错,是我”,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果然是你”。
“窦封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了此剑,孤身犯险,连命也不要了,若是老老实实跟老夫走,还能多活几日”。
“哈…哈…哈…,我窦封既然敢来,就没人能阻止我走”。
“走不了,今天这狮子寨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说罢,十几名黑衣人展开阵势将窦封三人团团围住。
“我窦封承蒙义父重恩,当继其之遗志,光复夏国。龙堂虎穴我不敢闯,那魏公李密和义父的血海深仇如何得报。倘若我窦封偷生舍义,十年前我便可改名换姓,苟且偷生,那我岂不成了不忠、不孝之人,我义父,一生光明磊落,义薄云天,夏国之人无不感其恩德。这些年来,我窦封未成一事,每每思之,都觉得有愧于窦王,有愧于祖宗。今日我得此神剑,乃是天意,那李世民杀兄逼父,谋权篡位之贼,我河北之地,但凡是有志之士,岂能容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君,英雄豪杰、仁人志士,无不唾弃。只要我窦封还活着一天,便是他大唐的噩梦”。
“众位夏国的死士们,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便是我们作为臣子的本份,“孤魂”何在?”窦封高声说道。
随着窦封的一声呐喊,台下之中闪出来二十多位江湖好汉,齐声喊道:“但凭宗主号令”,也不知这些人是何时隐身于群雄之中,看样子窦封是早做了准备。
天空一声巨雷,藏在阴云里的雨水再也收不住了,天空张着倾盆大口,雨水倾泻而下。
“去死吧”,窦封抓起假李密一刀下去,假李密的人头在地上滚了三滚,鲜血四溅。
可怜那野人,终究是逃不过宿命,死对于某些苟活之人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吧。
狮子寨顿时陷入混战之中,窦封以一人力战黑衣人、尉迟巷阳、李宵。
其余二十几名夏国死士与十几名黑衣人混战一团。
群雄皆人人自危,自保,如此形势,不少人趁着天色已黑,偷摸溜了。
这窦封和李世民的人他们谁也惹不起,谁也不敢惹。
窦封此番来夺璞隐神剑,早已做了两手准备,如若顺利,则速战速决,如是有人设计引诱,隐身在江湖豪杰之中的“孤魂”死士便能启动,保自己全身而退绝不成问题。
自得神剑再现江湖的消息,不只窦封激动不已,夏国的一班死士们更是心潮起伏。这些年来,窦封四处面见夏国孤民、遗臣,便是期待有朝一日,这些人能为我所用,并成立了秘密组织“孤魂”,自称宗主。但依附之人寥寥,窦封相信,当今世上,唯有璞隐神剑重现江湖,方可号令天下武林,当狮子寨“顺天”大旗祭出之时,窦封大喜过望,虽有过犹豫,但璞隐神剑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因此窦封拿定主意,就算是刀山火海,定要前来一探究竟,哪怕是有人以此为饵。
尉迟巷阳联手黑衣人、李宵三人合围窦封占不得半点上风,心里暗暗惊道:“窦封武功之高已至化境,以我三人合力竟伤不到他半分”。
再一看场上形势,那“孤魂”组织的二十几名死士个个武功高强,已死死控制了场上形势,武林中各路人马早已作鸟兽散。
按照父亲的计划,以神剑为饵,请君入瓮,借此机会将反唐势力一网打尽,一举收服武林。却怎么都想不到这前朝夏国遗留的死士早已潜伏在此,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形势的陡然变化让尉迟巷阳浑身虚汗不已,自己豆粒大的雨滴像筛子一样落了下来,雨水掺杂着汗水才不至于显得过于狼狈。
那黑衣人看出尉迟巷阳已有些胆怯,如此心神不宁,与窦封这样的绝世高手过招,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
黑衣人看出来,那窦封自是能看得出来,见尉迟巷阳如此,窦封便愈发往尉迟巷阳这里招呼。
窦封手中的璞隐神剑耍的是密不透风,借助雨水,窦封的璞隐神剑更如同带了暗器一般,那雨点由于在窦封的内力驱使,变得如同一个个小石子一般,如若是一般人,被这神剑上的雨点扫过的话,恐怕当场便要被击倒。
窦封一招荡平式,剑从左侧往右身划了个完美的弧线,夹杂着雨点,雨点幻化成无数的小星星,往三人直扑而来。
黑衣人与李宵一时眼睛都睁不开。
尉迟巷阳更是如此,眼睛突然被雨水给迷住了,扭头正要躲过这一倾泻而来的雨点。
雨点的后面紧跟着的是窦封的神剑,眨眼间,就要丢了性命。
窦封紧跟着一招破影四连刺,剑身幻化成黑云一般,在空中闪出骇人的黑光。
不好,黑衣人心中一惊,迅疾使了一招挑剑、削剑、双折柳、再跟一招三鹊乱鸣,一气呵成,手中的长与神剑重重的撞在了一起,电光火石,那手中长剑顿时被削了半截,那被削去的半截在冲力之下,飞了出去,狠狠的插进了一位倒霉鬼的身上,只见那人瞬间血流如注,倒在了地上,可见力道之大。
挡过窦封的神剑,黑衣人对着尉迟巷阳说道:“巷阳,不要分心,沉着应战”。
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尉迟敬德,自那狮子寨的土匪力哥派人将假李密的消息送到了官府,尉迟敬德便随着形势的发展一步步筹划。江右大掌柜徐江河、江左大掌柜梅锦荣之死那都是在意料之中。最重要的是,如果窦封能来,那就再来一个请君入瓮。但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这孤魂死士居然早早混入群雄之中,巷阳这小子太大意了。太过年轻,缺乏锻炼,不良人组织还嫩的很。此次自己在暗,儿子在明,替朝廷铲除眼中钉肉中刺的江左、江右盟,收服武林人心,捉拿反贼窦封,这等不世功劳那不都得算在儿子身上,却不想这小子如此大意。
尉迟敬德对儿子可谓真真是用心良苦。
三人与窦封已混战过百招,那简小浪、余大福带着夏国死士慢慢占领了上风,现如今毕竟人多占优势的是窦封一方。
李宵看了下形势,七八个黑衣人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死士亦死了四五个,如此下去,恐怕那死士们便要反过来合围自己三人。再扫一眼过去,场上还有人没走,是那羊须公段智杰。远方徐江河放尸体的地方还有珞珈普慧和尚,另有几个西域着装的僧人。
羊须公段智杰是李宵多年好友,此刻若是就此撒手不管,恐日后难以面对李宵这多年的交情,羊须公明白,李宵毕竟与官家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他的出手,羊须公并不感到诧异,但自己是否要卷入其中,倒是令人尴尬。于是打定主意,自己能不出手则不出手,但如若李宵遇到半分凶险,自己决不能坐视不理。
场上越来越胶着,不用太快,李宵、尉迟父子三人是越来越陷入险境。羊须公看着心急,一个翻腾,闪入阵中,大喊一声:宵兄,小心了”,一举剑挡去了一死士的长刀。
天空的暴雨就像筛子一样往下漏,弹珠大的雨珠砸在人的脸上,窦封狠狠的抹了把脸,低沉的声音说道:“速战速决,杀无赦”。
死士们如杀红眼的狂狮子,在暴雨中翻腾。
“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
声音以内力驱动,夹杂着雨声侵入人耳,直叫人震耳欲聋。
“谁,谁在那里胡言乱语,念得老子脑瓜子疼”,简小浪高喊道。
“哈哈哈哈哈”,大胡子库尔班江笑道,“都说中原武林藏龙卧虎之地,若是连老衲这波音功都承受不住,那真是让人遗憾”。
“哪来的臭和尚,滚一边去”,简小浪说道。
“我主咄陆可汗与“李世民”可汗一向交好,特地前来中原传教,刚听得尔等胡言乱语,辱没我可汗的好朋友天可汗,我岂能充耳不闻”,库尔班江对着窦封说道。
“呵呵,像你这样的邪魔怪道依附李世民确实不足为奇,今日就不要怪老子一起连你这个邪教一起端了”。
李宵三人心中大喜,正当此危及存亡之时,突然有此一队人马前来相助,真是天助我也。
尉迟敬德高声喊道:“法师,今日尔等助我,他日必当禀明圣上,必将重赏”。
“我主咄陆可汗与天可汗本就是结拜兄弟,方才,我在旁听的清楚,此人出言冒犯天可汗,那就是冒犯我主咄陆可汗,我岂能坐视不管”,库尔班江说道。
那尉迟敬德与窦封对峙,已是险象环生,再加上窦封手握璞隐神剑,不仅犹如铜墙铁壁,而且是招招先机,逼的尉迟敬德只有招架之力。
库尔班江既然说了不会坐视不管,自然是一掌直奔窦封,库尔班江与窦封一交手,尉迟敬德压力骤减。
库尔班江这一出手,尉迟敬德与窦封不由暗自惊叹,此人武功之高,恐不在窦封之下。
形势再次扭转。
窦封被库尔班江几人联手逼的连连后退,窦封如今已是以一敌四,不少死士见宗主危机,不时前来补漏。
两三个死士瞬间被挑翻。
窦封见此情形,大吼一声:“哪里来的藩和尚,敢挡我”,一招无情三绝斩,神剑化作三朵梅花,以十成之力直奔库尔班江。
库尔班江虽有万象神功护体,也忌惮这神剑着实厉害,稳住脚跟,小心应对。
剑身在库尔班江上、中、下三路幻化成三朵黑色梅花,速度极快,快到好似一人同时在上中下三路发起进攻一般,剑法之快,令人心中胆颤,库尔班江见窦封来势凶猛,稳住阵脚,一个摆拳、双撑、闪避、回身一招无影掌,掌风所致,摧枯拉朽。
借着库尔班江的掌劲,窦封借力打力,一个后撤转身,紧跟着一招回身刺,疾如闪电,目标羊须公。
“小心”,李宵喊道。
已来不及,剑身已是刺入羊须公的左臂。
羊须公一个踉跄,抱着左臂闪至一旁。
天空一个惊雷,雨点比之前更大了,羊须公的左臂鲜血随着雨水流向了大地。
李宵立刻护住羊须公,撑起羊须公,一招蛟龙出渊,不再让窦封有可乘之机,才算保得羊须公一条性命。
窦封心中知道这藩和尚的武功恐怕不在自己之下,形势已是对自己非常不利。
羊须公被刺伤,库尔班江、尉迟敬德知道此时不能让窦封一一击破,于是立刻一起合围窦封。
“保护宗主”,死士们喊道,一众人等立刻转变了阵型,亦团团护住窦封。
“宗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简小浪对窦封说道。
“撤”,窦封说道。
死士们护住窦封,且战且退。
神剑上的血已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剑身泛出耀眼的黑光,窦封望着神剑,狂笑道:“李世民,咱们之间该算一算了”,窦封一个鹞子翻身,飞入了茫茫暴风雨中,轻功之高,无人能及。
尉迟巷阳一杆长槊挑翻身旁一个死士,往前一步,那窦封、简小浪、余大福等人已是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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