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早餐自然也是和南景棠一起吃的。
黎栀本来担心经过昨晚的事儿,他们在一起会有尴尬,相处起来没有之前那么自然。
却不想,完全就是她自己多虑了。
南景棠显然是很会调节心态和情绪,一顿早餐吃下来也没再提起昨日的事儿,倒像是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
倒是黎栀用完早餐,准备起身去上班,王妈捧住个盒子进来,道。
“大小姐,外面一个司机模样的人送了个盒子,说是给大小姐的礼物,他把盒子往我手里一塞就上车跑了,倒好像生怕不收一般,小姐看怎么处置?”
黎栀并不知道,面露诧异。
她朝王妈伸手,“拿给我看看。”
王妈刚迈步,南景棠便声音微沉的道。
“我来看。”
黎栀看过去,南景棠冲她点头道:“小心点总不会错。”
不知来历的东西,南景棠显然是担心里面东西对黎栀不善之类。
黎栀觉得没必要,但南景棠眼神坚持,她便笑着道。
“那你也小心一点。”
王妈将盒子拿给南景棠,南景棠打开外面纸盒子,里面放着个很精致的紫檀木雕花长盒。
“看样子倒像是礼物。”
他打开盒子,看到自己黑?丝绒内衬上静静躺着的白玉簪子,不觉挑眉。
“是我多此一举了,确实是送给你的礼物,龙石种帝王绿发簪,品质这般好,又是玉雕大师青山先生的遗作,雕工寓意都是极品。如果我没弄错,这好像是昨晚拍卖会上的压轴拍品,栀栀不知道是谁送的吗?”
南景棠眉眼微挑,眸中似有深意,倒好似已经知道这东西是谁送的了。
他将盒子递给黎栀,黎栀目光落在盒子上,还没看到里面的东西,但是心跳已经微微跳的有点快。
昨晚傅谨臣本来是说好要和她一起去拍卖会的,但是因为下午简云瑶出了事儿,后来耽搁了时间,最后也没能成行。
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多半是傅谨臣让人送来的
黎栀接过盒子,打开看到那通体绿意莹莹的发簪时,心里便有确定了几分。
发簪代表绾发,而女子绾发自古以来,都是有诸多意义的。
送发簪的人,给女子绾发的人,自然也必定是意义非凡。
这浓浓占有欲的礼物,黎栀瞧着就好像看到了某人的小心思。
她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
黎栀拿出来便看到果然是傅谨臣打过来的,她将盒子拿起来,站起身看向南景棠。
“去接吧。”
黎栀抿唇笑了下,转身往外走,却听南景棠又道。
“昨晚傅谨臣的车在外面停了一夜,大概是他担心夜半响雷,你会需要他。”
黎栀闻言一愣,她转过身诧异看着南景棠。
“哥你怎么知道?”
南景棠站起身,走向她。
“你问我怎么知道他在外面一夜没走,还是问我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黎栀眨眨眼,她想问的是后者。
但她手机电话铃声不断响,南景棠显然也没解释的意思,只看了眼她拿着的手机道。
“都不重要了,快接电话去吧。”
“哦哦。”黎栀也没再深究,转身的一瞬间已经接起了电话。
她刚刚将手机放耳边,那边就响起男人沉闷的声音。
“在做什么,怎么这么久才接?”
黎栀轻哼了声,“嫌我接的晚,那我挂了,你再打了一次?”
傅谨臣,“……”
南景棠站在餐厅门口,看着女人朝楼上走的轻快身影,听着她傲娇中分明含着俏丽的声音,薄唇掠过一抹苦笑。
昨晚他几乎一夜未睡,当然看到一直停在外面不曾开走的那辆车。
至于他怎会知道傅谨臣是担心夜半打雷,惊吓到黎栀。
也是因为他也有同样的担心罢了。
他怕她夜里会被雷声吓到,需要人安抚。
却忘记了,哪怕她真的需要,需要的那个人也从来不会是他南景棠。
楼上,黎栀盘腿坐在床上才敢将簪子拿出来细看。
“喜欢吗?我送的惊喜。”
“这簪子很美,但看起来真的很娇贵脆弱,只适合放在保险柜里,可不适合佩戴。”
簪子的簪头上是一对并蒂莲,雕刻的栩栩如生,透光转动更像是在慢慢开花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簪子整体都起了钢光,像这样一块玉料已是少见,更别提是玉雕大师的遗作。
难怪能成为拍卖会的压轴拍品,想必傅谨臣拍下来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谁说不适合佩戴的?回头我帮你戴上。”
耳边响起傅谨臣轻扬的声音,黎栀笑起来。
“那我可就更不敢戴了。”
“啧,怎么还看不起哥哥的手艺呢?从前我帮你扎的头发不好看?还是我编的辫子不漂亮?”
男人质问控诉的嗓音令黎栀想起从前。
她小学那阵,傅谨臣是给她扎过一年头发的。
丸子头,羊角辫他都会。
一开始扎的不怎么好看,但后来,他能给她梳理的非常漂亮。
黎栀眼眸荡出波澜,柔光盈盈的。
她将簪子小心的放回进盒子,“好,那我等你帮我绾发。”
那边傅谨臣没着急说话,但黎栀却听到了他微微重了些的呼吸声。
半响他才重新开口道:“突然有点紧张。”
黎栀才不相信,但她莫名有点酥了耳朵。
她忙转移话题,问道。
“你昨去拍卖会看看有没有能拍给迟老爷子做寿礼的拍品是假,想去拍这只簪子才是真的吧?”
傅谨臣轻笑出声道:“嗯,栀栀,四十年前,爷爷便送给奶奶一枝青山先生的白玉簪,我希望我们也能像爷爷奶奶一样,到四十年后,我还能用这只簪子给你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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