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怔怔看着男人,有一瞬就要放弃抵抗,伸出手给他抚慰。
但她终究是清醒了过来,重重推在男人的肩膀上,蹙眉道。
“不一样!你少企图混淆我!”
她要转身,却被男人又抱住了腰,他眉眼无奈。
“怎么不一样了?栀栀,对我别那么心硬。”
黎栀咬唇,垂眸盯着他,“我大哥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她这话没有一个字指责他,可却每个字都在提醒他对她的伤害。
像绵密的针,刺入傅谨臣心底,让他神情僵硬下去。
黎栀又说,“当然,你若还觉得我双标,我们离婚后,你也可以退回到哥哥位置上,看在小时候你养我护我的旧情上,你瘫了,我肯定也会照顾你的。”
傅谨臣,“……”
“放开。”黎栀示意。
傅谨臣看着她清冷的眉眼,缓缓叹了口气,他松开了手。
但看着黎栀转身,他却又不甘心,一个用力又将女人的身子带了回来,抱在怀里问道。
“栀栀,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呢?”
他嗓音沉哑,在她耳边,充满了无奈和郁结。
这段时间,他总感觉她忽冷忽热的,每次他好似让她动摇了一点点,不等他高兴,她就又缩了回去,对他更加冷淡。
这种感觉,让他焦躁,简直快让他发疯。
黎栀胸口有点堵,“傅谨臣,或许你只是占有欲作祟,因为我曾经是你的太太,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才不允许我离婚后和别的男人牵扯。”
“也或许,你是习惯了我卑微的永远呆在傅家,不管你走多远多冷漠,只要回家我就在那里,被你掌控,你不习惯失去。
等我真回到那个位置,你就发现,你跟白洛星才是青梅竹马,你爱的人是她……”
黎栀说着,唇角自嘲牵起。
其实,她好像从来没相信过傅谨臣爱她这件事。
傅谨臣听着她自嘲轻讽的话,胸腔起伏,窒闷的快要透不过气来。
他松开黎栀,用力的扯开领带,解开两颗扣子,眸色泛着一层薄红,注视着黎栀,咬牙切齿道。
“真是报应,从前我不信你喜欢我,伤了你心。现在你也要来戳我的心。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爱你,要把这里抛开来给你看吗?”
黎栀的手被男人用力扯着,按在了心脏的位置。
指尖是他絮乱的心跳,砰砰砰的,像燃着烈火和怒火。
黎栀蜷了蜷手指,错开了目光。
傅谨臣却捧着女人的脸,让她无法躲避,他哑声又道。
“我和白洛星相识十一年,四岁前都是没什么记忆的,充其量也就六七年的记忆,你要不要算算我和你……”
黎栀觉得他手掌滚烫,眼神也灼烫,快把她烧穿了。
她用力摇头,挣扎,“无聊,我不算!”
“那我来帮你算,你出生我就抱了你,你尿了我一身,当时就标记了我。”
黎栀不想听他说,可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男人却不管她瞪大的眼眸,继续道。
“你五岁前,每次苏奶奶和我奶奶相聚都带着你,你或许不记得了,但那时,你到傅家最粘的人就是我,学会叫人,你叫的不是爸爸妈妈,而是哥哥。”
从前没人和黎栀说过这个,她看着傅谨臣,有些怔愣。
“你骗我的吧?”
傅谨臣捧着女人小脸,眼神渐渐柔软,薄唇也浅浅扬起一抹笑。
“没骗你,你两岁多时有次到傅家,佣人们遍寻你不到,我放学回去才发现你不知何时霸占了我的床。
栀栀,你第一个占有我的床,到目前为止也是唯一一个,未来我也不允许有其她女人,你不该对我负责到底吗?”
这个黎栀也不知道,她脸颊莫名有些红。
她觉得一定是被傅谨臣掌心的温度传染了。
傅谨臣眼底笑意微敛,嗓音微哑又道。
“我八岁那年,爷爷带我去钓鱼,我贪玩跑开了,回来时爷爷心梗晕倒在地,耽误了救治,就那么去了。为此我愧疚难当,关在房间两天两夜不肯吃饭喝水,谁都不理会……”
黎栀呼吸微乱,傅老爷子和傅老太太感情很好,老爷子早年过世,傅家便没人提起过老爷子去世的细节。
黎栀一直以为是简单病逝,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见傅谨臣陷入回忆,神情沉痛难抑,她下意识抬手抚了抚男人的发丝,眼神也不自觉温软下来。
傅谨臣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亲吻,凝望着她。
“知道最后是谁把我拉出来的吗?”
黎栀心里微动,但她不敢相信。
傅谨臣却眼角微扬,“是你。”
“我?”
“嗯,是你趁着佣人没留意,误打误撞跑进了我的房间,跌跌撞撞在黢黑的房间里爬到了我脚边,非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哥哥不哭不哭’。”
“我把你甩开,可你锲而不舍的又爬回来,还把胸前挂着的抚慰奶嘴拽掉,硬往我嘴里塞,那奶嘴上都是你的口水。栀栀,你看,我们那么早就交换过彼此的津液了。”
黎栀听他越说越过分,想着自己还没记忆时,竟做了这么多囧事,她耳根都热起来。
捂住男人的嘴,她恼怒道。
“你别说了,我也不想听这些,都没意义了!”
傅谨臣却扯下她的手,沉声道。
“怎么没意义?我是想告诉你,那年黎慕远背着你来到傅家,我将你带回家,不是因为白洛星,而是因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便救赎过我!”
黎栀蓦的眼眶一热,傅谨臣抚着她微红的眼尾又道。
“栀栀,在你没记忆时,我就在铭记你了。如果男人真要有个白月光的话,没人能比你狡猾,比你更早了。”
“你看,我对你的记忆,是从你出生便有的,到现在,二十二年了。
我跟白落星才相处多久?跟你却纠缠了二十二年,栀栀,我们才是天生的缘分,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我从前明白的太晚,误解了太多也伤了你,你可以骂我冷我打我,惩罚我追你两年五年十年都可以,但别质疑我的心,我分的清自己爱谁!"
黎栀从来不知傅谨臣的口才也这样好,攻起人的心能这么步步紧逼,一击即中。
她不想被他蛊惑,被他轻易操控情绪,可心头却情绪泛滥,忍不住眼泪坠落,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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