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扎营的是满桂、左甫这种老将,因此即使是八旗兵准备破寨而入的偏僻角落,都有不低的木栅栏围着。
为了使袭营的骑兵来去自如,第一波攻上来的鞑子全是两层甲的下马黑营兵,所持器械从铁锹、砍柴斧、铁镐应有尽有,目的只有一个,尽可能破坏明军营寨的栅栏。
李昊一跳到营寨外,就往鞑子集中的地方跑。
如果追求更多的击杀,应该等到八旗兵破坏了木栅栏,一半左右的骑兵冲到营寨内时他再现身。
可万一引起营啸反倒不美,于是李昊提前亮相,拎着两根赵率教送的鞭锏就往鞑子堆钻。
虽然是夜战,可明军早就点起了为数众多的火把,距营寨几十步的后金骑兵陡然看见最不想碰到的明将李昊,当即就有数十骑勒马往广宁城方向逃。
八旗牛录额真、拔什库等官快速弹压,主将扬古里更是下令射杀逃亡旗丁,这才堪堪稳住了阵脚。
但造成的骚动如水波一般,来回荡漾不停。
乍遇强敌,趁着黑夜出城的八旗兵求战之心熄灭了大半。
扬古里还有不一样的心思,他是第一次率军与这明将对战。
虽然事起仓促,没有带上专门对付李昊的网绳等器具,也没有带够黑营兵、死兵、台尼堪等消耗兵种,但破坏城寨的几十死士都是精心挑选的敢战之兵,携带的也全都是铁镐、砍柴斧等重武器。
他想瞧瞧这李昊到底受不受的住这种硬镐重斧的劈砍。
“严令破寨之兵奋战向前,敢撤退的,当即射杀。”
扬古里深谙慈不掌兵之道,老汗没有深究赫图阿拉城被毁之罪责,这让他感激万分,因此得到三岔河以西的旗丁指挥权后,就决心和李昊狠斗几场。
以示他对老汗的忠诚。
明军营寨前,手持双鞭的锦州总兵已经和鞑子干上了。
夜色遮掩了双方的身型,这让很多两黄旗的鞑子兵短暂的忘记了当初这个明将是如何一人杀散满额牛录的。
但很快,李昊就让他们回想起了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
技能【跑动】的熟练度提升带来了超出常人的灵敏,手中鞭锏一碰到鞑子身躯,就能破甲直入,带起骇人的血雾,并在其余鞑子来不及反应的刹那,就大步欺到身前,甩出鞭风。
仅仅几个呼吸,已有五六头鞑子受鞭倒地,其余八旗兵只觉头皮发麻,阴风拂面,脸上似乎被一鞭扫中,即将裂开。
他们预料的差不多,双鞭如同李昊身体的一部分,能够肆意甩出常人意想不到的姿势,将够得着的八旗兵一一劈裂。
即使有后方主将扬古里的严令,营寨下的八旗兵也毫无胆气再跟这明将耗下去,没被镇住心魂的拔腿就跑,手中器具更是一丢了之。
余下十几名鞑子被杀意大起的李昊吓得迈不开双腿,但也没有多少挥舞武器反击的心思,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击杀殆尽,横尸当场。
“回去继续攻寨!”
后方八旗骑兵强令这些死兵转身作战,但根本没有死兵听令,即使被自家旗丁一箭射死,也好过被那明将劈的裂成几块。
“放箭,快放箭。”
眼瞅着李昊冲了过来,扬古里下令射杀逃回来的死兵和后面跟着跑的明将。
一轮箭雨射了出去,夜幕下,也看不清到底射没射中远离营寨的明将。
但噔噔噔的蹬地声依稀传到八旗兵的耳中。
刚刚一人击杀几十死兵的凶恶一幕犹在眼前,黑夜似乎都变得可怖起来,仿佛那明将下一瞬就能跳到身前,然后甩鞭乱劈。
“额娘呐!”
有个受不住的八旗兵带着哭腔死命一喊,不顾主子和拔什库的管辖,直接调转马头,朝着广宁城而去。
这种鬼地方就不该来。
有了领头旗丁之后,各个牛录额真再也弹压不住手下骑兵,整个袭营队伍就此轰然四散,各自拼命往坚城里跑。
扬古里一边叹气一边逃命,手下旗丁都跑了,他和几个牛录额真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位老将想不通为什么旗丁的士气下降的这么快。
那李昊不就是砍死了两个大贝勒,外加几个猛将吗?
“这群鞑子跑的倒是挺快。”
八旗兵兵败如山倒,马蹄踏在地上的动静很明显,锦州总兵只得带着一身的箭返回营寨。
他不带马出寨的原因很简单,碰上几个牛录的后金骑兵,再好的马都是消耗品,冲一次阵就没了。
过骠大马难得,他不想浪费在这上面。
此后到天明,整个营地异常安稳。
处理了身上的箭只和伤口后,李昊猛吃一顿,车营兵虽然行军慢,但各种军需物资带的都比较充足,连三尺大锅都带了不少,到天明时,营兵们又宰了一头瘦驴,将大肉块煮熟后给李帅送去。
歇息的营兵得知劫营鞑子反被锦州总兵杀跑之后,战意大增,准备了一早上之后,两镇联军在广宁城西城门摆开了攻城阵型。
让明军诸将没想到的是,鞑子们居然还敢在城墙之下列阵。
“这些鞑子都带着大网、绳索、铁叉、长枪,看来是专门对付李帅的。”满桂指着对面的军阵,“要不还是让车营先推进到五十步,用小炮轰散这群步战鞑子。”
城下步战后金兵大概有四五百名,两侧还各有一个牛录的骑兵督战,防止步战死兵从两侧逃命。
“满帅,他们在给枪刃、铁叉上沾什么?是毒汁儿吗?”
换了身新布面甲的李昊盯着步战后金兵好一阵儿,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看对面这架势,似乎在往武器上涂抹毒药。
好狠毒的扬古里。
两镇诸将观察了鞑子的行为后,相互探讨,给出了最合理的猜测。
“李帅放心,应该不是毒汁儿。辽东这地界儿也就鞭梢子这种长虫带毒,但鞭梢子可不是那么好抓的,弄出来的毒这么一兑水,怕是连小孩都毒不倒。”
“鞑子连会配火药的匠户都没有多少,他们的火药都要从外面买一部分,砒霜什么的根本搞不出来。”
“就是,咱和鞑子打了六七年,要是能淬毒,鞑子的箭头早淬毒了,到现在辽镇还没有见过淬过毒的铍箭头。”
他们嘴里的长虫是蛇,鞭梢子则是一种深色蝰蛇,带有剧毒,能在长白山里存活。
李昊更加好奇,“不是毒那他们沾什么?”
“应该是粪水,被砍后伤口不易愈合,卸甲风也更容易发作。”
满桂哈哈一笑,给出了他的观点。
锦州总兵一脸生无可恋,这比毒汁儿更让人难受。
受的伤不多,遭的恶心不少!
深叹一口气后,他下令家丁给自己换甲。
“再给我找一层棉甲来,被他们这么一砍,我得恶心好几天。”
趁着这功夫,满桂下令自己的标营往前压,推进到距城五十步时,一个营的重型火绳枪、小炮等火器先后发射。
广宁城上的八旗兵只有部分鸟枪和火铳,对逼到近前的明军车营无可奈何。
轰死了上百名专门对付李昊的死兵后,后金一方才打开了瓮城门,让自己的死兵先进来暂避风头。
穿了两层甲的锦州总兵总算是准备好了,特质披风被两个跟在身后的营兵托着,他的标营也开始前移,那架被改装的投石机混在战车里。
与满桂商议后,两个最有战斗力的总兵标营抵近到了距城四十步,大枪小炮连续不断往守在城墙豁口附近的八旗兵招呼。
“嘿,是时候了。”
李昊命营兵将自己装进了投石机的弹袋里。
还没有见过天兵打法的满桂等将领,以及几千宁远营兵惊得目瞪口呆,城内的八旗兵也不遑多让。
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砸到城头之上,守将豪格、杜度等八旗主子才想起组织旗丁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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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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