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将军。”
韦何将手中提着的小孩往王昊身前一扔,大声说道?“这可不是小孩子,这人是宋孩儿……宋献策。”
“宋献策?”
王昊愣了一下,仔细看去,果然见这人虽然身材矮小,却长相老成,脸上皱巴巴的足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而且长相极其丑陋。
看其站立的姿势,有一条腿还是跛的。
便随口问道:“你就是李闯的军师宋献策?”
“正是罪民。”
宋献策的抬起头来看向王昊,口中自称“罪民”,但眼中却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王昊点了点头。
又问道:“李过带着骑兵营跑了,怎么没带上你?”
“本来是带上了的。”
宋献策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罪民腿短,够不着马蹬,又左腿有伤,故尔,虽骑上了战马,却又从马上摔下来了。”
“然后呢?”
“然后,罪民的亲兵又将罪民扶上战马,但是,没跑多远又摔下来了。”
“然后呢?”
“然后,罪民的亲兵再次将罪民扶上战马,但是,没跑多远又再次摔下来了。”
“然后呢?”
“然后,罪民的亲兵又将罪民扶上战马,但是,没跑多远又摔下来了。”
王昊笑了笑。
决定换一种问话的方式。
便又向道:“后来呢?”
“后来,罪民的亲兵又将罪民扶上战马,但是,没跑多远又摔下来了。”
尼玛!
这是存心在水字数!
就因为你们这些人,那个屌丝作者山风木鱼经常被人骂。
……
直接问结果:“最后呢?”
“最后,罪民的亲兵都死光了,罪民掉下马来没人扶了,罪民的腿短,右腿又有点残疾,根本就爬不到马背上,只好步行逃跑。
可是,终究还是腿短!
没跑多久就被甩在了最后,然后就被这位将军给活捉了。”
王昊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
又问:“何不将自己绑在马上?”
宋献策道:“兵败如山倒,溃乱之时,虽然找到了一匹战马,却是没找到多余的绳子,罪民的亲兵也被溃兵冲乱,仅剩数人在身边。
数名亲兵,能在乱军中护着罪民不死已是天幸,又哪里有时间去找绳子?
看来王将军从军不久,终究是战场经验不足,对于溃兵战场有多残酷有多混乱,似乎是根本不懂。”
王昊笑了笑,也没有生气。
而是走上前去,将绑着宋献策的绳子解开,笑道:“既然没跑掉,那就先留在本将身边吧?”
说罢,便大步向城内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对宋献策道:“走吧,随本将入城!”
宋献策不敢怠慢,赶紧迈开两条小短腿,一瘸一拐地,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一边小跑,一边问道:“将军想要如何处置那些民军俘虏?”
“老弱病残,每人半袋粮食,放了!”
王昊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低于15岁的小孩,送去登莱,善养之。”
宋矮子又问:“青壮男女如何处置?”
“用来生孩子啊!”
王昊道:“死了这么多人,总得再生一些出来。”
略一停顿,又道:“女的许配给有功将士为妻,用来生儿育女;男的送去登莱,服苦役三年。三年之后,分田分地分女人,多生儿女,繁衍后代。”
“罪民……将军要如何处置罪民?”
“你?”
王昊猛地停下了脚步。
紧跟在王昊身后,一路小跑的宋矮子,结结实实地一头撞在王昊的屁屁上,被弹开数尺,墩坐在地。
王昊转过身,看了看墩坐在地的宋矮子,笑道:“你还太矮了,等你长高了再说。”
说罢,又转过身,大步向城内走去。
宋矮子赶紧又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王昊身后。
清晨斜射的阳光。
照在这一高一矮两个人身上。将两人的影子都拉得老长老长。
……
进入潍坊城中之后没多久,前去追敌的王廷臣也带着骑兵回来了。
却没带回李过,只带回了四千多俘虏。
问起李过的情况。
王廷臣对王昊抱拳说道:“李过带着一千多骑兵跑了,末将追了三十余里,因路上溃兵太多,故而追之不上。”
“无妨。”
王昊点了点头,让人为王廷臣倒了杯热茶。
待王廷臣喝完茶之后,才又问道:“本将此次南下巡航,历时将近两月,在这期间,登莱情况如何?”
“一切还好。”
王廷臣道:“燧发枪又生产了三百多支,汤若望他们又铸了二十多门火炮,全都安装在登莱海边的码头上。
巡抚大人又收拢了两万多流民,因冬季酷寒,也没有好的地方安置,只是将他们集中结营,每天施舍两顿稀粥。
除此之外,便是抓到了不少探子。据末将调查,有些探子,竟然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所派。”
“锦衣卫?”
王昊问道:“可曾问出他们前来刺探的目的?”
“问过了。”
王廷臣道:“不用严刑拷打,他们自己就招了。说他们是奉圣上之命,来打听将军您究竟还有多少银子。”
“看来,圣上是惦记上了本将的家底了。”
王昊不以为意,笑了笑道:“回头将那些人都放了,再给圣上送五千两银票去。”
“可是……”
王廷臣迟疑了一下,有些担心地说道:“咱们这几个月,花钱如流水似的,造枪、铸炮、办工厂作坊、安置灾民、招兵买马、建设船坞,哪一样都是大把花钱。
将军虽然带来了一些白银,现在也所剩不到三成。末将以为,当节省开支,圣上那边……”
“无妨。”
王昊笑道:“本将这次去壕镜澳,所获甚丰。若将所得银两和物资的价值,并不比本将从海外带来的银两少。”
“那就太好了!”
王廷臣高兴地说道。
但随即又道:“主母那边,似乎有些着急?”
“此话怎讲?”
王昊一听提起孙致瑶,便立即坐直了身子,有些紧张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状况。”
“这个属下倒是不知。”
王廷臣道:“只是张夫人多次让人过来打探将军您的消息,每次都要问到将军您什么时候回登莱。
后来,更是直接将一封书信交到末将手上,再三嘱咐末将,要尽快将那封书信带给将军您。”
换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当时,将军远在千里外的海上,末将也没办法给将军送信。
直到这次出征,得唐汉传讯说将军会来青州府,才将那封书信一起带了过来,现在就在属下的军帐之中。属下这就去给将军取来。”
说罢,便向王昊告辞,屁颠屁颠地朝自己帐中跑去。
……
没多久,王廷臣便又跑了回来。
双手递给王昊一封信。
接过信一看,信封上写的是:“婿,王昊亲启。”
落款是:“孙传庭”。
拆开之后取出书信,里面就一句话:“见信之后,立即成婚!”
王昊愣在当场:这是神马情况?
哪有做岳父的这个样子?
不谈彩礼,不谈嫁妆。
不谈流程,什么都不谈,也不要三姑六婆,就一句命令:立即成婚。
娘希匹,这老头。
八成是把儿女婚事也当成了……行军打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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