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噬心散,就是服下后犹如万虫噬心,叫人痛不欲生。
云妃此时额上被疼的青筋凸起,汗水沾湿了鬓发,整个人狼狈不堪,早已不复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云妃的模样。
精致的指甲因为疼痛在地上抓拽,断裂开来,显得有些血肉模糊。
刚开始云妃还比较硬气,最后还是忍不住求饶道:“啊——皇——后——我知错了,你饶了我吧——啊————”
叶沁瑶缓步走到云妃跟前,垂眸看着被心散噬折磨的不成样子的云妃,语气豪无波澜的道:“饶恕?可你当初对本宫熠儿下手的时候,可曾有过半丝心慈手软。”
云妃痛苦的喘着粗气,脱力道:“皇~后~娘~娘,你以为——凭我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布这么大个局谋害大皇子?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皇后——难道不想知道吗?”
叶沁瑶头上的金丝步摇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微晃,对于云妃所说并无惊讶,微微侧头低眸看着云妃道:“你想说的是柳淑妃吗?”
云妃微愣,有些惊讶叶沁瑶为何会知道,但身上的痛苦已经让她不能有精力思考了,半晌后才气若游丝的问道:“皇后既然知道,那为何不对柳淑妃出手,呵——皇后娘娘是不敢吗?”
“你急什么?放心柳淑妃会来陪你的,所以你就不必为本宫操心了。”
随着毒性一步步的蔓延,云妃真的体会到那种濒死的感觉,内心惊惧万分,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汗水和泪水了。
挣扎的朝叶沁瑶爬去,刚要碰到叶沁瑶的裙角,一股剜心之痛使的整个人蜷曲了起来,惨叫求饶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道错了,你饶了臣妾吧,啊——皇后娘娘——”
“饶了你?你能将大皇子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还给本宫,本宫就饶了你,可是你做的到吗?所以本宫凭什么饶了你!”说到最后叶沁瑶大声质问道。
这时暗十九上前轻声道:“娘娘恕罪,那人卑职未能带来——”
叶沁瑶猛的回头,眼神冷厉的问道:“为何没能将人带来!”
暗十九低头道:“启禀娘娘,在卑职动手时,皇上的人赶来将人给救下了——”
叶沁瑶闻言恍惚一笑,笑中掺杂着万分苦涩,不由哼笑出声:“呵——呵——呵——”
画屏有些担心道:“娘娘——您——”
片刻后叶沁瑶轻摇了摇头,幽幽道:“云妃,本来本宫是不想你这么痛快的,可见你有悔过之心,本宫赐你个痛快吧——暗一,送云妃上路——”说完叶沁瑶便向殿外走去。
暗一得令后,抽取佩剑向云妃走去,云妃满眼乞求的看着暗一不住的摇头,可下一瞬瞳孔放大,颈间的鲜血侵染完了身前的衣襟,整个人便没了气息。
叶沁瑶刚走去门外就见宫殿的大门被打开,一大批太监侍卫涌了进来站立在院中,看着对面的来人,叶沁瑶笑的妖艳。
走下台阶缓缓开口道:“皇上,你来晚了一步,真是可惜了——”
秦玄琛将人屏退在院外后,向叶沁瑶走去。
秦玄琛看着盛装夺目,气场冷艳的叶沁瑶眼中满是复杂,沉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等一等都不能吗?朕说过会给你和大皇子一个交代的,你为什么偏偏要自己动手——”
叶沁瑶见秦玄琛到此时还在问自己为什么,只觉万分可笑,微叹了一口气,半嘲半感慨的道:“皇上啊——你说的等一等是等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你有那个时间等,可臣妾没有呀——所以臣妾只好自己动手了,至少这样也算死而无憾了。”
秦玄琛看着叶沁瑶这个样子心中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句:“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朕一次?”
叶沁瑶嗤笑一声后开口道:“皇上,曾经的臣妾是多么信任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不论你做什么我都尽我所能助你,可是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是一场场你为我编织的谎言与利用!”
“秦玄琛,你敢说当初西临与东芜和亲,你没有在背后使计,使得皇舅舅对叶家百般猜忌,使得我父亲背负污名!最后逼得我作为战败国公主不得与你联姻。所以我们本就是以算计开始,是与不是?”
秦玄琛想开口反驳,却发现无从反驳,最初她于他只有利用二字,他终是不想再欺瞒于她,最后只能沉重的开口道:“是——”
叶沁瑶听到秦玄琛亲口承认时,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笑的有几分从苍凉。
“后来我嫁入西临后,半年内你都不曾过问过我,哪怕我本太皇太后与皇后百般刁难也不曾出面维护过我,因为你不曾把我当成你真正的妻子过,是与不是?可是后来你后来对我关怀备至,只是为了要我出面说服我父亲和东芜太子助你拿下南铉是也不是?”
秦玄琛对于叶沁瑶这一质问,有些恍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说的不全对,只好开口道:“利用有但真心亦有——其实,瑶瑶-——”
不等秦玄琛说完就被叶沁瑶打断道:“秦玄琛,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好骗?你只需施舍一点点那可笑的柔情,就能让我唯你是从?可是秦玄琛你知不知道,有些事不是我看不破,只是我曾经因为爱你,情愿遮住自己的双眼,不去辩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利用我,背弃对我的承诺与誓言,我都可以当是自己爱错了人。可是当你要我打掉孩子,包庇害他的凶手时,你明明掌控一切,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 没有为他有任何作为,反而还派人救下柳淑妃时——秦玄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多恨你啊!”
秦玄琛被秦叶沁瑶眼中的恨意深深斥痛,微摇了摇头有些急切的道:“不是的瑶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朕从来 没有想过放过她们——”
叶沁瑶眼底赤红,冷笑一声道:“秦玄琛,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说完转头看着院中开的正艳的寒梅,握住伞柄的素手微松,油纸伞落在了雪地中,任由漫天的飞雪洒落她的发间,可此时叶沁瑶嘴角溢出一抹嫣红的鲜血,整个画面显得尤为凄美。
随后整个人倒了下去,秦玄琛见后一惊,连忙上前将人接入怀中,看着叶沁瑶嘴角的鲜血,满是惊惧道:“瑶瑶,瑶瑶你怎么了,朕马上带你去看太医——”
“不必了,没用的,你以为一个病的起都起不来的人,为何今日会有精力来做这些事?这当然是有代价的。”
“瑶瑶你别说话,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叶沁瑶此时有一种从未有的解脱,轻声道:“我累了,真的好累——好累——只可惜没能将柳淑妃一并解决。秦——玄——琛——我最后要求你做一件事,你能不能,答——应——我。”
“瑶瑶你说,只要朕能办到的,朕都答应你,你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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