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随军去前线时,虽然解除了宫中禁军将领之职,但皇帝还让马超留有腰牌,马超还可以凭腰牌出入宫禁。
只是,马超现在不再是宫中禁军,不得携带兵器等一切锐器进宫。
所以,一身伤痕、缠着绷带的马超到达未央宫正门时,上交了佩剑后,又被戍卫的禁军搜查了一遍。
马超身上各处都是被鞭打的伤口,戍卫宫门的禁军在给马超搜身时,会隔着绷带碰到了马超的伤口。这让马超感到一阵酸痛。
让马超没想到的是,宫门口的禁军小将搜完他身上的衣服后,又说拆开马超缠在身上的绷带来看,说要检查绷带下面是否藏有小刀等锐器。
马超之前在担任宫中禁卫将领时,都是佩剑随意出入,大多数时候都是跟随在皇帝的身边,从不曾正眼看过这个宫门口的小将一眼。
马超在被他上上下下搜身时,心中就开始累积火气了。
再加上,马超在被皇甫嵩当众鞭打后,就一直在心里憋着一股怨气。
此时,这位小将又说要拆开绷带来看,这是真正的揭伤疤!
马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马超怒骂道: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马超以前都是随身护卫天子的,你不知道吗?你以前恭敬的样子到哪去了?还查来查去,要是我绷带下没有锐器,你又怎样?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然而,那个以前看起来很谦卑的小将,此时却挺直了腰杆,抱拳说道:
“马将军,戍卫宫门是末将职责所在!马将军你现在已经不是宫中禁军,依照律令,末将必须严格搜查!你要进宫见驾,就得遵守宫中的规矩!”
那个小将说完,对边上的禁军喊道:
“给我拆了绷带搜查!”
禁军们开始去拆马超身上的绷带。
马超怒目而视,握紧拳头,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
马超又想到自己被皇甫嵩鞭打都忍了,这里是京城皇宫,更得忍,一切等见到皇帝再说。
马超咬牙,最终还是忍住了,任由那些禁军去扯开自己身上的绷带。伤口撕裂的痛楚,让马超的嘴角有些微微抖动。
那名戍卫宫门的小将看到马超服软,凑近到马超的耳边,笑着低声说道:
“你不是说我狗仗人势吗?就算我是一条狗,那我也是守卫皇宫的狗,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狗。”
马超心中怒火燃烧,忍不住想将握紧的拳头打在那名禁军将领的脸上。
这时,一声质问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正在拆马超绷带的禁军们停了下来。
那名小将也赶紧站直了,回答道:
“回卫尉,正在搜查出入宫廷之人。”
马超看向来人,正是宫中禁军统领张辽。
汉制,禁军统领称卫尉,为九卿之一,因为是军职,也可称将军。
马超指一下自己身上被拆开的绷带,对张辽说道:
“张将军,你的人可查得真仔细,连这也要查!”
张辽看了一眼那名守卫宫门的小将,问道:
“怎么回事?你们为何要这样为难马超将军?”
那名小将说道:
“回卫尉,敖公公曾特意嘱咐,说凡是进出宫门的人,不管是谁,都要细细搜查,不能有任何错漏。”
张辽手一挥,说道:
“行了,马超不是别人,不用再查了。”
那名小将十分为难,因为敖公公曾经特别说过,要查任何人,包括马超这样的人,等他回来后,也一定要细细搜查。
张辽看到那名小将左右为难的样子,沉声问道: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吗?”
那名小将擦了擦额头的汗,连连说道:
“管用,管用!”
敖公公是皇帝跟前的人,敖公公的话他得听。但张辽是他的顶头上司,张辽的话他也得听。
张辽又说道:
“快给我将马超将军的绷带缠好。”
那名小将赶紧上前,想要帮马超缠好绷带。
马超摇头,没有理他,直接往宫门内而去,边走边自己将绷带随意缠了回去。
马超在宫中待过,知道皇帝除了上朝,大多数时间都会在未央宫宣室殿,所以,马超径直到了宣室殿外。
不出马超所料,皇帝果然在宣室殿。
但是,马超被守在殿外的禁军拦住了。
这些当值的禁军,马超认得他们。他们是马超之前在禁军中担任卫士令时的部下。
此时,这些人却拦住了马超,说要等通报后才能放马超进去。
马超不得不等他们进去通报皇帝。
等在外面的马超,看着宣室殿内一道又一道的殿门,还有那层层的帷幕,忽然发现,原来跟自己很亲近的皇帝,其实,离自己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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