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觉梦境中的数日过去,阿斯德纳的忆域海洋仍然在发生着变化。
朝露的时刻,朝露公馆,家族会议室。
[花火]一如既往光着脚,把腿翘在圆桌上。
金色的笼子倒在圆桌旁的座椅上,其中的歌斐木踩在笼子的围栏上,抬着深蓝色的鸟头,看着圆桌上漂浮的赤色屏幕。
在场的还有一个长得跟[花火]一模一样的少女,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着[她]。
花火看着[花火],有些不耐烦道:“[花火]大人,大的什么时候来啊?”
[花火]不知从哪掏出一桶爆米花,一边吃,一边着监视整个匹诺康尼:“那么着急干嘛?我都不着急。”
花火一手托腮,一手绕着耳边发丝,抱怨道:“对啊。谁有[花火]大人你能活啊。一个琥珀纪对你来说都不算长。”
假面愚者们对[欢愉]的追求各有千秋,唯独这个名为[花火]的冒牌货,似乎无所不欢、无所不乐。
真正的花火此时只感到索然无味,反倒是[花火]对一切都充满了兴致。
[花火]望着眼前的真品,似笑非笑地出了个主意:“如果你觉得无聊,不如去踹白言的屁股。”
“好主意。”花火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让[花火]去踹白言的屁股,想必会非常有趣。”
“[花火]也这么认为。”[花火]说着,一边优雅地继续往嘴里塞爆米花。
“……”
谈话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只有[花火]吃爆米花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不绝于耳。
歌斐木站在一旁,并没有打算插手这场对话。毕竟,除了假面愚者,没人会愿意同时面对这两位假面愚者。
[花火]又吃几颗爆米花,打破这片沉静:“你怎么还不去?”
“你怎么还不去?”花火反问道。
[花火]透过自己桌上的双脚,看着对面的花火:“胆子肥了,敢这么跟[花火]大人说话?”
花火双手抱在胸前:“胆子肥了,敢这么跟[花火]大人说话。”
两人说的话看似一样,实际上花火改变了语气,把问句改成了陈述,完成了问答。
[花火]与花火相视一笑。
笼子里的歌斐木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第一次那么想挣脱这牢笼,可惜逃不掉。
小插曲过后,[花火]和花火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圆桌上的赤红色的屏幕上。
由[花火]主控,上面的内容每隔几秒就会切换一次,观察着整个匹诺康尼的每一处。
其中也包括白言所在的位置。
联觉梦境中的这些天,星期日并没有吝啬[花火]给他的力量,尝试去用那份力量去创造一个真正的理想乡。
和曾经相比,有所改变的他也会聆听人们的愿望,并做出判断,选择性的用那份力量满足。
至于如何满足,[花火]从未在那张存有[欢愉]之力的面具上藏什么猫腻,一切都是按照星期日自己的想法执行。
执行过后,这位橡木家系家主还不忘去街上巡视,去采访那些受满足者的意见,只是没有告诉他们是自己用那份力量满足的他们的愿望。
结果是大家对这位橡木家系家主十分客气,采访结果都是满意。
就算星期日有几次改变了面貌,人们依旧十分客气,毕竟很少有人会对陌生人吐露心声。
[花火]把翘在桌上的双腿上下换了个位置,对对面的少女开口道:“小花火,问你个问题。”
“[小花火]请说。”
“普通人生活中的幸福是什么?”寰宇[欢愉]主考官对某位考生发起了提问。
花火表面上毫无兴趣地应声道:“饿上一天,吃上一顿美味的饭菜;渴上一天,清凉可口的干净水随便灌个饱;上了一天班,回家扑倒在床上;学习了一整天,晚上打开喜欢的游戏……”
[花火]再问:“这都是一张一弛之间的幸福,如果没有紧张的时刻,而全是享受呢?”
“那就……”
花火拉长音,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等什么。。
一字不落听着这段对话的歌斐木“欣慰”起来,终于不是那种没有营养的话题了。这两位竟然还会讨论哲学。
歌斐木侧耳倾听,准备听听[欢愉]和祂的信徒能有什么高论。
见花火一直拉长音,[花火]又问一遍:“如果生活只剩下享受呢?”
花火笑道:“那就一直爽。”
[花火]也嘴角微扬,也不知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回答正确,奖励你去踢白言的屁股。”
金色笼子中,歌斐木必须承认,妄想从两个假面愚者口中听到什么正经话,是他自己的问题。
[花火]把镜头切到星期日身上,今天的星期日也在努力构建他的理想乡。
短时间内,一直享受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问题出现在哪了呢?
“问题主要出在哪了呢?小黑鸟。”[花火]随口问歌斐木。
歌斐木确认一遍自己的颜色,应道:“首先我不是黑鸟;其次,那孩子不应该去考虑人们自己的选择,这是一条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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