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月底了。
2022年的春节比以往来的更早一些,1月31号就是除夕,2月1号就是春节。
今天是1月27号,距离春节还有四天,大多数人都已经开始筹备起来了。
学生们放假,打工人们在站最后一班岗。
春运如火如荼的展开。
但是荣以林一家三口却不得安生。
他们深刻的明白了得罪成丞是什么下场,那就是求告无门、惨绝人寰!
成丞花重金聘请了一个狗仔团队,每天在荣以林小区门口蹲守,一见他们一家三口出来,就上前追问,问的都是让人血压爆表的问题。
“请问您如何看待惯子如杀子这句话?”
“樊老师,您和您儿子的言论已经在网上曝光了,引起了社会各界的批判,您对此有何正式声明或澄清?”
“您觉得您是一位称职的母亲吗?”
“樊老师,您当年跟前夫郁虎闹得不欢而欢,他现在重新在媒体前接受了采访,指责你在婚内出轨,跟荣昌升老师勾搭成奸,请问确有其事吗?”
“荣昌升老师,您承认您有第三者插足吗?”
“荣昌升老师,有人看见你在小区里踢了一只猫,您曾经以猫为主体写过一本小说,书中展现了对猫的喜爱之情,你对猫的喜爱都是装的吗?还是只是当做了赚钱的工具?”
“樊老师,您近些年来没上春晚,是因为网友说的妇科病感染到了咽喉吗?”
“你怎么看待网上对您的滚滚骂声?”
现在,樊立花和荣昌升已经不敢出门了,小区门口24小时都有人守着,不但如此,这些阴损的记者还把他们之前的旧事都挖了出来,还去采访当时的当事人。
要知道,80年代90年代风气很开放的,很多名人私下里都有一顿烂事儿,不经挖,只不过目前这些人都坐上了高位,没人敢挖,再加上没有流量,谁也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樊立花打了成丞一巴掌后,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就算领导们看不过眼也没办法,成丞吃了亏要报复,总得让他出口气,强压着他要他大度是要出大事的,但是谁也没想到成丞的报复来的那么快那么烈。
他先是把樊立花和荣以林的通话录音甩了出来,使得一家三口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又派出狗仔队围追堵截一家三口,还四处袭扰这一家三口的亲戚、同事、朋友,甚至小区邻居都接受了采访。
一时间樊立花一家三口的丑闻在网上四处起火,从欺负保姆、到停车库抢道、半夜扰民,到个人私德、生活作风,遭到了全方位的审判。
成丞还在微博上写段子嘲讽荣昌升早期的伤痕文学作品:
“问:荣老师,你为什么写伤痕文学?
答:我受到了迫害。
问:那你受到了什么样的迫害呢?
答:他们让我们和农民过一样的生活。
问:那农民呢。”
为此,他还赋诗一首:
“《为荣昌升赋》
李张文周当时体,
轻薄为文强说愁。
尔曹身与名俱灭,
不废江河万古流。”
李、张、文、周四位是近现代的四位文学大师,他们不但是文人,还是思想家,他们在告别旧时代的过程中,重新确认自我,向封建旧文化宣战,不断与压迫民众的旧思想旧文化斗争。
这首诗的意思是,在当时的时代条件下,他们的作品已经达到最高的造诣,为近现代人的思想启蒙,做出了突出贡献,而与他们四人相比,荣昌升所处的环境和条件已经好很多了,可是他的文章却是轻薄的,自私自利的,只顾自己感受的。
荣昌升这类人,在历史的长河中微不足道,因此只能身名俱灭,而李、张、文、周四位却如江河不废,万古流芳。
这首诗发出来还是相当震撼的,尤其是近些年来,年轻人经过了社会毒打,开始了对伤痕文学的全方位反思,认识到了这就是一群人思想作怪、矫情娇气的产物。
相比之下,当年的李、张、文、周才是铁骨铮铮的真文人,与他们相比,荣昌升这类人什么都不是。
可以说,成丞的这首诗,从根子上对荣昌升的作品和贡献进行了全面的否定。
人家写文章是为了民众启蒙,反帝反封建。
你写文章是为了抱怨自己受了多少苦。
he!tui!
最关键的是,这首诗是真好!
尤其是后两句: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气势磅礴又有力量,还肯定了李、张、文、周的文学贡献和地位,一发出来就爆了,特别受大众的喜欢。
一些领导看了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报复强度,真狠呐!
这是奔着把人整得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去的啊!
“成丞果然名不虚传!”
“哎,要我说,老荣这是何苦啊,老婆孩子这样做,搞得自己晚节不保!”
“几百年后说不定要上语文课本啊。”
“真是倒霉催的,陈年往事被挖出来了不说,现在日常生活都受到了困扰,还有他家里的亲戚,但凡沾点边的,都被采访了一遍,大事还好,值得被拿出来批评一番。可你说,连一个刚上小学二年级的小男孩在班级里欺负同学这种小事都被拉出来报道了一通,至于么,我真是服了成丞了!”
“可不是么,网友现在说他们整个家族都是全员恶人呢,接下来,怕是家里养的蚂蚁都不是无辜的喽。”
“其实他们也是活该,视频我都看了,一开始成丞让秘书给老荣儿子打电话,只是让他去解释一下,也没说过激的话,谁知道老荣儿子竟然先骂上人了,然后成丞又上门去讲道理,也是老荣儿子先撒泼的,樊立花来了后又打了成丞一巴掌,但凡他们态度好点,都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啊。”
“老荣儿子和樊立花也是了不起了,每一步都精准踩在雷区。”
“所以说,让我去劝成丞宽容,我是真的开不了口,我凭什么劝人家宽容啊?”
“不劝也不行啊,咱们还真能看着老荣和樊立花被斗倒啊?要是能被斗倒也就罢了,问题是斗不倒啊!老荣和樊立花这些年经营了多少关系,有多少同学,同事在各部门任职?好嘛!他们去找关系,找上层去了,成丞也去找关系,找上层去了,然后两方面再斗一斗,那好看吗?”
微博上,网友们一片欢腾。
他们最喜欢看勇士打恶龙的游戏了。
在成丞被抽巴掌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有好戏看了,都在等着成丞报复的那一刻,成丞报复的越狠,他们看的就越爽,因为复仇文学,是刻在天夏人骨子里东西。
儒家圣人书里写过: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
儒家圣人书里还写: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
敌人越惨,那当然是越爽了!
而且樊立花一家,还是一只近乎完美的恶龙。
荣昌升:早期伤痕文学作家、骄纵儿子。
樊立花:倚老卖老的老妖婆,胡搅蛮缠的男宝妈。
荣以林:欺男霸女的二世祖。
你们不死谁死啊?!
而成丞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被打了巴掌后,就展开了全方位的报复,有一种要把你家一只蚂蚁的黑料也要挖出来的超绝美感。
尤其是《为荣昌升赋》这首诗发表后,更是到达了高潮。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牛逼!!!”
“把他们一家子送上历史课本!”
“成丞复仇文学的又一力作!”
“给我看爽了!”
“老妖婆赶紧死啊!”
“我都有点心疼他们了。”
“世界上最贵的一巴掌。”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打下那一巴掌的。”
“想到成丞下手狠了,但没想到会这么狠。”
“成丞心想:好久没找个人战斗了,你看,你这不是送上门了吗?”
“我反正没看到主动往成丞枪口上撞的。”
“为什么总有人觉得成丞好惹啊,我是真想不通。”
“因为傲慢是一种病,他们自己都不能控制。”
“成丞在舆论上,对他们一家完成了满门抄斩。”
——
家里,樊立花惶恐度日,人憔悴了很多。
此时,正是大白天,可是樊立花家里却拉上了窗帘,开上了灯,因为她确信,现在外面某处的某个角落里,就有一个摄像头对着她家,时刻监控。
甚至还不止一个。
成丞的手段太狠了。
而且他是无限制的出招。
想象一下,一个有无限金钱、无限空闲的人,在现代社会,不计成本的报复你,可以有多少手段?
那简直不要太多!
时时刻刻监控只是其中一种。
还包括但不限于破坏你一切的人际关系,在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上都从中阻挠,封锁你的交际圈等等。
让樊立花惶恐的不只是网络上的骂声,还有亲友们的抱怨。
现在,樊立花已经能够完全不敢出门了,日常生活用品只能靠跑腿来送。
荣昌升骂骂咧咧:
“你和你儿子干得都叫什么事啊,啊?他不晓事,你也不晓事?现在好了,我们被人千夫所指了,你满意了?人家写诗来骂我们啊!同行都在看笑话!你让我该怎么在文坛混下去!”
樊立花老眼哭红:
“出了事你就知道说我,那不是你儿子吗?你也是文人,人家写诗骂你,你不会写诗骂回去?”
荣昌升气得一堵。
那是他不想骂回去吗?
问题在于他骂得回去吗?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这两句一出来,已经杀死比赛了,他凭什么骂回去,没这个实力知道吧?
他现在已经后悔没有第一时间上门跟成丞道歉了。
他之前,本来还想用奖项拿捏一下成丞的。
结果,他还没有实施,就被成丞抢先一步挖了黑料,写了诗骂了。
现在,他自身难保,他还拿什么去拿捏人家?
再闹大点,作协副会长说不定都保不住了。
荣昌升气急,问道:“那小畜生又去哪了?”
樊立花:“我怎么知道?昨天就没回来过。”
荣昌升暴跳如雷:
“家里人都快被他害死了!他还在外面花天酒地!“
——
荣以林出去避难去了。
酒店里,他已经和姑娘开始了十几分钟,荣以林在姑娘身上蠕动着,像是一只村头交合的狗,但是他动了很久,动的满头大汗,心急如焚,身下也没有任何动静,就跟个皮管子似的无力。
姑娘道:“你躺下吧,我来。”
“好、好。”,荣以林应了下来。
随即,他主动躺下,然后换成姑娘在他身上蛄蛹,各种花活都奉上了。
可是弄了五分钟,那玩意儿就像死了一样,毫无起色。
荣以林躺不下去了,坐了起来,迎着姑娘儿幽幽的眼神,他难堪的解释道:
“那个,应该是前两天做得有点多了,今天有点没感觉,你等我一下,我去趟卫生间。”
“好。”,姑娘主动亲了他一下,“我等你回来。”
荣以林从衣服口袋里找到了钱包,又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走进了卫生间,姑娘也没问他上厕所拿钱包干什么。
来到卫生间,荣以林从夹层里找到药,吃了下去。
他内心费解:
他妈的,平常吃一颗就行的啊,今天怎么不管事了?而且就算是不管事也不应该是这样啊,不能一点也不膨胀啊!
接着,他坐在马桶上,装作拉屎。
十几分钟后,外面的姑娘都等烦了,他终于冲了冲莫须有的屎,走了出去。
他又跟姑娘厮磨了一会儿,终于是彻底绝望了。
但凡有一点反应,也不至于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姑娘主动说道:
“要不下次吧?你可能太紧张了。”
“嗯,可能是。”
荣以林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机械化式的应对。
接着,他看着姑娘一点一点的穿上了衣服,他也穿上了衣服,姑娘还想跟他待一会儿,打开了电视,说要看个电影,可是待了五分钟,他就已经如坐针毡了。
他知道这个姑娘在刻意维护他的尊严,可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跟这姑娘每呆一分钟,都是对他自尊心的折磨。
于是他主动提出了下次再见,拒绝了一起吃晚饭的邀请。
上了车后,荣以林将这姑娘的联系方式全删了。
他不想再看到她了。
接着,他发动汽车,来到了另外一个二代的家里,几个人打着麻将招呼他:
“快来快来,缺你一个我们都玩上麻将了。”
“荣少来了啊!”
荣以林走了过去,坐了下来,一会儿,一起玩起了德州,他们最小的注都是一千的,一局输赢动辄几万、十几万,几十万的也有,不过很少。
昨天,荣以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突然充满了对赌博的渴望,恰好他知道圈内有个好友经常组局,就联系他好友,把他拉了进来。
“以林,你跟不跟。”
荣以林的底牌是两张A。
公牌是一张 A,一张8,一张4.
他有三张A,他当然要跟了!
而且他不但要跟,他还要加注,把他们都吓退!
“我上两万。”
“两万?!”,一个玩家惊到了,“这么狠?你不会有A吧?”
荣以林高深莫测:“你猜?”
一个玩家放弃了:“我丢了。”
但还有一个玩家不肯放弃,也跟了下去:“我也跟两万!”
继续发牌,荣以林祈祷是4、8、A的任意一张。
如果是4、8,那他就是葫芦,如果是A,那他就是炸弹,这三张不论来哪张,都足够杀死比赛。
可来的是一张9,毫无用处的9。
他观察对方表情,发现对方很纠结,于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十万!”
他要装自己买到牌了。
虽然3张A有胜算,但他更希望对方被他吓到弃牌,这样安全一点。
还在场上的另一个玩家纠结了,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迟迟不肯下决定,直到磨蹭了几分钟,才狠了狠心,也跟了下去:“我也十万。”
最后一张牌,荣以林继续祈祷,这次他还是祈祷4、8、A、9中的任意一张。
他太想凑葫芦了。
或者是可不幸的是4、8、A、9一张没来,来的依旧是一张都不搭界的J。
荣以林再次吓唬:
“十万!”
这次轮到对方洋洋得意了:“我下三十万!”
对方这是买到牌了?
难道对面是7、8、9、10、J?或者是8、9、10、J、Q?
除此以外,对方没有任何牌了,花色也凑不齐。
不!
荣以林否定了自己这个猜测,这都能让他买到牌,这怎么可能?
如果对方是一张7一张10,或一张10一张Q,早跑了,怎么可能坚持到现在!
他一定是骗我的。
对方逼问:“你跟不跟?”
荣以林想了很久,决定跟:“我跟!”
“好!”,对面翻开,豁然是一张7一张10,他的牌型是7、8、9、10、J。
他大叫道,“哈哈哈哈,我也没想到最后一张来了一张J!太爽了!”
对面把所有筹码都胡拉到他那里去。
这一把,荣以林输了四十二万!
他不甘心道:“继续来,狗屎运罢了!”
对面:“狗屎运也是运气啊。”
荣以林:“下把就赢你咳咳咳~”
“怎么咳嗦了?感冒了?”,他朋友问。
荣以林摆摆手:“没事儿。”
他完全不当一回事儿。
可他不知道的是,成丞用在他身上的四样东西,断子绝孙符,一蹶不振符,一次性重疾重症种子播种机,赌博习惯养成器都已经生效了。
并且——效果很好。
——
晚上,帝京国际机场。
成丞和姜望在机场等待。
不多时,姜南拖着行李箱,顺着人流,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助理。
一出来,她就看到了自己的老爸和兄弟,然后很自然的将行李箱那推给了姜望,倦鸟投林般扑进了成丞的怀里。
“我看你被人打了,疼吗?”
成丞摇了摇头:“我脸皮厚,不疼。”
“那一家人,真该死啊!”,姜南一双杏眼里,满是愤恨,也就是她不在帝京,她要是在帝京,那老婆娘怎么打她好兄弟的,她就怎么打回来,还要变本加厉!
姜望扶着行李,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不是?
我不在这儿吗?
是没看见我吗?
他咳嗦了一声:“咳咳!”
姜南看向他:“爸,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
姜望:“没怎么啊?就是天气干燥,有点缺水。”
姜南:“哦哦,那你多喝热水。”
说着,她继续跟成丞说话:“不过你反击的也挺解气的,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就是不吃亏!”
姜望又咳嗦了一声。
姜南终于从成丞的怀里出来,又抱了抱自己的老爹,她刚才就是故意逗姜望的,她甜声道:
“爸,跟你开个玩笑喽~出去那么久我都想你了~你最近工作辛苦了,回家我给你捏捏肩膀,我新学了几个手法,保管你舒服~”
姜望开心了。
辛苦剥削了员工一年,为的不就是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吗?
有姜南这些话,姜望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
现在让他犁两亩地,他也心甘情愿。
只能说,姜南是会哄她老爸的。
到了停车场,找到车,姜南想跟成丞坐在后排,但是姜望却把成丞挤到了副驾驶,姜南道:“爸,橙子给你赚了那么多钱,你还跟他吃醋。”
姜望有危机感了,女儿什么时候开始不向着自己,向着成丞这小子了?
还有,他俩当着我的面就搂搂抱抱,难道是某种信号?
成丞真要成他的女婿了?
姜望辩解道:“爸哪里是跟他吃醋,爸坐后面跟你说话方便,南南,你这次在家待多久。”
姜南看向成丞,道:“待几个月吧,国内的节目要上一上,然后就是你们安排给我的戏。爸,橙子,《生化危机》什么时候开机啊?”
姜望也看向成丞,这个他也要看成丞。
成丞道:“五月份吧,年后我有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拍完我们就去塞国。”
姜望也道:“那正好,你公司先出几个人,我也派几个人,先到塞国选一下景,接触一下好莱坞的公司和电影公会,那边不搞关系是不行的。”
说着,他感慨起来:“正好,吕卓峰那部中塞合拍的大片年前已经开机了,按照他拍摄的速度,说不定真跟我们同期上映,小成,你真不担心吗?”
成丞:“我确实担心。”
但他担心的是《生化危机》票房太高了,会让天影集团脸上不好看。
姜南还以为成丞担心打不过吕卓峰呢,她道:“没关系的呢,橙子,我相信你,还有,樊立花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吗?”
相比《生化危机》,她更关心的是这个,关心成丞有没有吃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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