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宛如死神降临,狼群夹着尾巴逃。
风干后的咸肉失去水分,变得格外有嚼劲。
温山一个劲儿的把肉夹到温婉的碗中,对女儿眼中的渴望视而不见,他憨笑道:“尝尝这咸肉,可香。”
温婉筷子一转,把咸肉拨到杏花儿碗里,笑着冲小丫头眨了眨眼:“我不爱吃咸肉。”
杏花儿受宠若惊的缩了缩脖子,小口小口的用麦粒似的牙齿啃食着干巴巴的咸肉。
灿烂的笑里说不出的满足。
温山微抿嘴角,把桌上唯一的白水煮蛋推到温婉面前:“你,吃。”
“……”
腹中饥饿的温婉没矫情。
磕破蛋壳后三两口吞了个精光。
温山小夫妻见状脸色稍缓,心中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让小妹在家吃顿好的。
……
吃完饭后,淑芬在家收拾,看顾孩子。
温山则大踏步的朝着外面走,准备上工,在农村大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出意外,能这样平凡的过一辈子。
淑芬把灶房收拾完后,把自家男人破损的棉袄拿出来缝补,她用针在头上刮了刮,顺口询问温婉:“婉婉,既然回来,就在家好好的玩一段时间,等开了春后,堤坝上的河沟能捞鱼,到时候让你哥带你去玩,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捡野鸭蛋。”
原主结婚一年多,可在兄嫂的眼中她和小姑娘没什么区别。
温婉往门框上一靠,笑道:“嫂子,我过两日就得离开。”
针瞬间失控,扎进淑芬的指尖,她连忙把粗糙的手指塞进嘴里,茫然道:“这么匆忙,就不能多待段时间?”
“不了,家里还有两小屁孩没人照顾,我怕他们哭鼻子。”
温婉说的落落大方,一点儿也没有对孩子的厌恶。
都说后妈不好当,可淑芬觉得温婉似乎乐在其中,她沉默了一下,片刻后才道:“婉婉,你和嫂子说句实话,你男人对你好吗?俺们女人都是菜籽花的命,钱财是身外物,找个像你山子哥这样会疼人的才重要。
如果男人心里没你,那日子是过不长久的,听说那男人是个营长,他、他会打婆娘吗?!”
闻言,温婉低笑了声。
霍云霆是个无法挑剔的好丈夫,可谈起爱情,她确实感受不到半分。
至于打人?
“嫂子,部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像你说的这些事都不可能发生。”
“霍云霆,他是个很好的人,三观正,五官俊……”
想起那张俊脸,温婉哑然失笑。
……
冬日夜长,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肉眼可见的,淑芬变得焦躁不安,她一瘸一拐的在院外绕圈,不停的张望。
温婉放下给杏花儿折的竹蜻蜓,“嫂子,你咋了?”
淑芬手不停的揉搓,语气焦急:“这天都黑了,你哥咋还不回来?”
“往日下工什么时间段,会不会有事耽搁,要不然我找人问问。”温婉完全下意识的反应,谁知道淑芬一把攥住她的手,小心翼翼道:“不能去问,不能去。”
温婉是什么人。
一眼就能看透别人的小心思。
“嫂子,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
“哎哟,这事儿和你无关的……”
“是俺嘴馋,想要吃肉,让你哥下工后去山脚转转,这天黑了还不回来,可不得让人担心死。”淑芬干巴巴的笑。
她哪里是嘴馋的性格,今儿中午那肉一口都没吃过。
进山是为了谁不言而喻。
入夜后的深山充满危险,就算是成年男人,都得结伴而行。
生怕一不小心就迷失在里面。
温婉沉声道:“我立马去找队长。”
“不、不能去!薅羊毛家里的碗都要被砸掉,婉婉,你在家帮嫂子看着杏花儿,俺去山里找你哥。”
淑芬匆匆回灶房拿刀,扭头就想朝着夜色中去。
温婉夺下她手中的利器,对方满脸愕然:“婉婉?”
“要去也是我去,你放心,我一定能把山子哥带回来。”
温婉不是寻常女人,遇事从来不怕。
她眸中闪过戾气,在夜色中矫捷如猎豹。
飞速赶往后山。
……
进山的小路只一条,许久没人来过,路边的野草都窜到了胸膛处。
温山没打算进深山腹地,在山脚的位置蹲了许久才等到只傻兔子,谁知道畜牲狡猾,竟朝着山内跑……
他满心满眼都是喷香的兔子肉。
和妹妹那灿烂的笑脸。
一不小心就跟着窜进了密林深处,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林中隐约的狼嚎让他本能的感到不安。
温山连滚带爬的窜上树,
下一秒,
瘦骨嶙峋的头狼出现在他视野中,那绿莹莹的眼珠像夜晚的磷火。
狼肚子干巴巴的,紧贴着肋骨,涎水顺着它锋利的牙齿滚落,滴滴答答沾湿了落叶。
温山攥紧手中的镰刀,本打算殊死一搏。
谁知道林后竟窜出四五只狼,贪婪的视线落在他这唯一的活物上,其中两只嘴角还沾着血迹,有可疑的兔毛粘在嘴周边。
看上去分外渗人。
温山是真的不敢动了,只能祈求这些狼群尽快离去……
落叶被碾碎的声音,在黑暗中无限放大。
穿着浅蓝色棉袄的温婉出现在林中,她鬓发微乱,有些许狼狈,唯有那双眼睛,过度的平静。
平静得仿佛没看见挡在她前面的五头饿狼。
温山脑海中的弦‘噌’的一声断了,他连滚带爬的从树上滑下来,拔高嗓音嚎道:“婉婉,别过来。”
“有狼!”
动物都是趋利避害的,狼群闻风而动,扑向那个娇柔的女孩。
对方一动没动,像是被吓呆了。
温山的心都悬到了嗓子口,他拿着镰刀疯狂的追砍狼群。
谁知道下一秒,温婉双膝微弯,整个人竟像被压制的弹簧般飞窜而出,她一个回旋踢中头狼的脑袋,直接把其踹出三米开外。
剩下的狼群开始有了惧意,纷纷往后退。
温婉手中的柴刀如同死神收割,电光火石间划破头狼脆弱的脖颈,剩下的狼群夹紧尾巴。
‘嗷呜’一声跑了。
旁边的灌木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温婉瞳孔微缩,掷出柴刀,把趁乱逃跑的兔子给钉死在树上。
月光下,她背脊挺直,眼中杀意不加掩饰。
温山倏然腿肚子发软,他揉了揉眼睛,试探性的喊:“妹妹?”
这还是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婉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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