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带新女婿来了,快进屋坐,别在门口站着了,”
舅舅的嗓门老大,平时一开口像吵架,但是因为他杂着笑声所以还好。
“小伙子叫什么名。”
段暄尘和林楚乐同时回答,
“段暄尘。”
“好,好,好,”
确认林楚乐和段暄尘坐下后,舅舅去他们的睡房,姨妈去了客房,
舅妈去了后头厨房,小姨和小姨父拿出纸箱里的红色一次性桌布,一人牵一边铺到桌子上。
舅舅边散着烟边走出来,抽出来一根递给段暄尘,
“暄尘抽烟啊。”
“他不,”
林楚乐刚想说他不抽,段暄尘就接过,不过舅舅要给他点,他没有让点,
林楚乐小声问他,
“你不说你不抽吗?”
段暄尘往自己耳朵后一别,
“怎么样,像不像你们这的人。”
段暄尘每次出去遛,总能看到几个男人耳朵后面别着根烟,有的甚至别了两根,他觉得蛮有趣的。
林楚乐撇了一下嘴,
“你倒学的挺快的。”
姨妈一手端着水果盘,一手端着坚果盘,
“乐乐跟他吃水果,吃坚果。”
林楚乐让他,
“你吃。”
“我不吃。”
其实林楚乐也不想吃,但是姨妈,小姨,小姨父,舅舅,都看着,林楚乐就抓了几颗开心果,
“他不吃,我吃。”
姨妈,小姨,小姨父,舅舅就搁那笑,
“乐乐,你们过年办不办婚礼,现在请客办事村里也和城里一样方便,请个厨子师傅就行,就是过年办事的多,不好请。”
林楚乐:
“不办,太麻烦了,我们不想办。”
小姨:
“也是,反正只要你们过的好,办不办婚礼都无所谓。”
“来了,新女婿来家,得吃糖水蛋,”
林楚乐就没见过这么实惠的,舅妈直接端着一汤碗糖水蛋,
就这么看看,都能知道有十来个。
“舅妈,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十全十美嘛,”
舅妈小心翼翼的放下。
然后全部人看着段暄尘吃,
段暄尘自从知道了这个吃法,就是林楚乐不给他做,他自己都做。
“这里面放几个馅饼进去,更好吃,”
他是看林楚乐用开水泡的吃过,所以他煮糖水蛋的时候,学着放了几个,一口蛋,一口饼,比单吃更好吃。
“有啊,”
舅妈小姨抢着去客房,拿了一筒馅饼出来,
“你看,想放几个。”
林楚乐,
“你这人,等会还吃不吃饭了。”
舅舅舅妈,小姨小姨父,姨妈异口同声,
“让他吃,等会饭吃不下,打包回去吃。”
段暄尘笑眯眯的,
“嗯。”
他觉得同样是爸妈的亲戚,差别怎么大呢?
段暄尘不由的想。
饭桌上,小姨,姨妈,舅妈,备了个公筷,这在以前是没有的,大家都是各自的筷子在盘子里搅,
然后不停的给段暄尘夹菜,小姨父,舅舅不停的找话跟段暄尘尬聊,而林楚乐则没人理。
不过她能明白,娘家人都是想着对女婿好,女婿就能对自家闺女好。
姨妈,小姨,舅妈很快吃完下了桌,林楚乐也吃完了,
她也想下去,很久没见小姨她们了,想跟她们说说话,
可是段暄尘还在吃,林楚乐就小声的跟段暄尘说,
“你不要乱讲话。”
段暄尘推她,
“快走吧你,我是小孩子用你教,”
林楚乐看他就像个小孩子,不让人放心,不过她还是下了桌。
舅妈,小姨,姨妈她们都在门前的菜园子里砍菜,
“姨妈,小姨,你们是要带菜去工作的地方吗?”
姨妈,小姨她们每年都是腊月二十八九才回,初四就走。
小姨的公婆去帮小姨父的妹妹带孩子了,姨妈的公婆早死了,他们的田都卖给了别人。
舅妈隔一段会回家一次,顾顾田里,村里也有亲戚会帮着照看一下,所以田里种的菜多,
每年小姨,姨妈走的时候,都会在他们家弄很多菜走。
“会带,不过现在弄的是给你的,你不是说,你过完年不打算出去了,”
刚才饭前上厕所的时候,林楚乐跟姨妈说了一嘴,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跟小姨,舅妈说了,舅妈说,
“乐乐,你不出去,平常想吃菜,就过来弄。”
林楚乐:
“我会种的,你们自己吃就好。”
“反正想吃就来弄,我明年,再多种点别的菜,”
舅妈花菜,萝卜一顿装,
“够了,够了,”
舅妈家的萝卜跟她田里的白萝卜不一样,舅妈家的是水果萝卜。
“好吃,这个,可以当水果吃的,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西餐嘛,煎牛排的时候,放点。
”
林楚乐还记得第一次见舅妈的时候,舅妈打扮的特别漂亮,
皮肤白,穿个小吊带,她比舅舅小了十来岁,当时我外婆笑的合不拢嘴,觉得舅舅有本事。
后来舅妈生了三个儿子,外婆就夸的更厉害了,说他们家立的杠杠的。
林楚乐在想,要是外婆没死,看到舅舅为了三个儿子,被压弯的腰,
舅妈现在也不打扮了,看上去跟舅舅看出不年纪差,以前因为三个儿子被羡慕,现在因为三个儿子被嘲笑,不知道还笑不笑的出来,
“舅妈,表弟他们怎么不回来?”
“他们,他们忙,过年都得上班,”
大表哥林楚乐知道,是真忙,在快递公司上班,二表弟,三表哥,林楚乐就不知道了,
反正连续好几年,过年都只有舅舅舅妈过。
林楚乐可以看出舅妈眼中闪现的失落。
“你表姐不也是,大过年的,还在外头跑业务,”
姨妈把话题往表姐身上引,然后又开始夸段暄尘,
“暄尘不错,样貌生的好。”
“哦,”
林楚乐哦了一声,也不再追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乐乐,”
舅舅喊,
“你快去看看,暄尘喝多了,去厕所吐去了。”
“啊,”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林楚乐去卫生间的时候,段暄尘吐的稀里哗啦的。
“哇,你,”
林楚乐倒了一杯温水过来,一边给他拍背一边说,
“你不能喝,就不喝,你瞧你吐的。”
林楚乐看他这么吐,有些心疼。
段暄尘吐完,抹了抹嘴,林楚乐把温水递过去,
段暄尘咕噜咕噜的咽了。
“给你漱口的,你怎么还喝了。”
“呀,”
段暄尘转头眼神迷离的望着林楚乐,
“你谁啊?”
“我谁,”
林楚乐拍了他一下,
“你是真的醉了。”
“呀,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跟我领证那老婆嘛,你没事,学人化什么妆,”
段暄尘用袖子抹林楚乐的脸,
“来,我给你擦了,让你做最真实的自己。”
“你停,你想疼死我,”
妆擦了没事,虽然美,但是脸上糊了厚厚的一层,林楚乐也感觉挺难受的,感觉呼吸困难。
可关键是疼。
舅妈和小姨在堂屋怪舅舅和小姨父,
“人,孩子第一次到家来,你们怎么能让人喝吐。”
舅舅:
“就是想着他第一次到家来,所以才想把他陪好你说,哎呀。”
小姨父:
“适得其反了还,这可怎么整。”
舅妈说,
“不行我去买点葡萄糖回来。”
“现在过年卫生所也没开,只能去镇上,”
小姨让小姨父把摩托车钥匙给她,
“摩托车比电动车跑的快,我去买。”
林楚乐扶着摇摇晃晃的段暄尘出来,
“我们就先回去了,他喝多了,回去让他睡觉。”
“好,那我买了葡萄糖,送到你家去,”
小姨一抬腿,撂到摩托车上去,
林楚乐:
“不用了,我回去冲点蜂蜜水给他喝就行了。”
“堆,蜂蜜水也是解酒的,我以后真得备点。”
舅妈埋怨舅舅,
“上次有人到村里来卖蜂蜜,我就说买点,你说不买。”
舅舅也后悔,
“我不是怪假的,那人喊的又贵,哎呀,是该买点,不然现在就能给喝上。”
林楚乐:
“没事,舅舅舅妈。”
“那行,”
舅舅舅妈,小姨小姨父,姨妈同时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就样段暄尘口袋里塞,
“这是给暄尘的,新女婿上门。”
“使不得,”
林楚乐想去掏出来,还给他们,又掏不到,段暄尘动来动去的。
“听话,乐乐,这是习俗,必须得给,”
舅妈冲姨妈说道,
“姐,你来帮帮我,乐乐,你先等一下,别走,”
两人就去了后头,然后又听姨妈喊了声小姨父,他们三人来的时候,一人拖着三个麻袋。
“乐乐,这里面有些蔬菜,有些鱼肉,给你拿回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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