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霜蝶闪动着白光,在前面带路,走了半个小时,翅膀上的白光越来越亮,像是发现了什么事物。
“看来那只哀霜蝶就在这附近了……”落蝶心有感应似的,开口说道。
李湃准备好剩下的两根“反力藤”,一旦发生危险,就立刻抛进水里。
筏子划入一块碧绿的水域,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面积,在圆形水域中间,屹立着一棵巨大榕树,树冠茂密,沧桑久远。
这棵榕树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皱纹,年代久远,仿佛由岁月雕刻而成,活脱脱的像一张人脸,庄严肃穆。
“就在前方!哀霜蝶就在这棵古树里面。”落蝶激动的说。
李湃望向这棵大树,估摸着得有十人合抱那么粗。特别是表面某一块面积的树皮,让他感觉活脱脱的像一张人脸。
落蝶向前一捧,两只哀霜蝶绕着榕树翩翩起舞,好像在呼唤沉睡的同伴。
突然,在亭亭如盖的树冠中央,出现一团耀眼的白光,这团白光形似蝴蝶,翅膀随着白光的时弱时强而慢慢煽动着。
哀霜蝶,就在那里!
正在两人将小筏靠近树旁,上去取下白色光团时,树皮像岩浆流动般,凝结成一张苍老但不失威严的人脸。
“你手上有哀霜蝶,就是幻蝶宗的掌门吧!”它缓缓的说,声音浑厚平和。
“正是,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榕树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旁边的那小子,是你什么人?”
“他是……”
还没等落蝶说完,李湃抢着说:“能历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是道侣又是什么呢?”
“嗯!果然是这样。”榕树深以为然的说道。
落蝶想要开口解释,却看到李湃在旁边挤眉弄眼。似乎在说:“还想不想要哀霜了,想要就听我的。”
他这样说绝不是为了占落蝶的便宜,是有根据的。
萧风和顾泠希生前这么恩爱,所以才在同一秘境设置了传承。分为西北和东南两个大陆。
如果一人闯秘境,想要带走其中一个传承,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两处大陆上的事物呈犬牙交错的特点。
只有一男一女同时闯入秘境,才有可能找到捷径,获得这两处传承。
一男一女能携手闯秘境的,不是道侣也是关系亲近,相互信任的人。这正是两位秘境主人的用意。
少年还多亏了红眼雪怪的追赶,才能躺在浮冰上飘入东南大陆。
落蝶在这一刻心念电转,也想清楚了这点,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榕树好像很满意这样的回答,似老者般慈祥一笑。
“很好,你们的身份正确了,只需要通过最后一道考验,就能获得我头顶上的哀霜蝶!”
“嘿嘿,果然是这样,这下美滋滋了!”少年在心中窃喜。
落蝶脸上也浮出喜色,看向少年,微微点了点头。
“敢问前辈,这最后一道考验是什么?”李湃急不可耐的问道。
“考验?”
“哈哈哈哈哈哈!”
榕树无缘无故的笑了起来,似乎表明考验已经开始了。
“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万千妖木由笑转哭,声音毛骨悚然,让人不寒而栗。
哭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些许呜咽。
这些哭声千奇百怪,有婴儿的嘤嘤啜泣,有少年的不甘流泪,有青年的无声低悔,有老年的无力拭泪。
不仅如此,还有喜悦的哭泣,悲伤的哭泣,后悔的哭泣,恐惧的哭泣……
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汇集到榕树旁,再一波波的传到周围。
他们在榕树的树冠下,听的最为清晰。
李湃听到这么多哭声汇集,一下子将思绪拉到穿越前的世界。
“呜呜呜~要是高考再多考几分就好了~”
“呜呜呜~要是敢问那个系花的联系方式就好了~”
“呜呜呜~要是当初不去打龙,去上路带线,就一波了~”
“呜呜呜~”
他嘴里小声嘀咕着,落蝶在旁边看到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赶紧拉着他踏上小筏子,摇动船桨,离榕树远远的。
离开榕树十丈,他才恢复正常,后知后觉的问:“我刚才怎么了?”
“没事,挺好的。”落蝶噗嗤一笑,说道。
他知道刚才肯定糗大了,转移话题说:“果然是哭木林,攻击方式真是不同凡响,不过道友你怎么没事呢?”
“无它,唯习惯尔。”
“习惯?”
“拥有哀霜蝶,就会被它的气质所侵染,变得哀思冥冥……”
“原来如此。”
想到这一路以来,落蝶的笑容比之前多,他不由得有些欣慰。
落蝶虽然有哀霜蝶的帮助,也绝无可能爬到树冠上去。
一是哀霜蝶的帮助有限,二是落蝶不会爬树。
对,看的没错,失去灵力的她优势尽失。
李湃就不一样了,狗刨游泳,狗熊爬树,上山摘果,下水摸鱼,样样精通。
他知道,寻找哀霜是落蝶的事,获得哀霜蝶就要靠自己了。
他打算先试一试,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把落蝶送到岸边,他自己划着小筏子,慢慢的向榕树靠近。划了两三米,就感受到大脑不听使唤,老是想些伤心的事。
榕树的攻击手段,让他想起一个宗门——钟鼓宗。
此宗利用人的哭声做成法器,已经被少年赶跑了。要是钟鼓宗的修士听见这里的哭声,肯定会兴奋的不知所以。
又划行了五六米,少年痛苦的抱住头,极力想保持清醒,却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
“难道……我连一半的距离都坚持不到吗?”
他不甘心,依靠剩余的一点执念,将小筏子又划行了三四米。
划到榕树一半的距离,终于坚持不住,灰溜溜的回去了。
“道友,还是让我来吧!”落蝶恳切的说。
“不行,你又不会爬树,怎么能接触到树上的哀霜蝶。”
“放心,我已经想到了好方法!”
他来不及解释,从兜里掏出一个雪茫果,大快朵颐的吃下去,打了个果嗝~
又在脑中努力让自己变得混乱,激发出丹劫来。一团紫黑色的火焰火光摇曳,毫不留情的对着自己的脑门拍去。
“道友!准备好,霉运又要来了!”
落蝶闻言,连忙蹲下身子,尽可能的重心放低,做好承受丹劫的准备。
丹劫本来就像火药桶一样,极度危险,不受控制。现在李湃把霉运作用于自身,无异于把火星洒在火药表面,一触即发。
丹劫无色无味,无声的扩散开来。
……
一会儿……
哭声变得断断续续,似乎有些哭累了。
“哈哈!还得是丹劫。只要霉运利用得当,换一种角度进行思考,霉运也是幸运!”
趁着哭声渐歇,被丹劫压制住,他奋力抡起船桨,划向榕树。
刚才走到一半就痛苦的受不了,现在能坚持到树冠底下了。
“好,现在是爬树时间!”
他催动虎王之力,一点一点的扭动身体,向五丈高的榕树爬去。
刚开始还挺容易,爬到一半以后渐渐的有些腰酸背痛,骨软筋麻。
这些哭声真是难对付,即使丹劫还在源源不断的发挥作用,对哭声的源头却微乎其微。
越是忍住不想回忆,哭声对心神的干扰越重。想明白这个道理,李湃索幸嚎啕大哭起来,尽情的抒发出内心的不自在。
“啊啊啊~”
“呜呜呜~”
“啊呦喂~”
他的哭声似鬼哭狼嚎,一时间给榕树整不会了。榕树上的人脸睁开眼睛,不自在的向上看了他一眼,又缓缓的闭上。
终于,李湃爬上树冠,一把将包裹哀霜蝶的白色光团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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