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的时刻。
阮·梅还在蹲着身子,细心地为小雅整理较为凌乱的长发。
白言低头与小雅对视着,等他嘴角微扬,露出微笑,小雅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但也跟对他笑了笑。
此时列车组群内的通讯还没有结束。
三月七为了让星放心,关掉手机屏幕之前回复了条消息。
【三月七】:“紫色的怪物是吧?我们会注意的。”
【星】:“小雅不是跟你在一块吗?”
【三月七】:“放心,有我在,一定把小雅保护得好好的。”
【星】:“嗯,我相信小雅会保护好你的。”
三月七看着这条消息,乍一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细细一品,位置好像反了。
她气鼓鼓地把手机举到白言面前:“星这个家伙,她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还没有小雅厉害?”
白言没有干涉三月七的想法,只是轻声道:“按照你理解的就好。”
小雅虽然没有看到聊天内容,但是根据刚才三月七说的话,连忙应声:“三月七姐姐比小雅厉害。”
三月七对夸奖向来十分受用,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还是小雅最可爱,跟星就是不一样。”
“不是这样的。”小雅像拨浪鼓般摇摇头,“星姐姐也很可爱的。”
正在为她收拾头发的阮·梅扶住她的小脑瓜,轻声道:“别乱动。”
就在刚刚小雅摇头的时候,敏锐的她就松开了手,不然小雅非把头发扯疼了不可。
三月七自然不会跟小雅争论,附和小雅:“好好好,你们两个都很可爱。”
“嗯,三月七姐姐也很可爱。”
小雅说话时想点头,随即想起母亲刚刚的话,只是把头抬起一点,对三月七姐姐笑了笑。
“转过身来。”蹲着半身的阮·梅柔声说道,扶着小雅的肩膀,引导她转过来,帮她简单整理下前面的刘海。
小雅近距离看着母亲的脸庞,脸上带着稚气,微笑道:“谢谢妈妈。”
阮·梅的纤指从小雅的发丝间顺势划到脸颊上,嘴角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对了,爸爸。”
小雅抬起头来,澄澈的眼睛中透着一丝调皮,与父亲的目光相遇。
白言低着头,柔和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声音温和:“有什么事吗?”
他之前就猜测,小雅会给他准备了礼物,但是他今天大概率收不到这个礼物,因为……
“爸爸一定猜到小雅让你等一下,是想准备礼物的吧?”
白言赞许地笑了笑:“没错,你很聪明。”
小雅目光躲闪,话语也变得些许磕磕绊绊:“其实……是妈妈告诉我的。”
白言蹲下身来,看着她:“但这并不代表你不聪明哦。”
“妈妈说如果真的想给你惊喜,就不要在这次买礼物,应该换个意想不到的时间点。”
小雅有些忐忑地解释着,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她把头往旁边扭过半边,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安:“所以小雅这次没有给爸爸准备礼物。爸爸失望了吗?”
“没有,我会耐心等待的。”白言轻柔地摸摸她的头。
小雅转回头来,点点头:“嗯嗯,我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白言站起身来,目光从刚刚的小雅身上挪到已经站起来的阮·梅身上。
两人的目光同时从小雅身上收起,又同时改变目标,此时正好相遇。
阮·梅柔声道:“你想对我说什么吗?那是这孩子自己的决定。”
白言深邃的眼眸注视着阮·梅,轻笑一声:“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责怪你?我只是想感谢你提醒小雅,让我能去期待以后的惊喜。”
听到这里,首先松了口气的是小雅。
在父亲夸她聪明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把妈妈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还以为因为她多嘴,妈妈要和爸爸吵架了。
尽管她从来没有见过两人争吵过什么。
阮·梅的语气依旧轻柔且平淡,常人难以听出任何情绪:“这孩子问了我关于礼物的事情。我只是提醒了她一下。”
三月七刚刚把手机收起来,就听到阮·梅的那句话,随口道:“诶?我记得小雅问准备礼物之前,阮·梅就提醒了这件事。”
这突然的发言,让气氛凝固了一瞬间。
白言帮阮·梅解释道:“她刚刚说的那两句话乍一听是存在先后顺序的,但是提问这个词对应回答,和提醒没有明确的先后顺序关系。”
这也是阮·梅身上没有谎言的气息的原因,她的确没有说谎。
阿哈也经常对他用这种语言技巧。
三月七思考了下,挠挠头:“原来是这样。”
她也没想太多,想起白言来之前的事情:“对了,我刚刚找到了几件不错的衣服想试试,你们帮我参谋一下。”
————
朝露的时刻,朝露公馆门口。
星期日动用了自己的手段,找了家族的眼线,但最后还是无奈地放下了手机。
他没有在梦境里找到那个皮皮西人,他需要确认一下白日梦酒店中那个皮皮西人的行迹。
最差的情况就是像那人没有醒来,而是和妹妹知更鸟一样,被那只紫色的忆域迷因袭击了。
另外稳定住理想乡,迷因问题同样需要解决。
但眼下,他急促的想找到那个妹妹受了重伤,需要赶紧赶过去的皮皮西人。
从朝露公馆家族会议室走到这里,知更鸟受伤那天的回忆就不断冲击着他的脑海。
那是他就任橡木家系家主的那天,成为梦主的歌斐木先生给他捎来了一封信。
那封信中只有日常的寒暄,捎带她游历诸界的种种见闻。
而歌斐木先生告诉他,那颗星球爆发了战争,也正因如此知更鸟才会选择那里目的地。
那时知更鸟在巡游演出,为了传扬[同谐],挽救星球上的生命,她亲自奔赴前线了。
她想用歌声平复人们的痛苦,也愿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公司的救援物资输送提供援护。
在那过程中她意外被流弹击中脖子,命悬一线。
星期日仍然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如果那个皮皮西人见不到妹妹,如果那个皮皮西人的妹妹抢救无效,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心中也萌生了个想法,他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阻止那个皮皮西人?
可是现在想这种事情已经晚了,他需要赶紧找到那个皮皮西人。
就在此时,一个男声从他身侧不远处传来:“你好,橡木家系家主。”
他转头望去,戴着石膏头套的男子正迈步走来。
在他目光望去时,对方褪去了石膏头套,露出蓝色的头发与红色眼眸。
对方步伐沉稳,语气亦然:“有人在半个系统时前联系我,只要你为我提供一些关于如今匹诺康尼的情报,我会把他让我捎带的话告诉你。”
星期日眉头微挑:“一位博学的教授,你想告诉我什么?”
“白言让我给你捎的话。利用这些话换取一些情报,是他直言给我的报酬,我也觉得你不会拒绝。”
星期日没有犹豫,定下条件应声道:“我答应回答你三个问题。请告诉我,祂说了什么?”
拉帝奥已经走到星期日面前,停下脚步:“下面,我说的是原话。”
拉帝奥复述道:“那位皮皮西人兄长已经登上了返程的飞船。”
星期日微微一愣。
“还有,”拉帝奥继续复述,“匹诺康尼的橡木家系家主,有多了解他自己所定义的弱者?”
拉帝奥稍微改变语调:“复述到此为止,白言提出的问题有时候我要想很久,不过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难推导,可需要解开题目的是你,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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